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忆的时候只记得在傲风派的事情,依旧是天真漫烂的傲风派最小的师妹。
    但此刻一些杂乱的记忆涌现,维持着死前最后模样的她身着一席婚服抱头呢喃。
    明知谣心生恐惧,她在兰庄小镇时,死后化为一缕不肯离开的怨魂,三百余年一直被那些含冤而死的怨魂欺负。
    只因为她的身上有路横的气息,她身上挂着装有路横发丝的香囊。
    她生前的苦楚因为路横而起,死后也因为路横不得安宁。
    陆修桑给她施咒,让她稳定下来。
    但她是魂体,陆修桑不能用一些过于强的法咒困住她,那样会伤害她的魂魄凝聚度。
    关门关窗是困不住一位魂体的。
    云嫦也为此犯了难。
    明知谣疯疯癫癫地起来,朝着门外走去,她穿墙而过,反而让不方便在此地动用灵气的陆修桑和云嫦追赶不及。
    好在韩扬及时赶来,他看着明知谣离开的方向,开口说:这好像是地牢的方向。
    云嫦歪头:地牢?
    韩扬点头:地牢里关着路横。
    云嫦心中一紧,想起阿谣的状态,不愿意让她才记起那些悲伤事情。
    云嫦经历过那样明白真相时的苦楚,内心会疼到喘不过气,正如她当时知道大师兄被夺舍后,除开明白大师兄并非改心的喜悦,更多是难过。
    数十年啊,她弄丢了大师兄那么多年。
    全凭着对大师兄的信任,任由一位假货用着大师兄的身体欺骗着自己。
    云嫦眯了眯眼睛,说道:今晚就去地牢看看。
    不等明天了。
    明知谣恍惚地朝着地牢走去。
    她时不时看看身边,表情疑惑,三师兄和他的跟屁虫韩扬呢?
    还有,她还要找一个人,但她记不起来了。
    地牢的最深处是一处山洞。
    被水隔断的石台上,跪在上头的青衣魔头肩胛骨被两条铁链横穿,铁链延伸到两边墙壁上。
    书生身侧掉落着一把破损的扇子,衣服胸口处破了,曾被鲜血染过,此刻呈现暗红色。
    路横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他生不如死。
    韩扬已经很久没有过来嘲讽自己了。
    路横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只想着明知谣被云嫦带走,应当会被好生照顾着。
    由远至近传来极其细小的声音,纵然是魂体也是一股力量,他们会影响到实物,只是影响会很小。
    明知谣极轻极轻的脚步声就这么传入了路横的耳中。
    他恍惚中还以为是韩扬又发疯又寂寥到来嘲讽辱骂自己,但随后他便浑身一激灵。
    不对这个脚步声像是
    路横忍痛抬起头,强行睁开眼睛看到一席红衣的女子脚步轻快走来。
    明知谣还是当年的婚嫁时装扮,红衣红.唇,头上的凤冠都还在。
    她和一身血迹的路横是两种不同的姿态。
    路横以为是自己魔怔了,云嫦怎么可能带着她来魔界还进入罗睺府内呢?
    陆修桑难道也发疯了不成?!
    路横声音嘶哑地说:阿谣你终于肯到我梦中见我了
    第48章 陆修桑握紧了手中的灵剑,朝着魏
    明知谣神志恍惚, 看到面前的青衣书生被锁在上面,口中呢喃:书呆子。
    她这一开口,路横便清醒过来。
    不是自己的梦境, 而是明知谣真的过来了。
    明知谣只是喊他书呆子, 但整个魂魄还是不齐全的记忆缺失的。
    明知谣涉水走到他的身边半蹲下抬手摸着他的脸:书呆子, 你疼不疼啊。
    她只是问痛不痛, 但脸上却没有任何地着急和难过, 只是茫然地看着他。
    路横清楚她如今肯和自己说话实属不易,不再过多奢求别的。
    当初那一剑, 她扎得毫无留情。
    路横强行咧开嘴角冲她轻笑:阿谣,不疼。
    明知谣坐在他的旁边双手抱着膝头,靠在他的肩头,小声问他:书呆子, 我跟着三师兄的气息过来的,他怎么不在这里?
    我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过他了。
    路横沉默。
    昌禾早在三百年前被自己吸得一干二净。
    明知谣笑了笑:不过他肯定是有事去忙啦,书呆子,你告诉我他去哪里了吧。
    明知谣侧头看着满脸是血的路横,眨了眨眼睛,而后抬手给他擦拭脸上的血污:书呆子, 我给你擦擦脸吧, 你的脸好脏啊。
    明知谣撕下一块布, 起身去石台边上的水里浸湿, 而后给路横一点点擦蹭着。
    这水不是普通的水,可以净化魔气。
    这是韩扬特地为他路横寻来的宝物,要让他永远困死在这里。
    那水腐蚀着路横身上的魔气,疼的他满头大汗。
    但他强忍着,直到明知谣给他擦干净。
    明知谣看着他的那一双笑目, 也忍不住笑起来:书呆子真好看啊。
    路横轻笑:就这么喜欢?
    明知谣点点头:书呆子是我最喜欢的人,但是你身体弱,凡人的寿命不过百年,怎么办,下辈子我和三师兄要去哪里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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