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扉婷的心情一下跌入谷底,但她又清醒地明白着,不能被曲歌近打压,不能顺着他的思维自轻自贱,一旦着了他的套,信了他的话术,那才会深陷万劫不复之地。
    她迅速作出反应:“洗完头发要抹护发素,头发才会顺滑,护发素是必不可少的,是必需品,促销打折的洗发水正是有了小瓶护发素当赠品,销量才会涨上去,买一送一,大家图的是送,不是买,还有,买五包送一包口味难吃的薯片,赠送的薯片又不是人人都觉得难吃,不符合大众口味,总会被少数人群接纳喜欢,你说的对,我是便宜货,但不是无人问津的滞销品,抢着要我的男人多得是,要我感恩你会要我?呵,你拿什么要我?你有钱吗曲歌近,买一送一、买五送一、便宜货都是要钱买的,你钱都没有,连我这个便宜货都买不起,趁早给我滚,别在我面前碍眼,挡了别人看上我的路子。”
    “你觉得会有男人要你吗?”曲歌近被她的话堵得有些焦躁,“你都被那么多男人睡过了,正常男人哪个会要你?”
    “那怎么不说那些男人睡了多少女人?我都不嫌他们睡了那么多女人,他们凭什么嫌我?正常男人和我玩不到一堆,我就和不正常的男人玩,没了宁博,我去参加紫姐组的饭局酒局,用不了一晚上,我胸前就会塞满他们插的名片和酒店房卡。”
    曲歌近被气到语无l次骂了一句不要脸。
    “彼此彼此,你要脸的话,也不会来找我,急到在医院就想和我发生关系,我就不和你上床,我宁愿和别的男人上床做爱,我都不和你做,我气死你!妓女也有选择p客的权利,不要以为我很好欺负,总来变着法地欺压我。”
    曲歌近被这些话刺激到心脏发疼,捂上了穴口,那阵阵抽搐的疼痛致使他连呼吸都夹杂着针刺般灌风的疼。
    霍扉婷说完就躺在了床上,翻身背对着曲歌近,没有察觉曲歌近的异样。
    隔了几分钟,没有听到曲歌近说话,也没有被他辱骂或是肢T上有接触,霍扉婷翻过身,腰就被放在床上的金耳环咯住了。
    她皱眉,把金耳环从腰后拿了出来,看见床边没有人了。
    “曲歌近?”她轻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霍扉婷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试着喊了一声哥哥,还是没有回应。
    霍扉婷就把脱下来的病服穿好在身上,一边系着纽扣,一边在病房里搜索了一圈都没找到曲歌近,她就打开了病房门。
    走廊刺眼的光照进来,亮的让霍扉婷睁不开眼,抬手去遮挡。
    门口两个战士看见门开了,侧头看见霍扉婷走了出来,问候道:“霍小姐,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事。”霍扉婷歪着脑袋想道,不可能啊,门外有人把守,曲歌近是不可能大摇大摆从这里走出去离开的。
    少系一粒纽扣的领口露出微微的乳沟,两个战士看到霍扉婷,第一眼就看到了她那里,第二眼就看到了没有穿内衣的x凸点映在了病服上。
    霍扉婷问道:“你们一直守在这里吗?”
    “五分钟前,轮岗换班了,我们是接替上一班警卫的。”
    两名小战士看见霍扉婷即使不穿内衣,隔着病服看,x型也很饱满挺拔,一动,那一对x就像装在碗里的水,还会轻轻地晃动。
    军营生活枯燥,全是一堆臭味相投的男人,看不见半个女人,一出部队休假期间,大家冲出部队的第一件事就是集T去P1Ao插ng找妓女发泄,再丑的女人都能骑得喜笑颜开。
    现在大半夜见到衣衫不整的霍扉婷,还是在他们日常生活中没有看过的漂亮女人,两名小战士的眼神就从霍扉婷身上移不开了。
    正在思考曲歌近是如何离开的霍扉婷,无意看到门外这两个穿着军装男人的目光,那再熟悉不过的贪婪眼神让她害怕地退进了房间,把门砰地砸来关上,并且反锁上了门。
    男人都是一个样!
    霍扉婷抱腿坐在床上,狠狠揪住被子,发泄着心里的怨气。
    不说一声就突然出现,现在又不说一声就突然消失。
    他有能力出入这里,为什么就不想着把自己带出这里,他不是说,愿意让自己和他住在一起吗?
