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着脑袋,学着塞索的样子,想要将脑袋凑上青酒的膝盖,一脸天真烂漫:“为什么我会长一个这样的东西呢,它是用来做什么的呀?”
    塞索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甩回水里,然后拧开一瓶瓶的消毒液,不停向浴缸里倒。
    阻止青酒碰他,“不洗澡的脏东西,小酒不要碰。”
    花花劈头盖脸被倒了一堆消毒液,浑身都散发着消毒液的味道。
    而这种消毒液似乎和他有反应,慢慢的,他皮肤上正在一点点析出白色粉末,红色粉末,绿色粉末,黄色粉末……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水面,正要委委屈屈地和青酒告状,忽然不知看到了什么,哇哇大叫起来。
    他嗖地一下从浴缸窜出来,大叫:“我的生殖器!我健壮的雄性巨根,融化了!它融化了!”
    他尖声惨叫,捂着胯下乱蹦。
    而他胯下那白嫩又健壮的玩意儿,正在不停掉着屑屑。
    青酒从塞索手里接过消毒液,正在查看,闻言头也不抬,道:“我的花,你不是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正蹦向半空的花花,像是被扎破的气球,萎靡下来。
    浴室外嗒嗒走来一个人。
    步伐规律的高挑男性机械人,站在门边环顾一圈,波澜不惊道:“这款消毒液已经过期了,我正准备处理掉,没想到来迟一步,已经被使用了。”
    迦西看着惨烈的虫子跳,不带感情道:“真是不巧极了。”
    事实上巧得很。
    他早就发现消毒液要过期了,本来准备丢掉,可是后来发现,这些消毒液似乎正被那个星际恶兽当做饮料天天喝。
    出于某种他日益进化出的,不可告人的卑劣心思,他将这些消毒液保留了下来。
    没想到今天,竟然还能牵连到另一个讨厌的虫子。
    这或许就是古文明中所说的一石二鸟之计。
    ……
    此时浴缸里的一池清水,已经变成了五彩斑斓的颜色。
    青酒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迅速放了池水,然后让花花坐进去,不断地冲洗,看着那层层的碎屑,轻声问:“很疼吗?”
    疼倒是不疼的,只是心理恐惧。
    花花掉着眼泪珠子,“好疼好疼,我要疼死了。”
    啊啊啊啊啊!!
    都怪塞索,都怪迦西!
    他要杀了塞索,再杀了迦西,再杀了所有兽人,将这些可恶的家伙统统杀掉!!
    小蝴蝶的眼泪扑嘟扑嘟掉进水里。
    青酒给他擦着,怜悯又忍笑:“这几天你就不要干活了,好好养伤。”
    她也不知道,这还能不能养回来。
    小蝴蝶的眼泪越掉越多,最后扑进了青酒的怀里嚎啕大哭。
    塞索十分不耐烦,想要动手,被青酒拦住了。
    塞索失去的是清净,可花花失去的是雄性性征啊。
    一直到吃饭的时候,小蝴蝶还是青酒怀里的一个泪人,抽抽噎噎可怜极了。
    他哽咽:“我没有生殖器了,我不是一个完整的雄性了,呜呜呜……”
    于是这个夜晚,可怜的小虫子,是在青酒小姐温暖的怀抱里入睡的。
    第二天早晨,青酒在客厅吃早餐,又听到卧室里传来一声惨叫。
    挂着眼泪的美貌青年,撑着一双纯白色的翅膀,梨花带雨地扑过来。
    “我那么大,那么美丽,那么五颜六色的花纹,没有了,没有了!”
    青酒被他哭得吃不下饭,看不进去书,只能抱着他哄。
    果然蝴蝶这种生物就不该洗。
    连着愁云惨淡了叁天,小蝴蝶一点恢复活力的迹象都没有,每天耷拉着枯白色的头发,病怏怏的,萎靡地靠着青酒,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而观察了他叁天的迦西,第叁天晚上,传给了青酒一份资料。
    是一段室内录像。
    录像里,屋子里没有人,只有一个小蝴蝶张开色彩斑斓的翅膀,开心地飞来飞去,一会儿,他又变成人形,脱了裤子将一根茁壮拨来拨去,美貌的脸上得意洋洋。
    忽然门边传来声响,那一脸爽快的蝴蝶青年,瞬间立起两根触须,拉上裤子,一秒蔫哒哒倒在了沙发上。
    两行清泪,从那双桃花美眸,簌簌淌下。
    接着便是黑发的少女心疼地快步过来哄他,将他抱在怀里贴贴。
    青酒:“……”
    所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是不正确的。
    有虫的地方也有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宅斗。
    有宅斗就有演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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