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还是眼睛弯弯,微微点点头。
    她第一次见到那么好看的眸子,温柔善良, 像是时刻都在笑, 使人一见便心中欢喜, 笑得她心中小鹿乱颤。
    明知谣想到这里, 咧嘴笑起来, 书呆子可真好看啊。
    想着想着她都忘记给蛋饼翻面,昌禾抢过锅铲歪嘴嗤笑:都快糊了, 我看路横没横死,倒是要被你做的东西给毒死了。
    昌禾想着反正自己也要吃,索性就帮她一把。
    此刻,外头传来了书生的咳嗽声, 明知谣紧张地走到门口,抬手扒住门板探出半边身子朝他快速眨眼:呆子,你身体不好就晚点起,早上露水重。
    路横看到明知谣脸上蹭了一些锅灰,一双圆杏眼灵动有神,冲他笑意盈盈。
    他打开折扇挡住半张脸, 敛眸颔首说了一声:好。
    一个早饭, 四个人三个人都吃得很开心, 唯独韩扬恨不得要把蛋饼给杀了一般。
    昌禾看着他那样子, 尴尬地问:请问我煎的蛋饼是和你前世有仇吗?
    韩扬翻了了白眼:没有!
    昌禾看着他一边翻白眼一边往口中塞蛋饼,生怕他这位修士不是被人杀死,而是被蛋饼噎死的。
    韩扬腹诽,这两个人真的傻得可以,傻得他心中作呕。
    还煎饼?
    贼难吃!
    关键是明谣是想着照顾一下队伍里唯一的凡人路横, 所以每天三餐都做饭或者吃一些干粮。
    问题是路横他需要吃这些鬼东西吗?
    更大的问题是路横的谎话抛出去了,他们还只能继续装下去。
    韩扬心中很不爽,他有很多不爽的地方,但更多是昨晚路横又将他的欲.望和执念转移到自己这个伴生傀儡身上。
    他被那些东西闹得整夜整夜没有睡着。
    现在还要看明谣一脸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体弱多病的路横。
    明明自己才是最应该被照顾的那个!
    吃过早饭后,昌禾要外出采买,他一把揽着韩扬的脖颈说:来来来,咱傲风派未来的小师弟快跟三师兄一起买东西。
    韩扬挣扎:滚,我不当!我不去!
    路横在一边幽幽开口:吵死了。
    他的一个锐利眼神瞬间控制住韩扬,韩扬咬牙,跟着昌禾走了。
    背后的明知谣看到他一开口,韩扬这个少年一下子就冷静下来
    哇,书呆子你的话真管用。
    路横摇晃着手中的折扇,慢悠悠地说:毕竟我是他的堂哥,不是吗?
    明知谣冲他笑:那我们也出去买些东西吧,既然要在蓝庄小镇住一段时间,那总要置办一些东西吧。
    而今日街上没有昨日那么热闹。
    明知谣原本是打算买一些布料回去的。
    她翻看布料的时候,问身边的路横:书呆子,你说我穿什么好看?
    路横摸了摸布料:都不是好布。
    明知谣摸着一匹大红色的布料没有放下,解释:小地方能有这种布料实属不易了,你觉得这匹红布好看吗?
    明知谣对他说:我看别的新娘子成亲都是用这个颜色的布料。
    路横笑问:你才多大,这就想着嫁人了吗?
    明知谣涨红了脸,追问他:还不是看你这个书呆子体弱多病,凡人都说若是大病之人娶亲可冲喜,我呢
    她摇晃着脑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呢,就大发慈悲假嫁给你一次,说不定啊,就能冲掉你身上的喜气了。
    路横愣了一下,弯腰小声说:凡人冲喜,听说是要借新娘子的气运,可不是一件好事。你就不怕我命太苦,克你?
    明知谣一扬下巴:我不怕,哎呀,大娘,这布料我买了。对了,今日这大街上好像比昨日冷清了不少?!
    她慌慌张张地转移了话题。
    从出门就感觉到了昨天当真是热闹的很,沿街叫卖的小贩,空中飘荡着各色美食的香气,运货物的牛车来来往往。
    大娘唉声叹气说:要不是迫于生计,我也不敢出来了啊。
    昨晚上发生了一起很奇怪的事情,有人听到林员外的家里一片哀嚎,还以为是土匪进去抢钱杀人了!
    可周遭的人吓得不敢出来,今早上连忙去报官了。
    奇怪就奇怪在
    今日官府早上派人去查看,林员外家的仆人说一点事都没有。
    明知谣蹙眉,:或许是来了小贼被抓住,他们动了私刑人死了才不敢报官也不敢说实话。
    大娘拍了他的臂膀,小声说:不是的!就是那官府的衙役说林员外的主仆说的话奇怪,说话的语气也很奇怪,说话时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人,就跟被鬼迷了心眼似的,不像是活人!但又的的确确是活人。
    一声惨叫,一晚上就痴呆了。
    这怎么叫没事呢?
    而且除开林员外上下,今天也有个别人家出现这种情况。
    家人昨晚一声哀嚎,今日再见明明一切无恙,但就是变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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