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倚在细竹美人榻上,眯着眼,朦胧地睡着,松弛清闲。
    春日不冷,因此没有盖被,只挂着片薄薄的绸缎,松散地垂着。
    身体掩在流云般的绸缎下,线条若隐若现,朦胧起伏。
    腿随意地垂下来,一节光洁的小腿遮不住,露出来,垂在塌边。
    脚虚虚地点着。
    杨柳枝缝隙漏进的阳光,在小腿上一晃一晃。
    明晃晃地投进李凌白的视线。
    春日细腻柔和的风,偶尔吹进室内,那绸缎小小地飘荡,不断揭开又放下。
    雪白的肤,若隐若现。
    吱呀一声,她听见关门的声音,眼皮前暗了暗。
    脚趾被柔和地握住,一个个捏来。然后那只手顺着脚背,滑过小腿,滑到大腿,在大腿根轻轻摩挲。
    一阵酥痒。
    “你干嘛…”她嘴角勾起慵懒的笑容,仍眯着眼。日光恹恹,万物迷蒙,这种春令时分的中午,她有点困呢。
    话没说完,便感觉到嘴上温热,唇被裹入,随即身体被压上。
    她迷迷糊糊没睁眼,却双手搂上他的背,也迎着他的吻。
    他微微侧头,角度入侵得更深。然后伸出舌头刮着她柔软的口,富有技巧的勾弄起来。
    不知不觉,她开始迎合着他。半睡半醒,朦胧又漂浮,但唇舌入口温软勾人,令人贪恋欢愉。
    舌头不知何时已勾在一起,缱绻缠弄,黏连舔舐。
    吻了一会儿,喘着气将将分开。
    “下朝了?”她声音懒散又含糊,仍有几分睡意,又有着勾起情欲的媚意。
    他嗯了一声。
    “这个时令,郊区的山桃开得正盛,明天去看好不好?”
    “这段时间不是各方知府进京述职吗?”
    “让他们等着。”
    她轻轻笑了。
    春日光影洒在她脸上,柳树枝影在眉间浮动,满是生机,眼角眉梢都是伸展的柔意。她嘴角浅浅弯着,欢愉又放松。
    他呼吸粗重了几分,揉了揉她的头发,越凑越近。
    “我还在睡觉呢。”她故意以掌遮脸,几分调笑。
    他勾起嘴角,憋着坏。
    掰过她肩头,探头过去衔起她的耳垂,以湿热的舌头舔弄。
    然后低笑道,“你睡你的。”
    然后湿热的唇下移,擦过下颌,又滑至脖颈。
    她止不住,笑了出来,“你这样也叫让我睡。”
    心头泛滥,下身痒痒的,她已经感觉到那里的湿意。轻微地收缩,在渴望些什么。
    他低笑一声,去勾她的衣带。因为睡觉,那睡袍本来也没好好系,轻轻一扯,丝绸便如水般滑落,轻盈铺在身体边。
    她闭着眼,也伸手去解他的朝服。
    熟悉的位子,仅靠手的记忆便轻松扯到。她拽开带子。
    他伸手到她腿间,点按上那颗珠,轻轻环绕。现在他已十分了解她的身体。
    她脸上随之浮起一层迷蒙的红,心头雀跃而酥痒。
    终于睁开眼,眼波润得不像话,泛着盈盈柔意。
    他不觉仰起头,在她额头吻了一下。
    那流畅精致的下颌线,便在她眼前扬了扬。
    春日光影打在他的侧脸,雕刻出漂亮的轮廓,洒上一层梦幻的金黄。
    他的手仍在摩挲勾弄。她渐渐难以忍耐,身体不知不觉跟随着他的手,好像希望那点坚硬能更深一点。
    他似乎察觉到了,又似乎没有,手上却更加慢而细致地挑逗着她,浑然不管自己已经十分沉重的呼气声。
    他俯在她耳边,故意用低沉又充满欲念的声音说,“哦,突然想起一件急事,我离开一下。”
    回应他的是她挺起身子,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手上也没闲着,直接拽下了他的裤子。
    …
    他的下体在她腿间摩擦着,反复刺激着那颗珍珠。
    已被他摸索清楚每一处敏感点的身体,无法抵抗这般量身打造的刺激,反应立刻密集地爬上来,她大口大口地呼吸。
    穴口收缩着,汹涌地流淌分泌。
    她挺起身子,又伸展双臂搂上他,把他压在怀里。
    他沉沉呼了口气,抵在穴口,浅出入。不时贴到她大腿根,滚烫不已,她难耐地迎上去,双腿像被按了开关般大大分开。
    他终于挺身,长驱直入,顶开寸寸媚肉,直达深处,然后开始一挺一收地冲撞。
    下身传来密集的快感,她不断扭动着腰。
    不由自主地曲起双腿,逐渐攀爬,绕上他的腰。
    这样更深,更彻底。
    感觉到交合的加深,他也更加沉迷,似掉进一场温柔又紧密的浪潮里,更用力地冲撞,脊背不断起伏。
    快意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将她托上浪潮之峰。
    她脚趾蜷缩,身上是淋漓的汗液,体下是啧啧的水声。
    终于,两个人同时到达浪潮之巅,体液喷涌,交织在一起。
    …
    感觉到他挨蹭着想躺下,她让了让。
    他便躺下来,搂着她,替她把沾了汗液粘在脸上的头发勾到耳后。
    不觉眼角瞥见书桌上的情景,勾了勾她的腰,“书成了?”
    “嗯,”她点点头,“差不多了。”
    她这几年在编写变法实录,将变法以来的一系列事务观察,以详实的笔触写下,供后来者参考。
    他笑了笑,“我等着读。”
    他平躺下来,述说道,“这几年的富农政策,明显将乡绅的气焰压下来了,跟他们清算的日子快来了。”
    她点点头,“嗯,如果乡绅集体也纳粮交税,国库进一步充盈,百姓的日子能更好过。”
    乡绅集体,权大活少,盘剥平民。削弱他们滋养农民,是他早早定下的计划。当时两人参考了很多前朝案例,又实地走访,传唤官员。
    只是这个集体太过根深蒂固,需要长期的铺垫。
    此时此刻,一切成熟,即将收网,不免令人心颤。
    *
    殿外的小奴愁眉苦脸,他觉得自己把皇上得罪了。
    他刚才替一位大人通报,说要求见,只听见里面一声“我有事。”
    他如实回禀,结果这个大人非常坚持,一定要他再去请皇上。
    他犹豫着回到殿前,又斗胆通报了一次:
    “皇上,大人一定要见您。”
    这次皇上没说话。
    回应他的只有门框猛地一晃,“砰——”,什么东西坠地碎裂了。
    皇上朝他扔杯子了!
    他哆哆嗦嗦地赶紧回禀大人,皇上真的不方便。
    他就说这趟不该帮他吧。
    虽然说养神殿以往是帝王独住的地方,可是皇上向来是与皇后同住,这里实际上是个夫妻之房。
    皇后自己的寝宫反而常年空着。最后她不忍荒废用地,将它改造用于书房了。
    啧啧啧,合该是自己昏头,怎么能傻乎乎往这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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