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形似纵身飞跃的小飞人银色车备衫车在他们身边停下后,曲歌近看了过去。
    车窗降下,看见驾驶座上的汪涧云,曲歌近看了眼局促不安的霍扉婷,又看向微笑向他们点头致意的汪涧云。
    一个老头子?
    “扉婷,上车吧,旁边那是你朋友吗?”
    “什么朋友!”曲歌近听对方亲昵唤起霍扉婷的名字,察觉到不对,大感恼火,拉过霍扉婷的手,不客气地说道,“我是她男人。”
    霍扉婷挣脱开曲歌近的手,马上就表明了态度:“我们都分开了,曲歌近,你不要乱说。”
    霍扉婷这种与自己撇清划分关系的态度,让曲歌近很不爽,再次拉上霍扉婷的手:“叫哥哥。”
    “你放开我。”霍扉婷这次就没那么轻松挣脱开曲歌近的手,去挠曲歌近抓着自己手的手都无济于事。
    她手腕被捏的发疼,皱眉快哭了。
    看事态严重,汪涧云开门走下车,说道:“这位先生,你先放开扉婷,有话好好说,这样吧,我们先上车,我在锦园预定了一席位置,你和我们一起去吃饭,我们坐下来聊。”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你有70岁了吧?你都够当她爷爷了,你安的什么心,打的什么主意,恶心不恶心啊你。”曲歌近对汪涧云翻了白眼,拉着霍扉婷就走,对霍扉婷训斥道,“你就这么不安分?我才离开几天,你就这样,告诉你,就是绑,我也要把你绑到洙城。”
    汪涧云被曲歌近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但还是追了上去,拿出名片递向曲歌近。
    “鄙姓汪,汪涧云,我样子看着是老了点,但还没有七十岁,今年五月过后52岁,我是出于真心在追求扉婷,看样子这位先生和扉婷在感情问题上没有解决好,不过我刚刚也听扉婷说,你们已经分开了,扉婷的事就是我的事,先生你今天如果执意不顾扉婷的意愿带走她,我会有办法帮扉婷把你们之间的事做个了断。”
    汪涧云……
    曲歌近听这名字熟悉。
    这不就是鹿岛上届的财政司司长。
    难怪一看他就觉得面熟,原来是他。
    曲歌近松开霍扉婷的手,接过汪涧云递来的名片,名片上印着远客集团,头衔是董事长。
    霍扉婷肉着发红的手腕,看见曲歌近的脸色沉了下来。
    这样的人物,别说是曲歌近了,就是曲歌近他爸宁求之都要敬上三分。
    作为小辈,他刚才对汪涧云是极没有礼数涵养的。
    汪涧云表明身份,曲歌近的气势明显低了下来。
    “先生姓什么?”
    轮到汪涧云发问。
    “曲。”曲歌近无法理解地看向霍扉婷。
    霍扉婷避开他的目光,低下了头。
    “曲先生在哪里高就?”
    曲歌近声音透露着些许不自信:“我,我在……”
    入职浩寸没有想象中顺利,一堆烂摊子等着收拾,曲歌近虽然被孙父委以总经理的头衔,但没有实权,接触不到中心,还要被公司里别的孙家裙带关系的老员工排挤,日子并不好过。
    现在被汪涧云问起,曲歌近像做错数学题等着老师批评的小学生。
    霍扉婷看出曲歌近的难堪,说道:“汪先生,我们去吃饭吧。”
    一听霍扉婷要跟汪涧云去吃饭,抛下自己,曲歌近再次去拉霍扉婷的手。
    这次霍扉婷早有准备,提前移开了手,让曲歌近抓了一个空。
    当曲歌近还想继续去抓霍扉婷的手,汪涧云就说道:“曲先生,一起吧,我们吃个饭。”
    刚才还对汪涧云态度不客气的曲歌近不甘地同意了。
    除了跟着他们走,曲歌近别无选择,现在不是他想带走霍扉婷就能带走,就算强行带走了,后续也会有一堆麻烦事。
    曲歌近不怕惹麻烦,但这麻烦是个他都难以对付的棘手大麻烦后,他就不得不承认自己能力有限。
    这老头子,表面客客气气的,一副x有成竹把霍扉婷吃定的模样,让曲歌近不爽又无可奈何。
    霍扉婷去开副驾驶的门,被曲歌近一把拽开,塞进了车后座,不要她坐在汪涧云身边。
    “你干嘛啊,你这样让我很难做人,我们都坐后面,汪先生高的就像司机,给我们开车的了。”
    霍扉婷压着声音对坐在自己身边的曲歌近说道,气得在曲歌近胸前胡乱砸了两拳。
    曲歌近正要说话,汪涧云就上车了。
    曲歌近瞪眼:“一会儿我们回家,我再跟你算账。”
    “噢?回家?”汪涧云回头,看向坐在后座的霍扉婷,“扉婷你一会儿吃完饭,要跟这位曲先生走吗?”