    那就住啊!给一千元租金,或者不给租金,用身体偿还也可以。
    那为什么不兑现承诺,要独自离开。
    霍扉婷想着想着,想到了孙浩静,又一下释然了。
    他们男人嘴上通常说的好听,给了承诺,其实那不过是骗人的谎话,承诺也不会实现的。
    曲歌近不会傻到为了自己,抛弃都怀上了他孩子的孙浩静,与孙浩静即便没有感情,但为了孩子他都不会在这个节骨眼把自己接到公寓一起住。
    霍扉婷对孙家了解不多,但人家有企业,有公司,自己是什么?不过是流连在夜场的捞女。
    曲歌近是商人,不会做捡芝麻丢西瓜的亏本生意。
    这样一想,霍扉婷心里就好过多了,躺在床上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去的。
    次日护工打不开反锁的病房门,砰砰的敲门声吵醒了还在做梦的霍扉婷。
    霍扉婷梦游似的给护工打开了门,又梦游似地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护工打扫起了房内摔在地上但没有碎的花瓶。
    扫地声、吸尘器声呜呜在霍扉婷耳边就没停下。
    “霍小姐,吃早餐了。”
    “我不吃,我要睡觉。”霍扉婷拿被子盖住头,想要阻挡那些噪音。
    “霍小姐,你吃了早餐再睡。”
    护工拉开了霍扉婷盖住头的被子,把温热的粥舀了一勺,轻轻一吹,送到了霍扉婷的嘴边。
    “霍小姐,你不吃早餐,我会被换掉的,还请你配合我,不要让我丢了这份工作,我还有两个在上学的女儿要供养。”
    霍扉婷睁不开眼,张开嘴勉强吃下了送到嘴边的粥。
    这粥……
    霍扉婷突然睁开眼,嚼着嘴里的肉,看清给自己喂粥吃的护工并不是以前那个护工,而是一张新面孔。
    “好吃吗?霍小姐。”
    新护工还要年轻一些,四十来岁的样子,五官端正,能看出年轻时是一个小美人。
    现在年纪上去了,脸也比同龄人优越,看得出是悉心呵护保养的。
    脸上保养一次的费用都比当护工一个月的工资还要高,这样一个女人来当护工是不合常理的。
    霍扉婷呆滞点头:“好吃。”
    “那多吃点。”新护工又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送到了霍扉婷的嘴边。
    霍扉婷不好意思被她喂,要接过她手里的粥:“我自己吃。”
    “我来喂霍小姐好了,霍小姐不用拘束。”新护工执意要喂霍扉婷。
    霍扉婷强求不过,只好随她了。
    粥里有肉,不是没有盐味的白肉,是经过卤制的J腿肉,撕成了一小块放在白粥里。
    勺子一搅,藏在白粥里的油光酱色J腿肉就浮现出来了。
    这是霍扉婷在这里这么久以来,首次吃到有油水有盐味的肉,心想着厨师终于开窍想通了,肯做合她胃口的食物了。
    到了午饭时间,护工推着餐车来到病房,依次摆上了菜和饭。
    当看见桌上的清水煮白菜,没经过油炸的狮子头薄薄淋了一层酱油,没有辣椒的鸭肉烩酸菜,清蒸猪肝片,霍扉婷就没有胃口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菜品没有任何改变。
    亏她还以为厨师想通了。
    “霍小姐。”新护工看霍扉婷皱着眉头痛苦地吃饭,变戏法似的从餐车最下面的暗格里,拿出了一桶泡面。
    “霍小姐把午餐吃了,就可以吃这桶泡面。”
    泡面!泡面!
    霍扉婷想这口泡面都想吃很久了,难道是守门的两个小兵向上头传大了她想吃泡面零食的话,终于被允许吃泡面了?
    不,不可能。
    如果能被允许吃泡面,护工就不会把泡面偷藏在餐车的暗格里。
    难道是……曲歌近安排的?
    霍扉婷不确定,他都没要那对金耳环,还那么的抠,怎么可能会安排人送泡面。
    难道是宁博?
    他现在被关在宁家大院的地下室,可他都说了,这医院和他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自己吼着叫着想吃泡面吃零食想看漫画书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知道后,说不定安排人偷偷送来泡面零食也不一定。
    但为什么不直接送来泡面?而是藏着掖着。
    大概……或许……有不能明面上送来的理由,所以只能暗暗送来?
    霍扉婷摸不准,不敢问新护工是不是曲歌近安排的。
    如果是宁博安排的,却问曲歌近,这不就等于是暴露了。
    双手抚摸着泡制中的面桶,霍扉婷小声对新护工问道:“是宁总吗?”
    整理着床铺的新护工一脸迷茫:“什么宁总?”
    “泡面。”霍扉婷指了指面前的泡面,“宁博。”
    新护工愣了下,安排她来这里上班,交代她送食物的人可不是什么宁总,而是一个大肚子孕妇。
    可霍扉婷既然心中有合适的人选对号入座,新护工为了不暴露对方身份,就顺着她的话,点点头:“嗯。”
    霍扉婷听到这个答案,吃到想吃的泡面都高兴不起来了。
    她还期待着会有意外的惊喜,然而却是意料之中。
    她就知道,太阳没从西边出来,那家伙没得到他想要的,怎么可能会好心安排人送泡面。
    而且他们结束后闹得很不愉快,他踢到了铁板,大概率都不会来过问自己了。
    霍扉婷拿叉子戳着泡面,鼓励自己开朗地想道,那样更好!等出了这破医院立刻就去参加紫姐组的饭局酒局,积极认识有钱大佬,闭眼乱抓一个男人,都比他有钱大方。
    想通后,霍扉婷就挑了一大口面塞进嘴里。
    新护工铺好床铺,拿过了枕头,想趁着今天太阳大,出去晒晒枕头,回头就看见霍扉婷一边吃泡面一边掉眼泪。
    这娇贵的小野花是怎么了?费尽心力,突破关卡让她吃上了泡面,她哭什么?
    “霍……霍小姐?您您您怎么了?是身体哪儿不舒服,还是我哪儿没做到位,让您不满意了?”
    霍扉婷用手背拭了下泪,往回吸了吸鼻涕,说道:“没事,我身体很好,你也很好,就是面有点烫,第一口吃进嘴里,不小心把我烫哭了。”
    未知真假,新护工抱着枕头走向了门外:“霍小姐慢点吃,不着急,下顿正餐霍小姐好好吃完,就会加餐霍小姐喜欢吃的鱼头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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