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一个巨大的疑问不由得出现在白文星的脑海。
    导师们为什么会跟时空长河有这么深的联系?甚至可以说是被时空长河给捆了!
    白文星眼眸微转,回想起了莫邪给他透露过的那些信息。
    在学徒小屋升级以前,导师们无法离开自己的专属房间,还有许多禁制不能言说。
    而现在,导师们虽然能自由在整个学徒小屋里活动,却仍旧无法离开学徒小屋的范围。
    而导师们终其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期待自己能带出一名天才学生,重获自由。
    唐一遥的出现,一度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但没过多久,导师们却又陷入了深思。
    到底要如何去定义,一位天才有没有有出师?要超越他们自身吗?
    可是唐一遥即使再天才,也缺少了时间和经验,并不能在方方面面都赶超导师。
    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导师能够获得所谓的“自由”。
    这个自由之说,更像是可望不可即的一块大饼。
    白文星脑海中一个个信息浮现,很快就有了一个猜想。
    他闪身来到半空之中,轻升道:“塔老,导师们是你从时空长河里截留的投影?”
    塔老见白文星已经猜到,也不隐瞒:“没错。”
    说完,他长叹一口气:“不过,这也不是只凭我的力量做到的。说起来,其实算是我和入侵者博弈过程中,占据的一次小小的优势。”
    白文星抬眸,安静地听着塔老讲故事。
    塔老的声音带上几分沧桑:“第十纪元开头的数亿年,地球上生物重新演化,一切都处于混沌之中。我也在朦胧地凝聚着意识。”
    “而那4个入侵者被乾元仙尊打成重伤,也顾不得过来干扰。说起来,那段时间也算是地球最后安稳的一段日子。”
    “后来,人族重新孕育,开始重新发展出自己的文明。那时,那只八爪鱼已经恢复了一些,便开始在地球搞了不少动作。”
    塔老的声音顿了顿:“用你们的话来说,那就是地球小范围不删档内测吧。至于季丫头他们经历的那个次元空间的内测,已经是非常久远以后的事情了。”
    白文星恍然,之前不少疑惑都得到了解答:“露洛浦他们海族,就曾经被卷入了一次内测之中,最终导致灭族。”
    塔老:“不错。”入侵者搞的这些,就是想要一步步蚕食地球的气运。我没有坐以待毙。”
    “在八爪鱼将他们的气运融入地球的时候,我趁着地球的气运还占上风,就裹挟着他们的力量,创造了学徒小屋。想要以此来增加地球应劫者的实力。”
    白文星明白了塔老的意思:“您利用入侵者的能量,将导师们留在时空长河中的影像带到学徒小屋,让他们一同参与一次又一次的内测。可是…”
    他不解:“为什么会是他们呢?若是能够截留更强大的影像…噢不对,实力越强的人,在时空长河中留下的影像就越难以撼动。”
    白文星终于明白学徒小屋是什么样的存在了。
    这是现实和理想互相妥协的结果。
    塔老:“不错。选择他们,是当时的最优解。他们的实力虽然不是最强,但都各自有着常人难以匹敌的天赋和技能。”
    “我原本想着,如果被卷入内测的应劫者能够从他们身上学到一些技术,再传播开去,应该多少能改变一些现状。但没想到…”
    塔老的声音更加沉重:“随着内测一次次以地球失败告终,地球的气运进一步蚕食。学徒小屋能召唤出高级导师的概率,也被越改越小。我原本以为,这一步棋基本废了…”
    却没想到,竟然还有欧皇血脉这种逆天气运。
    白文星听完前因后果,对地球漫长的抗争史也有了更清晰的了解。
    他眉头轻皱:“那导师们所说的自由…又是怎么回事?”
    导师们此时的生命形态非常奇特。
    他们已经死了,还留在学徒小屋的是曾经了自己历史的投影。所以他们身上才会有着诸多的限制。
    那是时空长河在他们身上留下的印记,不让过去和现在交叠,产生时空混乱。
    这些限制,还能取消吗?
    如果取消之后…
    白文星想到这里,忽然表情一顿,有些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如果限制能取消,那导师们是不是就能…复活?!
    塔老看到白文星那瞪圆的狐狸眼,轻笑一声:“不然你以为时空长河是什么东西?”
    “那里面记录的,可全都是最真实的时空片段。只要能从里面把东西彻底捞出来,那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那东西就会真实地出现在现在。”
    白文星瞳孔猛然一缩,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个消息,几乎颠覆了白文星整个世界观。
    死而复生…
    竟然是听起来这么轻易的一件事情吗?
    忽然,一个无法抑制的念头,在白文星的心中疯狂地生根发芽。
    白文星深深地咽了口水,声音有些干哑道:“那塔老,从时空长河里捞东西,困难吗?”
    塔老:“那就要看是什么东西了。越是强大的存在,就越难以撼动。”
    白文星语速像在抢答:“如果只是没有一点修为的普通生物呢?!”
    塔老:“以你的实力,干熟练之后几乎不费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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