笑春风 作者:左旋右旋一阵乱旋

    分卷阅读39

    笑春风 作者:左旋右旋一阵乱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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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头进来笑道:“元帅,您醒了!”

    此人却是识得的,是亲兵队的士兵。大郎诧异道:“你等怎么到了这里?”

    那亲兵道:“田将军派了小人等在城外候了三天了,就是等着接应将军的。”

    大郎默然,知道这一切皆是间非安排好了的,只不知他倒底是为了什么要这般做,只听那亲兵道:“将军既然醒了,弃车骑马吧,这样快些,田将军在边关是度日如年,再等不到将军消息便要亲率大军来接了!”

    大郎只是不懂,这些人是如何将他从死牢中救出来的,那亲兵道:“田将军说,只要元帅回到军中便一切都可明白,小人等却不知道原委。”

    他们日夜兼程,果然三天之后便到了军中,手下将士欢声雷动,春儿亲率了人马候在关外,大郎只见军人不见地方官,春儿道:“那些狗官已经被春儿带人杀掉了,公子,你如今不反也得反了。”

    大郎长叹一声,随众人入关,才在房中坐下,春儿便进来了,从怀里取了一个包裹出来,道:“公子,这是宁相公要春儿转交于你的,他说前因后果尽在此中,嘱咐春儿一定要公子到达屯门关时再交与公子。”

    大郎心中一震,接过包裹的手便有些颤抖,打开来看,内里一封信,一册书。当即拿了信,心中火烧似的,几乎将信纸也撕破了,这才抽出信来,那信上字迹娟丽秀逸,确然是间非手迹,只见密密麻麻几大张,大郎看抬头写着:“大郎如晤。。。。”几个字,眼眶内一片模糊,那泪水扑扑地直落在了信纸之上。

    大郎伸手抹去泪水,但见那信上写道:

    “大郎如晤:

    弟幼年失怙,满门被诛。辗转零落,颠沛流离,其间风霜雨雪,人情冷暖弟遍尝之。唯君温良敦厚,不以怪僻薄视,弟欲拒之不能,而眷恋日深。然弟负血海深仇,兄之高义虽铭感于心,却不能言万之一二,数度塞责敷衍,今事已成,前因后果一并告知。

    弟未及四岁,家破人亡,祖、父以战功显著于世,不见容于夏侯氏。四海方归,即遭贬谪,夺兵权,迁江南,意犹未足,罗织罪名,诬以谋逆,大兴冤狱。牵连达数万之众,贺兰一族,尽覆灭矣。母宁城公主兰,拒返禁宫,殉夫全节。弟之师张公凤仁,以其子易弟,贺兰全族,唯师与弟得出。

    血雨腥风,弟年虽幼,亦知其状,及至开蒙,祖、父母灵前誓报此仇。师含辛茹苦,教养成人。天文地理,经史子集,治国韬略,乃至琴棋书画倾囊以授。师,初为祖、父谋士,以天下谋于祖、父,祖、父忠直不纳,师遂请辞,世间皆云师已亡。及至年长,每念及父母之仇,末尝不锥心泣血,然弟自幼质弱,手不能提三尺剑锋,恨恨不可言。师乃云:三尺青锋,所伤不过血肉;如此大仇,当乱其政,覆其江山,方可解恨。

    弟与师易名换姓,隐居江南,有好事者报官府,于是北上至保定,师于市集逢故部旧,其人卖主求荣,朝廷恶其人品,以督学小吏授之;既遇师遂相挟,其性好男色,弟恐其泄露行藏,委身以事。以财色动其人,得捐功名。未已,师染病身故,弟零落无依。时始初遇君,借君之力去除此患。君性赤诚,弟处凄风苦雨多时,君爱惜之情,弟生平未稍尝之,实不能拒。

