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千鸟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醉得狠了,不然她也不会看到面前的床榻上躺着少年顾昭——躺着的还是两个顾昭。
    文景殿内烛火昏暗,香薰的气味浓郁又暧昧。她撑着额头看去,帐内影影绰绰,有两个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漂亮少年靠在榻上,面容像极了顾昭。
    ……她有喝这么多酒吗?
    季千鸟下意识地揉了揉额角,一时间有些恍惚。
    “国师大人在想什么?”榻上少年直起身,笑盈盈地问。
    他赤色朝服的衣领有些松垮,露出一截象牙似的锁骨,语气如同烛火一般暧昧不明:“大人应当也累了,床榻就在此处……为何踟蹰不前?”
    他左眼眼尾的红痣像是在燃烧着,刺入季千鸟的瞳孔中。她清醒了一些,后退半步:“……叁殿下又是何意?”
    她才后退半步,叁皇子顾铭便上前了一步,手指牵住她袖口,不让她离开,却也并不显得太强硬,分寸把握得正好。
    “方才不是同国师大人约好了,要听您讲故事?”他指腹贴着她的手腕内侧轻缓地摩挲,脸上的笑容单纯又无辜,“难道您忘了?”
    ——说是说讲故事,他这个样子可不像单纯想听故事。
    季千鸟感觉额头突突地疼,深深叹了一口气。
    她有点想甩开他的手,就看到他身后的四皇子顾锦拘谨地坐在床边,偷偷看着这边、像是有些紧张,一时有些迟疑。
    “臣自是没忘……”她停顿了一会儿,才礼貌道,“只是天色已晚,叁殿下和四殿下也该回寝宫了,讲故事就留待下次——”
    “——国师大人不想讲故事,铭讲给国师听也无妨。”顾铭牵着她的手腕,像是没听出她的推距之意,笑吟吟道,“国师大人请到这儿来。”
    他牵着她在榻边矮桌旁坐下,将桌上的酒杯递给她:“这是母妃特地交代要带给国师大人的玫瑰酒,国师大人尝尝?”
    良妃……
    想到还未见良妃,季千鸟就有点微妙又难以言明的愧疚之意。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被两个皇子围着坐在榻边,饮下一口玫瑰酒了。
    “这酒是母妃亲自为国师蒸的,听说有养颜美容之效。”顾铭漂亮的面孔近在咫尺,微微泛着酒后的红晕,“国师大人觉得如何?”
    “……良妃娘娘的手艺自是极佳的。”季千鸟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脸,便见到另一侧顾锦的脸上也泛着红,“不过两位殿下似乎都喝了不少,脸色都已经……饮酒适度,今日还是先到这里吧。”
    “国师大人错了,铭与阿锦脸红可不是因为醉了,”顾铭的手握着她的手腕,就着她的酒杯饮酒。少年唇畔贴着湿润的杯沿,殷红的舌尖舐过清亮的酒液。
    他凑上前来,放轻了声音,低笑道,“酒中放了点别的东西,国师大人不觉得热吗?”
    季千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的身体确实在发热。被握着摩挲的手腕上传来一阵痒意,蔓延至全身。
    ……失策。
    她看着两个少年同样发红的面孔和有些迷离的瞳孔,后知后觉地想。
    明明特意注意了他们喝的和她是同一壶酒,叁个杯子也是完全一样的,看着不像加了料——却没想到顾铭下药直接下在了酒壶里。
    这种连自己一起药的魄力,倒也像极了当年的顾昭。
    她半是懊悔半是无奈地想着,感觉本就有些模糊不清的大脑越发混乱。
    “国师大人……”少年脸颊发红,呼吸也分外急促,“铭仰慕国师大人……”
    他趴在她肩头,那张脸和她记忆中的那张少年的面孔逐渐重合,泛着红的样子艳丽又漂亮,贴得越来越近。
    当唇齿贴在一起时,他才轻轻笑了一声,在唇舌纠缠间轻缓道:“……还望国师大人垂怜些。”
    季千鸟试图推开这个野心勃勃的少年——像是想推开顾昭。她喘息着别过脸,就看到顾锦趴在她膝头,泛着病态红晕的面孔上茫然又无措。
    “皇兄……国师大人……?”他明显并不知道兄长的计划,与兄长相似却又显得单纯许多的面孔上满是不知所措,“这是……怎么了……?身体……好奇怪……”
    “是了,阿锦不仅与我一样未经人事,还什么都不懂呢。”顾铭摸摸他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什么不懂事的小动物,“阿锦乖,听皇兄的,我们一起求求国师大人——”
    “今夜要陪伴国师大人的原本应当是父皇吧?”他把顾锦扶了起来,两张近乎一模一样的漂亮面孔贴在一起,露出有些青涩的意乱情迷之色,像是在蛊惑着面前的人与他们一同坠入情欲的深渊,“我们兄弟二人自然愿意替父皇分忧,好好陪伴国师大人……”
    “求您垂怜,国师大人。”
    ——————TBC———————
    太迟了,起来继续。
    做完手术拔掉阻生齿以后炎症比较严重(因为小时候经常生病抗生素吃多了所以头孢药效不是很顶用),修养到现在终于恢复好了一点,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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