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周景这次是有深刻体会了,好在林若兰的公馆设施齐备,她寻到了浴室里,洗了个澡,手动操作解决了某部位的问题,然后穿好衣服,就像睡了人家老婆,趁着男主人还没回来,偷偷摸摸赶紧开溜了。
    但是下楼的时候,她忽然想起顾竹宣那会儿的神情,他似乎不是在吃自己的醋,而是有点嫉妒林若兰,周景莫名打了个寒颤,不是吧!
    她不敢往下想,出门时瞥见街角有辆不起眼的黑色汽车,车牌号非常眼熟,于是她敲了敲驾驶室的玻璃。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待会儿坐h包车回去。”
    “二小姐,老爷让我……”
    “你要是不给我回去,明天我就叫老爷把你开了。”周景恶声恶气地威胁。
    秦岩能怎么办,他一个无权无势又无助的可怜司机兼保镖,只能唯唯诺诺把车开回去,然后第一时间给自家老爷告状。
    “老爷,二小姐让我先回来,她还在书寓……”
    “什么地方?”周老爷接到电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就是琼玉公馆,小姐已经去过两回了。”
    周和泰阴沉着脸吩咐:“这件事不准和任何人提起。”
    周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秦岩卖了个干净,那辆停在街角的车正是于曼青的,她发现自己每一次遇到危机的时候,于曼青总是会第一时间出现,这让她心里暖暖的,虽然这女人不止一次威胁要杀她,还对她开过好多次枪,现在想想这是刀子嘴豆腐心?
    “别自作多情,顾竹宣可是重要人物,我可不想你坏了我的事。”于曼青似是看穿了周景在想什么,毫不留情戳破周景肉麻兮兮的幻想泡泡。
    她让司机把车开到了江边公园,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停下。
    “说吧,见顾竹宣都说了什么?”
    “唉,长官这事我得从头跟你说,今天一天我遇到的事可太多了……”周景是一点不怕于曼青冰冷的眼神,像个在跟闺蜜分享八卦的小女生,从她早上起床开始,事无巨细一样一样和于曼青讲了一遍,尤其是她在茶楼遇到周家两个傻帽的事。
    “你说这事是不是太巧了,活该那两个家伙倒霉,密谋推翻自己老爹,居然敢在茶楼商量,不知道脑子里想的什么。”
    于曼青却不这么看:“这家茶楼应该是他们故意挑选的,目的就是避开周和泰的耳目,他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在上海滩每一家店都有眼线,可惜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周和泰肯定一早就防着这两个败家子了。”
    “你的意思是,我在茶楼遇到他们是周和泰的安排?”周景惊讶道。
    于曼青哼了声:“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周和泰这么做有两个目的,一是把周瑢和周琰送到你面前,你要掌控周家不能只依靠他,必须亲手把钉子给拔掉,第二,就是暗示你周家藏在冰山之下的真身,让你有个心理准备,黑道大亨的钱袋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
    “周和泰在警告我?”
    “不,他是在培养你,老虎教导崽子,关键一步就是让他们学会捕猎,这是他帮不了你的。”
    “可我……不是周璟啊。”周景苦着脸说:“不管是周和泰还是顾竹宣,以及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文森特神父,好像一点都没怀疑我不是周璟,弄得我都高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
    于曼青笑了:“怎么,你真的把自己当成周璟了?”
    周景拍了下大腿说:“长官,会不会有这个可能,其实我就是周璟,只是因为海难受伤,忘了自己的身份。”
    “是么?”于曼青斜眼看她:“那么你之前告诉说,自己来自澳洲,祖辈迁徙过去,随长辈回国经商,都是在编瞎话?”