    及同榜高中,弟本欲以才学见喜于帝,未知以色获宠,其性刚愎,好大喜功,沉溺情色,弟度其所好,欲拒还迎,令其迷恋不能拔,则专朝纲,进谗言,种种暴行,不一而足,皆为弟出。弟竭尽所能,为祸天下,其不能察也。致有今日之乱,百姓困顿,天下流离失所者数众,内忧外困,王朝风雨飘摇。弟负君良多,无以为报,以天下谋之,聊为自慰。

    弟为一己之私仇而置天下万民于不顾,陷害忠良,祸国殃民,媚惑君上,种种不端,罄竹难书;醇性虽苛酷,其待弟诚厚,弟亦负他,实无颜再立于世,幸大仇得报,可见父母师长于地下,而与君长别,痛甚。师曾著立国论一书,本欲为祖、父谋之,今转赠于君,助君为天下之主。大事若成,望善待醇及其妻幼子,厚养之,勿复使其为恨,而冤冤相报无尽时矣。

    弟罪孽深重,百死莫赎。君勿以为念,会有来生,甘为丝萝以托乔木,报君深恩。今生则矣,谆谆嘱君,万千珍重。

    弟贺兰诀上

    看到此处,大郎眼中泪水滚滚而下,拿着信纸的手不停地打颤。拿起那书看,果见书上写着立国论三个大字,他喃喃自语:“我若不能救你,要这天下何用?”

    春儿却道:“公子,你不夺天下,便救不得宁公子的性命。”

    大郎回转头看了看窗外,夜色如漆,竟是黑沉沉不见丝毫亮光。他缓缓道:“你去请了刘先生他们过来,此事尚需细细筹画,”

    春儿听他此言,知是他下了决心,大喜连忙出去召集众谋士将领过来。

    庆正十五年秋,平西元帅陈震庭以夏侯醇昏庸无道,性情残暴,致使天下生灵荼炭,民不聊生为名起兵讨伐,霎时之间天下大乱,各地割据纷纷起事,陈震庭坐拥雄兵百万,挥师东进,不过半年,便打到了京畿之地。

    第三十章 大结局(下)

    转眼又是暮春时节,黄昏时,突然下起了雨。夏侯醇看了看窗外天色,将手中奏折一扔,抬脚便往外走。良方撑着伞紧随其后,却不敢开口问是上哪里。

    半年来朝中大事不断,先是宁间非被罢首辅,夺官职,削夺爵位。紧接着陈震庭在西北兴兵谋反,朝廷调兵遣将忙于应对,然而本朝素来重文轻武,所有著名将领几乎尽在大郎军中,以至于无将可调,半年来西北诸城尽皆丢失,陈震庭先锋部竟然已经打到了丰台,今日刚刚传来皇庄被攻陷的消息。夏侯醇半年来脾气更见暴戾,行为乖张,众大臣在朝上不敢言事,身边伏侍的人因一句话而招横死的十个指头已经数不完了,良方不得不小心谨慎,什么话也不敢多说。

    夏侯醇往左一拐,便踏上了去离宫的小道。良方暗暗摇头,这离宫过去是冷宫,都是失宠的嫔妃住的地方,自从半年前他将宁间非囚禁在此,夏侯醇往离宫去的次数倒比去丽妃宫中的次数还多得多。

    良方正脑子里正想着这些事,却听夏侯醇道:“他身上的伤可都好全了?”

    他连忙回过神来道:“好得差不多了,就只是身上留了些疤痕罢了。这人倒真抗得住,能从罗大人手底下逃出性命的可没几个人。”

    但听夏侯醇冷笑一声:“这罗汉是他亲手提拔上来的,朕用他来收拾他正是要他自食其果。”

    良方不敢多嘴,半年来夏侯醇将世间折磨人的花样在宁间非身上统统试了一遍,眼看着其人气息奄奄不行了,便叫太医来给他治伤,待伤好得差不多了,又再开始折腾,如此循环往复,宁间非当真是在鬼门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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