    霍扉婷担心曲歌近这嘴犯贱,说出激怒汪涧云的话,赶忙回答道:“对,我的一些私人物品还在他家,我要过去拿走。”
    “哦,这样啊。”汪涧云回正头,没有说什么了,眼神掠过后视镜,看见后座的曲歌近去牵霍扉婷的手。
    霍扉婷逃避着。
    车内空间有限,无论怎么逃,还是有被抓住的时候。
    曲歌近一抓上她的手就不放了,紧紧牵着,用这种方式向汪涧云宣示着主权。
    甚至连到了目的地,曲歌近都牵着霍扉婷的手下车,霍扉婷不愿意,但也掰不开曲歌近都捏出汗的手。
    汪涧云看曲歌近牵着霍扉婷,只是多看了几眼,没有针对他们牵手发言,下车后,汪涧云走在前面,霍扉婷被曲歌近牵着走在后面。
    “你放开我,你这样弄得我很尴尬。”
    “尴尬吗?我不尴尬,不过你是应该感到尴尬,什么玩意儿啊你,出院没几天就搭上一个老头子,没错,我是同意我们分开,你流产了,我们都很伤心,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给彼此一些时间,我可没让你分开后马上就找男人,还找的是比你大了快两轮的老男人,霍扉婷,你长本事了,在这种特殊时期,你到底是多耐不住寂寞。”
    “你小声些!”霍扉婷害怕被汪涧云听到,停下来对曲歌近说道,“我不想和你争执,我说过,不准提那件事了,你现在就离开,我吃完饭会去找你。”
    想撇下自己,单独和汪涧云吃饭,没门,想都别想!
    曲歌近:“要回去,我们一起回去,我这就打电话让小瑞多订一张回洙城的机票,你跟我去洙城,我就当你这次脑子坏掉了,不追究你。”
    汪涧云回头就看见两人气鼓鼓地停下脚步,对峙着。
    “你们站在那里干嘛,快过来啊。”
    “你要清楚,我和你分开了,没有关系了。”霍扉婷说完,冷着脸就向前走。
    曲歌近拖回她,看着她眼睛说道:“那我现在告诉你,从这一秒起,我们复合了。”
    “一厢情愿。”
    曲歌近回她:“恬不知耻。”
    锦园是园林风格的私宴场所,不对外经营,简而言之,就是再有钱的普通老百姓都进不了这里面,只接待一些身份尊贵特殊的客人。
    饶是曲歌近这种生活在京城二十几年的本地人,该见的大场面都见过了,但他也是头一次来锦园,还是被这个从鹿岛的外来客汪涧云带进来的。
    女服务员高挑漂亮,模样不输选美比赛的佳丽,领着他们三人去了雅间。
    进了雅间,曲歌近的脸色就不好了。
    一扇落地大玻璃窗朝向精心打造设计的江南园林风景,楼层挑高足足有四米,透过整扇窗户向外看,会恍惚分不清窗户上是不是贴了一副画,美得让人感到不真实。
    雅间内部摆了一张梨花木的木桌,旁边紧邻就是一张睡塌,睡塌上还有被子靠枕等物。
    谁家包间会放床?这是雅间吗?这明明就是把酒店搬到这里来了。
    这是要干什么?汪涧云这个坏老头儿是准备吃饱喝足,带霍扉婷上这睡塌上躺一下吗?
    霍扉婷感觉到曲歌近狠狠捏了下自己的手,她转头看向曲歌近,想知道他又发什么神经。
    他回以凶狠的眼神。
    “扉婷,曲先生,坐。”汪涧云招呼着他们坐下,把他们之间的眼神互动都看在眼里。
    曲歌近有意把霍扉婷安排在汪涧云的对面,他坐汪涧云旁边,隔开二人。
    这顿饭,曲歌近就没打算让汪涧云吃安生,管他是什么人,打霍扉婷鬼主意的人就不是好人。
    一落座,曲歌近的手就拍在了霍扉婷的大腿上,霍扉婷推开他的手,他又把手放了上来,隔着旗袍摸霍扉婷的腿,对汪涧云说道:“汪先生,你可能还不知道,她以前是出来卖的,我第一次见她,她就爬了我的床,我喝醉了,她都要y要上,要讹我给她p资。”
    霍扉婷和汪涧云同时一愣,都没想到曲歌近提起了这茬。
    “你瞎说什么!”霍扉婷生气提起以前的事,打起了曲歌近放在腿上的手。
    汪涧云到底是吃的饭都比曲歌近多几十年,他看起来很镇定,说道:“我知道扉婷是做什么的,小白介绍的人,都是小白那个圈子里的,但我不觉得有什么,都是为了讨生活嘛,职业不分高低贵贱,她走捷径想赚快钱,这无可厚非,这本就是人性的缺点和黑暗面,年轻时谁没犯点错,我年轻时也犯过不少错,我相信扉婷不会再用身体当本钱,去消耗自己的青春,对吗,扉婷?”
    霍扉婷还以为汪涧云会因此瞧不上自己,但被汪涧云解围,她感激,点了点头。
    曲歌近舔舔干燥的嘴皮,心烦意乱起来。
    “汪先生一定不知道,她还给别的男人生了孩子。”
    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汪涧云肯定不会要。
    “曲歌近,你别说了!住口!”霍扉婷起身就去拉曲歌近,“起来,我们回去,我跟你回去。”
    曲歌近看汪涧云脸色变了,惊讶中,透露着不敢相信。
    “汪先生。”曲歌近抓过要拖自己走的霍扉婷,想比汪涧云知难而退,加码说道,“您老什么年轻漂亮的女人找不到,玩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犯不着,她和我都同居了,而且她还给我打过胎,这不刚出院,她就搭上您了,您老想明白些,还有,她给我打了胎,身体已经坏了,没有生育能力了,你就甭想指望她能给您传宗接代,她就一废人,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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