    周景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对啊,自己明明有以前的记忆,和周璟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可能和她是一个人呢,她连忙摇头:“开玩笑的,您别当真。”
    于曼青冷笑:“最好是这样了。”她并没有继续追究这件事,反而是介绍起了唐嘉善和文森特神父的事,让周景有个应对准备。
    “唐嘉善是黄金荣的手下得力g将,大世界的经理,据说黄金荣的舞厅、赌场、烟馆都由他在打理,算得上现在黑道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至于文森特神父,这个人前年才到上海,一直在法租界的教堂里,表面上就是个很普通的神职人员。”
    “表面上?”周景竖起了耳朵。
    “民国16年国民政府接管上海后,为了铲除地下党的势力,上面特别训练了一批特工,让他们混入租界,原本我们的目标是地下党成员,后来在法租界将共产国际在上海的秘密联络点端掉之后,对欧洲来的可疑分子也进行了重点排查。”
    “他不会也是共产国际的人吧。”
    “那倒不是,这个文森特神父在法国的时候,担任过法国科学研究院的院士,是个物理学家,但是不知为何被开除了,据说是他的精神有些问题,后来这人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拿到了法国教区的推荐信,漂洋过海来到上海成了法租界天主教堂的神父。”
    周景被文森特神父这神奇的经历给高懵了,“周璟到底是个什么人,为什么交往的都是些奇葩呢?”
    “不管她以前是什么人,现在大概率是个死人了。”于曼青看着自己刚做的手指甲,那娇艳鲜红的颜色,再配合她这句视人命如草芥的话,实在是……
    太诱人了!
    周景咽了口唾沫,眼珠子就黏在于曼青那一双白净修长的手上,手指纤细,由于她的皮肤太白,所以手背和手腕上的青筋都能清楚地看见,周景知道这双手一定沾染过鲜血,可是她一点也不感觉恶心难受,甚至想亲一亲它。
    于曼青见周景半天没说话,以为她又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正想伸手去揪她的耳朵,周景的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的手捧住,然后轻轻含住了她的指尖。
    “你干什么呢?”于曼青浑身起了J皮疙瘩,想要把手撤回来,周景却用了力气,两个人僵持住了。
    “没……没什么,就是忽然想亲亲你。”周景抬头眸子清澈,不带一丝羞怯,就那么定定地望着于曼青,“就是很想这么做。”
    这是她第一次,不是出于生理欲望想要触碰于曼青的身体,仅仅是心里很想这么做,想亲吻她,想将她搂在怀里,想感受她的体温,想闻一闻她头发的香味,周景知道这样的想法很危险,于曼青不是一个可以付出感情的女人,但是她忍不住,因为“想”是源自灵魂的渴望。
    于曼青回避了她的目光,手指勾住她的下巴,红唇伴着玫瑰花香印在周景的唇上,舌头敲开贝齿,灵活地钻了进去,挑逗着她那和主人一样呆愣愣的舌,在纠缠之中,将欲望传递了过去,于曼青想告诉她——我想吃了你。
    气喘吁吁地分开后,于曼青让在远处放哨的手下回来,把车开到了附近一家廉价旅馆。
    周景像个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的小姑娘,低着头小声说:“去这种地方,太破旧了些吧。”
    “从旅馆晾晒的被单数量来看,他们应该是勤于打扫的。”于曼青毫不在意,“南京路、霞飞路上的大饭店倒是又宽敞又奢华,但是……你想出现在明天上海滩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吗?”
