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看了那孩子,你就要无条件配合我做人工试管,能做到吗?”
    机场里,曲歌近向霍扉婷确认道。
    霍扉婷脸上藏不住即将见到阔别两母散子的欣喜,不住地点头道:“嗯嗯。”
    “这是你答应好了的,不要事后反悔。”曲歌近拉上霍扉婷头上的帽子,将她的脑袋遮住。
    霍扉婷躲在帽子里傻乐,幻想起一会儿坐飞机飞往京城,见到小易的场景,为了这场见面,她还准备了一份礼物,一个纯金打造的小玫瑰吊坠,她想亲自把吊坠戴在小易的脖子上。
    买下这个小玫瑰吊坠前,店员向霍扉婷介绍这朵小玫瑰吊坠源于圣埃克苏佩里一书中的《小王子》,还给霍扉婷简单述说了下玫瑰于小王子的意义,霍扉婷听不太懂这故事,但觉得这个小玫瑰有属于它自己的故事,顿时比店里别的吊坠都特殊,就买下了这个玫瑰吊坠。
    飞抵京城,落地后,曲瑞芗负责送他们去见宁南。
    霍扉婷坐在后座,依稀看见曲瑞芗的脖子上有抓痕,好奇问道:“曲瑞芗,你脖子是怎么回事?打架了?”
    这还不是庞心蝶这娘们儿给挠出来的,曲瑞芗一想起这事就觉得倒霉,曲歌近让他强J庞心蝶,可庞心蝶也不是吃素的,要不是曲歌近帮忙按着庞心蝶,他强J不了庞心蝶这种烈X女人。
    这哪儿是给庞心蝶教训,这分明是给他自己教训,身上被伤的T无完肤,被庞心蝶又挠又啃,一点儿都不愉快,曲瑞芗事后都不想回忆。
    后视镜里,曲瑞芗的眼神向坐在霍扉婷身旁的曲歌近看去,曲歌近把脸转向了窗外。
    “没打架,我是守法好公民,是我皮肤过敏,发痒,我痒的难受,自己挠的。”
    “噢——”
    霍扉婷心道,那自己挠,挠得血流呼啦的,也对自己挺狠的。
    车开到一条马路边,马路的对面有好几家咖啡馆,霍扉婷想要开门下车,被曲歌近拉住。
    “就呆在车上,哪儿都不准去。”
    曲歌近不让下车,霍扉婷就放下车把手,不下车了,一切都听他安排,问道:“小易一会儿会被带到车上和我见面?”
    “不会。”曲歌近看了下腕上的手表,“再等个十分钟,就该来了。”
    霍扉婷就坐在车里,煎熬地数着时间度过了那十分钟。
    十二分钟之后,一辆纯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对面那家咖啡馆门口,司机跑下车为后座的人打开门。
    钟洛婷穿了一身白色香奈儿套装,脚上的鞋和手里的包也是香奈儿,她先行下车,紧接着走下了抱着宁南的保姆。
    司机从后备箱里取出折叠的婴儿车,将折叠的婴儿车展开,与保姆一起把正在睡觉的宁南放置在婴儿车内。
    保姆推着熟睡的宁南和钟洛婷一同走进了咖啡馆。
    一见到被推进了咖啡馆的宁南,霍扉婷就要开门下车,但车门早在车停下来的那刻,就在曲歌近的授意下锁死了。
    “开门!”霍扉婷拍起门窗,不满地看向坐在驾驶座上纹丝不动的曲瑞芗,又转头去看坐在身边的曲歌近,“把门打开,我要下车。”
    曲歌近:“就在车上看,不能下车。”
    在车上看?
    日思夜想的人在五百米外的咖啡馆内,竟然让在车里看?还是人吗?
    霍扉婷把心里所想骂了出来:“曲歌近,你还是人吗!”
