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地面潮湿,一场毛毛细雨若有若无地飘零着,出租车窗上反射出路边霓虹灯的光辉,映在看向车窗外的霍扉婷脸上。
    她的眼睛与雨丝重合,被灯照的闪耀。
    怀里的婴儿阖着双眼,粉嫩的小嘴咂巴着,不知是不是梦到了在吮吸r汁。
    到大机场,一阵冷风吹来,霍扉婷裹了裹外套,抱着孩子走进了大厅。
    路过一个垃圾桶,她倒退回来,站在垃圾桶前,褪下了右手无名指上宁博送的那枚小钻戒。
    她生产后,身体有些浮肿,戒指戴上去后有些小了,想取下戒指,颇有些费力。
    费劲摘掉了戒指,右手无名指留下了一条淡淡的红印。
    戒指被霍扉婷扔进了垃圾桶里,随后,她就去换取登机牌了。
    一路都畅通无阻,包括小婴儿宁南的证件都没有任何问题。
    曲歌近买的机票是机舱的头等舱,座位比经济舱的座位宽阔,为抱着孩子的霍扉婷减轻了负担。
    中途孩子醒了,要换尿布,霍扉婷都在空姐热心的帮助下,去卫生间喂孩子,给孩子换尿布。
    平时有三个保姆帮忙给孩子换尿布,霍扉婷就在旁边看着,她只上手操作过几次,这次轮到她单独给孩子换尿布,技术青涩,时间耗费的久了些,但还是磕磕绊绊的第一次完成了换尿布。
    在接近九个小时的飞行里,霍扉婷都未曾合眼,想睡都不敢闭眼,连打盹儿都不行。
    等到飞机落地,到大了京城,她的心就和这架飞机一样,跟着落地,生了根。
    她今后要扎根于此了,和小易、曲歌近一起。
    入境后,身边的人都三三两两地走着,只有霍扉婷一个人抱着孩子,连一件行李都没有,她想要打电话给曲歌近,发现手机什么时候没电了都不知道。
    等走出来,手里拿着用纸板写着‘霍扉婷’的男人认出了霍扉婷,朝她走了过来。
    一来她面前,他就喊道:“嫂子,你总算到了,走吧,车在外面。”
    看见霍扉婷怀着抱着睁大眼看着自己的婴儿,他说道:“哟,真可爱,这是哥的孩子吧?没想到他长相平平无奇,悄悄和嫂子你在国外居然生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孩子。”
    霍扉婷抱着孩子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眼前个高又壮的曲瑞芗。
    她不认识他。
    “你是谁?”
    “我是谁?”曲瑞芗被霍扉婷这话问乐了,挠挠光溜溜的脑皮子,说道,“我是曲歌近的弟弟,我叫曲瑞芗,曲歌近叫我小瑞,嫂子你甭和我客气,叫我帅哥就行了。”
    霍扉婷看他油腔滑调的,并不信任他。
    “我从没有听说曲歌近有弟弟,他没有和我提过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他弟?”
    “曲歌近这人真是的,让我来接人,都不和人说清楚……”曲瑞芗不满地小声嘀咕,挠挠脑袋,说道,“我不是他亲弟,我是taMadEg哥哥的儿子,他管我爸叫g舅舅。”
    那这样说来,就是没有血缘关系了。
    这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远方亲戚,霍扉婷更不信。
    曲歌近没说会派一个叫曲瑞芗的人来接自己,她宁愿自己坐车去找曲歌近,这样还安全些。
    “你不要乱叫人,我不是你嫂子。”霍扉婷故意冷脸,抱着孩子要走。
    曲瑞芗见她要走,忙张手去拦她。
    “你干嘛!”霍扉婷护着孩子,凶道,“这还在机场里,你再拦我,我就叫保安了。”
    “嫂子,你不要激动,我们是自己人。”
    “谁和你是自己人?”霍扉婷嫌弃。
    曲瑞芗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霉,要给曲歌近卖命跑腿,还看不到好脸色。
    就这一趟跑机场,曲歌近就给了自己两百元的跑路费,除去油钱,再买两包烟,还剩几个钱?
