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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季商没有告诉尹灏的事,向松涛他为何会模仿小说中的手法行凶?数字‘2’那对他有何意义?这两件案子除了作案手法源自同一本小说,是否还有别的关联?
    大部分人追求结果,而季商更想知道是什么导致了这个结果?所以他隐隐觉得,事情并未结束。
    “真不喝点?”除了脸颊微微泛红,季商看不出醉意,他又开始试探性问尹灏。
    一开始两人探讨案情时,尹灏还能坦然地和季商进行眼神接触。但后来,尹灏便开始有意识避开对面灯光下粉面红唇那人投来的目光。因为尹灏发现即使这晚他滴酒未沾,却似乎渐渐染上醉意。思路不时改道,去向成谜,一个简单的问题也会被他搅成一团乱麻。
    季商放下酒杯,蹙眉看着尹灏:“你看着我。”
    尹灏垂着眼夹菜,虾仁太滑溜,他夹了好几下没夹起来。
    “学弟,我让你看着我。”季商声音提高了点,眯了眯眼睛。
    尹灏放下筷子,看过去,看就看呗。
    季商笑着靠向椅背:“你记起来了?”
    尹灏一愣,随即摇头。
    “我都没说什么事你就摇头?”季商依旧笑着,拿手指了指尹灏,“你个怂货。”
    “我……”尹灏想说他没记起,确实是别人告诉他的,那晚他直接喝断片了。
    季商猛地离开座椅,手撑着桌面问道:“恶心?刺激?还是新奇?”
    尹灏像根木头似的望着季商那张突然靠近的脸,感觉语言功能被强烈的感官压制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季商脸上笑意尽失,皱着眉,面上缓缓带着薄怒:“我问你,一个直男和男人接吻是什么感觉?一个直男为什么要去招惹个男人?”
    尹灏答不出来。因为在他这里,这问题和直与不直无关,被另一个人吸引,还真就是一门玄学。
    “你们可真有探索精神,可真够洒脱。”
    这话细听便知不是在对尹灏讲,季商看着尹灏,似乎却又不是在朝他提问。
    良久,尹灏由衷道:“对不起,学长。”
    “对不起。”季商伸手掐着尹灏的下巴,让他微微抬起头,随即笑道,“你要怎么赔我?十二年要怎么赔?”
    “季商。我是尹灏。”尹灏声音突然沉了沉,“你醉了。”
    季商怔怔地看着尹灏,从他的突出的眉骨、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嘴唇上。看了许久后,好似突然梦醒,拇指在尹灏唇角压了压,随即松开手朝卧室走去。
    “算了。”季商进门前这样说,声音轻得像呓语一般,“都他妈算了。”
    尹灏摩挲着自己嘴唇,看着那人走进屋内,片刻后又走了出来。
    季商递过来一本封装好的A4纸:“我困了。你看完后,明早我们一去找曹队。”
    季商关上门,尹灏收回视线。纸张封面上写着:《燃烧花田里的少女》,作者-季商。
    第39章 阿斯莫德
    作者有话要说:
    未动文,改错字,加竖条条……
    季商小时候,一到暑假就爱往远离城市喧嚣的花台村跑,长大了又选择在闹中取静的郊县开民宿。他生长于如密林的城市,习惯热闹加身,可以游刃有余地呼朋引伴,应酬二三。
    但像大多人一样,狂欢后会生出孤单,吵吵嚷嚷后会生出虚无感。所以他尽管熟稔地活在纷乱的缁尘俗世,却仍旧妄图寻找一处可进可退的清静之地。现在的闲宵,便如同曾经的花台村。
    夏日的乡间,酷热中缭绕着水气,月下的水稻被风吹得轻摆,像被海水推上岸的浪,簌簌声响中带着蛙鸣虫叫。遇见丁恒远之前,这样美好的夜晚季商却从未睡过一个整觉,要么被热醒,要么被蚊子叮醒。
    季商与丁恒远初见那日,半夜丁恒远起床上厕所,远远看到侯素珍奶奶家院子里,被热醒的季商在纳凉打蚊子,月色下少年人赤着上身,反而比太阳下更显得白净。
    丁恒远捡起花盆里的小石头扔了过去,季商便去了丁恒远家。丁家兄妹住在二楼,安了空调。那晚后,季商每晚都到丁恒远家蹭空调。
    刮风下雨的日子凉爽,季商留在外婆家睡,但却照例失眠,他徘徊到院子,同样失眠的丁恒远站在窗前看他,似是同样难眠。
    屋外闷雷阵阵,风卷云层,月色忽隐忽现许久终于彻底暗了下去,屋顶雨滴嘈切,窗台开始水珠跳动。原是最易入睡的夜晚,季商躺在丁恒远身边却久久不能成眠,屋外侵入的风吹不散他一腔难耐的悸动。
    他睁眼看着背朝他的、丁恒远的剪影,直到丁恒远翻身转过来,他才蓦地闭上眼睛。丁恒远离他很近,闪电的白光毫无征兆,季商不敢睁眼,许久后感觉丁恒远温热的指腹在他脸上轻触游走。
    季商颤抖着睁开眼,张口咬住划至他唇边的那根手指,却没有使力。
    从青春期开始,季商便清楚地知晓自己无法对异性产生冲动,他明白此时此刻的悸动意味着什么,但他不明白丁恒远是因为什么。因为丁思新说过,丁恒远交过女朋友,还不止一个。
    相安无事的几日过后,也是夜晚,丁恒远带着季商到水稻田里捉黄鳝。一来,不久后便是丁思新的生日,四五斤野生黄鳝卖了钱差不多能买一份礼物;二则,季商觉得新奇好玩,闹了丁恒远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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