    “还是……你想的周到。”周景脸红到了耳根,现在于曼青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下车的时候,她还拽着于曼青的衣角,就像个被她拐骗来的单纯少女。
    她们要了顶楼的房间,老板什么也没问,收了钱便把钥匙递给于曼青,至于周景她浑浑噩噩,连路都不会走了。
    进门后,她又忽然恢复了力气,抱住于曼青迫不及待吻住了她,像是沙漠旅人遇到了甘泉,只想把自己和她紧紧融在一起,不断加深这个吻。
    “你今天是犯了贾宝玉的毛病吗,只想吃我的口红?”于曼青没好气地推开她,都亲了一盏茶的功夫,还嫌不够,两个人衣服都整整齐齐,这让她很不适应。
    “可是我想吻你……”周景红着脸像是发烧了一样,人晕晕乎乎,接着不顾于曼青的反抗,又一次吻了她。
    “唔……你今天高什么鬼。”强势的于长官不喜欢被动,所以她主动扒光了周景的衣服,又褪下了自己的长裙,可是周景今天是把邪门进行到底,没有立刻像个色狼一样提枪上阵,反而是将她轻轻搂住,认真又细致地亲吻她的脸颊、耳垂、脖子、锁骨……
    当周景的吻落到她的小腹处时,于曼青终于发现,周景的不对劲在于——她的态度,完全不像以前,充满了攻击X,只想狠狠地占有她,周景的舌尖灵巧舔弄着蜜穴口的肉珠子,而双手则轻轻肉动她的腰腹,既带给她最大的快感,又缓解了她紧张的肌肉。
    于曼青确信无疑,周景是在取悦她,至于原因,她不想知道,或者说不敢知道。
    不能再这样了,她推开了周景的头,将她拉到自己面前,然后忽然将她压在身下,右手娴熟地握住周景硬挺的下身,对准了自己的蜜穴,缓缓坐了下去。
    周景不懂了,于曼青是爱好这个姿势吗,为什么每次都要在上面,不过这会儿她不在意上下之争了,只要于曼青开心,自己也挺开心的。
    刚才给这个争强好胜的女人服务时,她想明白了一件事。
    一件在今天之前,打死她都不敢想的事,关于爱情,关于她的初恋。
    于曼青也变得不对劲了,她对着周景用了许多技巧,比如配合巧劲让那根进入她甬道的东西得到最大限度的抚慰,每一次深入浅出,嫩肉挤压着肉刃,还有她难耐地呻吟声,周景很快便招架不住,在于曼青的体内释放出来。
    身上的人似是累极了,倒在周景身边,她倒是还有余力,但是没有试图再来一次,而是披了件衣服下床到盥洗室里打了盆水,用自己的手帕打湿了给于曼青擦拭身体,还帮她把下身的浊物全部弄出来,又仔细清洗了一遍。
    等周景收拾完,于曼青也缓过劲来,她慢条斯理穿好了衣服,笑着问她:“满意吗?”
    “长官,你在说什么呢。”周景正要帮她拿披肩,一下子僵住了。
    “周和泰掌握着上海近三成的军火交易和鸦片贸易,我不能让这只钱袋子落在那些赤色分子,或是试图与委员长分庭抗礼的人手里,这个任务很重要,只要你完成了,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至于我的身体,你想要怎么玩,我都配合。”她在狭窄的房间里转了个圈,向周景展示她傲人的身材。
    “就是为了……任务。”周景艰难地开口,穴口像是被人插了一把钝刀,不会一击致命,但是痛苦更甚。
    “不然呢?从我第一次跟你上床,就告诉过你了,你和杨秀筠,还有那个林若兰……不是一样为了任务吗?”于曼青笑了起来,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周景,“当然了,在这个过程里,你很舒服,毕竟她们可都是大美人呢。”
    “不一样的。”周景激动地说:“我对你和对她们不一样。”
    “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于曼青脸上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感情是这世上最不值钱的玩意儿吗?假如你完成不了任务,别指望我会顾念什么情分,它可打动不了我。”
    周景紧咬着嘴唇,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冒出来,她很怕,不是怕于曼青会杀了她,而是怕自己失去了生命中唯一的那一线光明。
    “所以说,我只是你完成任务的工具,再没有别的意义。”
    “看来当初特训的时候,少给你上了一节课,要不然你的脑子也不会糊涂起来,记住了,我们这样的人只信一件事,那就是为大目的不择手段,皮肉交易也是手段之一。”于曼青残忍地掐灭了她最后的希望。
    “那么张先生呢,你会和他做这种交易吗?”周景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但是实在笑不出来,所以脸上浮现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最好的伪装,就是真假掺半,我要不和他上床,怎么能扮演好张太太呢?”于曼青轻飘飘回答了她的问题,然后头也不回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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