    “嫂子,这样,我马上打电话给曲歌近,让他和你讲,行了吧。”
    霍扉婷听他说要给曲歌近打电话,将信将疑,看着他当面给曲歌近打起了电话。
    第一遍无人接听,第二遍忙音,第三遍关机……
    霍扉婷抱着孩子就走,曲瑞芗追在她身后,要把拨出去的电话号码给霍扉婷看。
    “嫂子,你信我,这手机号码是曲歌近的,你该是认识的,他估计现在正忙,没法接电话……”
    霍扉婷坐上了机场外的出租车,对司机说道:“去六里地,师傅快开车,有个变态跟踪骚扰我。”
    拍着出租车车窗的曲瑞芗欲哭无泪,求着霍扉婷下车,坐他开来的车。
    要是接不到霍扉婷,曲歌近是连两百元都不会给的。
    那在曲瑞芗眼里象征两百元的霍扉婷就坐着出租车绝尘而去,离他远去。
    曲歌近是同一天回国,在霍扉婷的前一个航班,他回到家就收拾起屋子,先是把主卧床上的y床垫换成软床垫,铺上了红色的床上四件套,喜庆的就像是新婚小夫妇的洞房。
    他还买了新鲜的鱼头,出个工费,让楼下餐馆厨师加工做成霍扉婷爱吃的鱼头煲。
    可能味道不如她带自己去过的那家苍蝇小店,但桌上能有一锅她爱吃的鱼头煲,曲歌近相信她会高兴的。
    已至深秋,这天气同一年四季的L国,清冷地下起了秋雨,淋得枝头上的落叶满天纷飞。
    霍扉婷走到门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还没敲门,门就开了。
    曲歌近从喷嚏声辨认出了霍扉婷,知道她到了。
    屋内暖洋洋的h光照在曲歌近身后,照得他整个人平添了几分温馨,都不像他自己了。
    “进来。”曲歌近一把将霍扉婷拉进来,关上了门,抵在墙上就迫不及待要去吻她。
    霍扉婷没心思和他吻,将怀里的孩子往他怀里塞。
    “帮我抱下孩子,我下了飞机就想上厕所,但抱着孩子离不得手,一直都没找到机会上厕所,憋死我了。”
    孩子转移交到了曲歌近的怀里,霍扉婷冲向了卫生间。
    曲歌近不熟练地抱着到处看的孩子,只觉他软绵绵一团,好小的一只。
    还在霍扉婷坐月子的时候看他,他小的就像只老鼠,现在再看到他,他长大了一点,像只兔子。
    “我叫曲瑞芗来接你,你怎么没把孩子交给他抱着,然后你去上厕所。”
    “他还真是你叫来的人啊。”霍扉婷恍然,“你都没和我说,我看他油腔滑调的,看着不像是一个好人,我没信他,自己坐出租车来了。”
    曲歌近把孩子随手放在了沙发上,走向卫生间,不与霍扉婷过多说起曲瑞芗,她人如约到家就行。
    方便完刚整理好裙子的霍扉婷就被走进卫生间的曲歌近圈在了怀里,要去亲她。
    “小易呢?”看曲歌近没有抱着孩子,霍扉婷避开他,走了出去。
    看见放在沙发上的孩子,霍扉婷神色焦急地走过去。
    “你不能这样放着他,他万一翻身摔下了沙发,磕着哪儿就不好了,你不能单独把他放在这里,即使要放在这里,都要有人看着他。”
    霍扉婷心疼的把孩子从沙发上抱起来,左一口右一口地唤着小易,亲起了那孩子的脸蛋,都把孩子的脸蛋亲变形了。
    曲歌近沉了口气,舔舔嘴唇,念在霍扉婷刚到,忍住了没朝她发火生气。
    “过来坐。”曲歌近拖开餐桌的椅子,“来吃饭。”
    曲歌近没有特地指出那锅鱼头煲,他等着霍扉婷自己发现。
    然而霍扉婷坐下来,扫了一眼桌上的菜,除了萝卜丸子汤,其余的菜都有辣椒。
