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有着微不可见的颤抖。
    即使柏墨十分耐心、温柔,做足一切准备,会问她“可以吗”,得到宋臻儿的点头或准可,才会进行下一步动作。
    但是,她还是无法克制内心的恐惧和抗拒。
    在她感觉要窒息而亡的那一瞬间,她用手抵着柏墨的肩膀,有些控制不出脱口而出。
    宋臻儿:“不。”
    柏墨顿住,然后十分克制地远离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勉强的意思。
    这是显而易见的结果,两个小时之前,他就知道了。
    宋臻儿同样知道。
    她有着劫后余生的感觉,像是不会游泳的人陷入无边无际的大海,突然水面出现一根浮木。
    她抱着那根浮木,大口呼吸着氧气,只有这样她才能确认自己还活着。
    过了许久,她的心跳频率趋于平稳。
    宋臻儿略带歉意的语气,对柏墨说:“我很抱歉。”
    柏墨侧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他说:“没事,我们下次再继续试试。”
    宋臻儿:“……嗯。”
    ……
    距离宋臻儿说的“那天”还不到48小时,不过是前天发生的事情罢了。
    但是,又似乎过去挺久。
    宋臻儿向柏墨发出邀请,她觉得她做好心理准备了。
    柏墨想到那天宋臻儿的反应,想都不想就拒绝。
    柏墨:“下次吧。”
    宋臻儿抬头,那双焦糖色的眼睛盯着柏墨,问:“该不会你不行吧?”
    柏墨侧眸睨她,语气带着指责,说道:“女孩子家家的,哪里学的这些话。”
    柏墨:“再说,是谁不行,你的心里没数吗。”
    并非他不行,而是她的问题。
    她还没克服她的心理问题。
    宋臻儿想了想,说:“或许我们可以盖着棉被纯聊天。”
    柏墨:“你的床太窄,我睡得不舒服。”
    宋臻儿点点头,没有再勉强柏墨,她只是用一种“给你机会你竟然不珍惜”的目光看了他两眼。
    她说:“那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柏墨:“嗯,好。”
    宋臻儿:“你回去以后给我发个消息。”
    柏墨:“嗯,好。”
    宋臻儿:“我明天还是陪棠棠去玩,然后4号就回去了,公司有事情需要处理。”
    柏墨点头,有寒风吹过,他对宋臻儿说:“外面冷,你先进去吧。”
    宋臻儿点头,望了他一眼,寻思着“我都向你报备工作了,你怎么不礼尚往来向我报备?”。
    她没说什么,转身往院子的方向走进去。
    算了,反正她不是特别想问他的行程。
    ……
    1月4日,宋臻儿坐上去往云城的航班,她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十分认真地思考些问题。
    她和柏墨不可能这么一直下去,如果她不能够接纳柏墨,他们最后只能分手。
    或许柏墨愿意陪她。
    但是人的一生太长,她不可能让他这样陪她蹉跎岁月,这样对他不公平。
    正因为这样,不管是她还是柏墨,都没有向柏棠提起他们在一起的事情,担心分手以后柏棠会难过。
    毕竟一个是亲哥,一个是亲闺蜜。
    宋臻儿不止一次想,如果是柏墨,她能不能克服那些童年不好的回忆。
    事实告诉她克服不了,母亲被人凌辱、自己险些遭遇的事情,那些画面根本就是刻在她的每一个脑细胞。
    她没有办法忘记。
    她依旧对那些行为感到恐惧、抗拒。
    甚至生理意义上,令她产生想要呕吐的冲动。
    她问柏墨,怎么办。
    柏墨说,我们慢慢来,不急。
    宣市到云城的航班不到2个小时,宋臻儿很快就抵达云城的机场。
    她不在都柏林,只能通过线上的方式和公司的员工进行工作沟通。
    回到云城的住处,宋臻儿向养父打了招呼,就准备去书房处理公司的事情。
    然而被藤井先生叫住了。
    藤井先生露出长辈的友善笑意,问:“臻儿,约会愉快吗?”
    宋臻儿礼貌回答:“十分愉快,藤井先生。”
    藤井先生放心了。
    他不再八卦,放宋臻儿去干活了。
    然而,宋臻儿没走两步,又被叫住。
    藤井先生问:“对了,陈舟现在怎样了?”
    宋臻儿想了想,觉得他应该问的不是陈舟的腿的事情,而是藤井先生又想八卦。
    结合上下文,问的应该是陈舟的私人或感情问题。
    宋臻儿:“…………”
    藤井先生知道养女的脑回路有些直,担心养女听不懂,十分体贴地打了个补丁。
    他说:“听说陈舟有女朋友了?真的?”
    宋臻儿:“……据我所知,应该是还没追上。”
    藤井先生又放心了。
    藤井先生:“看来咱们臻儿比陈舟领先挺多的。”
    宋臻儿无法理解老人家的攀比思想,只好表示“藤井先生你高兴就好”。
    她这下真要去处理工作的事情了。
    她给自己安排的假期太长,公司肯定有许多事情等她处理的。
    说不定她的工作邮箱被各种邮件塞得满满的。
    宋臻儿打开她的工作邮箱,果不其然看到各种邮件,其中她的助理Joseph发过来的邮件占据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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