    “再骂我一句试一试,我马上让小瑞把车开走,我让你连隔远了看他的机会都没有。”
    “是你说,让我见他,你……”霍扉婷声音渐小,整张脸贴在车窗上,看见钟洛婷带着保姆和小易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这个位置虽然可以让霍扉婷看见他们,可是小易躺在婴儿车里睡觉,从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见婴儿车,看不见婴儿车里的小易。
    从一开始,曲歌近就没打算让霍扉婷近距离接触宁南,也没能力促成他们私下见面。
    那是宁家的孩子,他岂能让霍扉婷随便见到。
    他也无权带那孩子出来私下和霍扉婷会面,即便有那权利,他都不会行使那权利。
    动物世界,狮王拥有与它领地范围内所有母狮的交配繁育权,新狮王上任第一件事,会杀死老狮王与母狮生下的幼狮,只有母狮没了孩子,才能强迫母狮再次繁育发情,怀上属于它的孩子,有精力抚养它们的下一代。
    动物世界都如此残酷,何况是人类世界的厮杀了。
    成王败寇,胜者为王。
    没让那小崽子‘意外’死掉,已是曲歌近最大的仁慈,让霍扉婷遥望那孩子,是曲歌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这样相见,对双方都好。
    霍扉婷整张脸都贴在车窗上,哀鸣着,除了宁南刚被抱下车的那刻,她看见了他几秒可爱的睡颜,现在无论怎么看,都只能看见那辆婴儿车。
    “哥哥。”霍扉婷改为去求曲歌近,“你放我下车。”
    “不可能,你只能在车上看。”
    霍扉婷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保姆,那保姆都能抱到宁南,而她不仅抱不到自己的亲生儿子,连一个正面都瞧不见。
    咖啡馆内,钟洛婷坐了十多分钟,接到了宁家来的电话,说宁博发狂,到处找宁南,叫嚣把宁南带回来,他要做亲子鉴定。
    “神经病啊,这个月亲子鉴定他都做好几次了,南南胳膊都扎了好几针,血检都证明他们是亲子关系,他还有完没完?”
    “不回来,我一会儿带着孩子回娘家,我妈说给南南选了几个幼儿园,我稍后带着南南去看看幼儿园。”
    ……
    钟洛婷挂了电话,对坐在对面的保姆说道:“孙姐,你以后与月姐在宁家带南南时,要时刻注意宁博,不要让宁博接近南南,昨晚南南坐在那里玩积木,他看着南南,人又发疯了,非说那孩子是曲歌近的,一巴掌就呼在了南南的脑袋上。”
    保姆答道:“知道的,今早宁董和我们说了,一看见宁总接近南南,就把南南抱开。”
    钟洛婷抿了一口咖啡,探头去看婴儿车内还在熟睡的宁南。
    虽然这孩子是宁博和别的女人生的,但这孩子从小情商智商就高,N声喊她妈妈,喊得又甜又软,有时候被宁博气哭了,宁南还会拿纸给她擦眼泪,安慰她。
    结婚这两年多,钟洛婷一直没怀上孩子,与宁南相处也有了感情,宁博现在变成这副鬼样子,钟洛婷想离婚又离不掉,因为宁求之坚决不允许。
    当初她执意嫁进来,宁博有私生子都要嫁,现在宁博变残疾,她想要离婚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除非耗到宁求之死。
    要耗到宁求之死,起码要等四十年。
    一想到这四十年难捱的日子,钟洛婷唯有寄希望在宁南的身上了。
    宁南现在就是她的一张王牌,只要把宁南养好了,带好了,哪怕曲歌近回到宁家,起码她,还有宁博在宁家不会太难过。
    自从宁博变残疾靠坐轮椅度日,继承s集团的希望变渺茫,钟洛婷就无数次地想,早知道,当初就嫁给曲歌近了。
    在咖啡馆呆了约一个小时,钟洛婷带着保姆和还在睡觉的宁南上车,赶往与自己母亲约见的幼儿园见面,为宁南挑选合适的幼儿园。
    见他们一行人坐上劳斯莱斯,霍扉婷本就无法平复的心情变得尤为激烈。
    “他们走了,开车,开车追他们……”
    但他们这辆停在路边的车没有挪动一下。
    霍扉婷回首抓过曲歌近的手臂,乞求着他。
    “不行。”曲歌近摇头,拉过她的脑袋,以额头抵住她额头,“到此为止了,霍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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