    孩子是喂母r的,她在饮食上都以清淡为主,不然她要是吃辣了,或是口味重了,奶水就会燥火,孩子吃下去,上火了,大便就干燥,脸上长小痘痘,严重的话,小婴儿的肠胃就会出现问题。
    这么小的孩子,各方面都很脆弱,稍加不注意照顾,病就找上来了。
    霍扉婷抱着孩子,腾不出手舀汤,说道:“哥哥,你帮我舀一碗汤。”
    没看到预想中霍扉婷对自己用心准备的鱼头煲发出感动或谢谢,曲歌近失望,站起来替霍扉婷舀了一碗汤。
    把汤放在她面前时,手重了些,汤汁溅出来,落在了孩子的脸上。
    “哥哥你轻点放,当心孩子。”霍扉婷快速抚去孩子脸上的汤汁,检查着孩子的脸。
    还好汤汁不烫,孩子没反应,小手还抓起了霍扉婷的头发玩,对来到这个新环境后,丝毫不怯生。
    如果这汤烫到了孩子的脸,在这么漂亮的脸上留下了疤或印记,霍扉婷觉得自己会心疼死。
    曲歌近看霍扉婷对这孩子无比宝贝,几乎无视了自己的存在。
    她的眼里,就只有她和宁博生的儿子,合计自己什么都不是了。
    自己在她心里,永远都比不上她和宁博的儿子。
    一顿饭吃下来,霍扉婷看出了曲歌近的不高兴,不过还好,曲歌近没乱发脾气,只是沉着一张脸,一句话都不说。
    霍扉婷不敢当着曲歌近的面喂孩子,怕这会彻底刺激他隐忍的愤怒,躲去卫生间快速把孩子喂饱哄睡,霍扉婷就将孩子放在曲歌近特地铺着红被的床上,去了客厅,想要好好哄一哄面对电脑工作的曲歌近。
    曲歌近看她走近,盖上了电脑,阴阳怪气地说道:“你现在就这么放心让离不得手的孩子一个人躺在床上了?不怕你的心肝宝贝摔下来,摔疼你的心了?”
    “哎哟,哥哥,你和一个小孩子争什么风,吃什么醋,哥哥才是我的心肝宝贝。”霍扉婷坐下来,靠着曲歌近,圈着他脖子摇啊摇,“我这不回到哥哥你身边了嘛,我选择和哥哥在一起,既然哥哥都答应我带着小易跟你了,哥哥就不要闹别扭,介意我爱护小易了。”
    霍扉婷有意把空空的右手往曲歌近眼前放,好让他知道,自己都把宁博送的戒指取下来了。
    曲歌近绷着一张脸,霍扉婷往他脸上一亲,他的脸上就憋不住有了笑意。
    霍扉婷的头搁在曲歌近的肩上,在他耳边轻轻说:“我知道,哥哥给我准备了我爱吃的鱼头煲,但我现在在哺r期,不能吃辣食,谢谢哥哥了,虽然……不能吃哥哥特地准备的鱼头煲,但哥哥布置的床,我很希望可以和哥哥试一试。”
    说到这儿,曲歌近已然经不住勾引,无心和霍扉婷谈论那孩子的事,打了个横抱就将她抱去了房间。
    在把她放下床前,她特地提醒曲歌近轻点放,不要吵醒了孩子。
    一场暧昧四S的前戏后,曲歌近戴着避孕套要进入前,霍扉婷担心他动起来的动静会吵醒床上的孩子,于是把他拉下了床,贴在墙上站着,教他用站姿c自己。
    霍扉婷的手搭在曲歌近肩上,垫起脚,单腿站立,另一条腿被曲歌近抱着,身体被撞开又拉近,下身撞击着,发出噗呲的水声。
    霍扉婷眯眼正享受着这酣畅淋漓的舒服时,另一片天空下,宁博已将别墅里的家具全部砸毁,包括那张摆在床边的全家福。
    玻璃框碎裂,将照片上霍扉婷的脸摔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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