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笠是个很有观察力的人。
    当然,这些都是系统学过的,他的侦查课分数很高。
    但是,当他站在二楼楼梯口时,有一瞬间,他很想把那些本事都忘掉。
    外头吴明看到他突然回家有刹那的惊慌,欲言又止,说今天首长有客人,让他避着点;那盒虽然换了包装盒,但时间上无缝衔接的野山参;父亲一反常态地给他安排相亲……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是说有什么密谋?为什么要把他扯进去?
    脚下,左边是胡岫的书房和卧室,右边是他们兄弟俩的房间。他应该毫不犹豫地去面对真相。可是,他的腿却迟迟迈不出去。
    也许是他听错了?也许这只是一个乌龙……
    他僵硬着,沉默着,艰难地走到半掩着主卧室门口,娇吟声愈加清晰,而里面的情形,更几乎把他形神都敲碎。
    当然不是因为那个女人——姚而握,她做出什么样的姿态,他都不会惊讶。
    胡岫,他的养父,在他心目中如高山一样巍峨的军人,怎么能,以这样卑微低贱的姿态,匍匐在女人的身下?
    自从胡岫和胡笛妈妈离婚,大院里给他做媒的人不计其数,出来后主动献身的戏码也层出不穷,可他从来都是不假辞色。他说他是个粗人,不会照顾人,又长时间顾不了家,家里还有两个半大小子要操心,不忍心叫人家姑娘吃苦。
    胡笠一直感念胡岫的品德。因为不想人家姑娘劳心劳力,所以能一直当鳏夫。现在看,原来只是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吗?
    毕竟当初给他做媒的也是大龄或离异,且长相不显的。
    胡笠冷笑着看着房里的一切。
    那个妖精一样的女孩儿,套着他父亲的衬衣,毫无廉耻地张着双腿,让男人舔穴。她的脸上艳丽妖媚,和她腿间的风光一样,淫靡色情。
    他清楚地看到湿润鲜红的两瓣,被舔得光泽动人,神秘幽深的洞口,舌头被吞进去一节,然后撤出,又去拨弄上方鼓胀的肉粒。
    胡笠第一次讨厌自己的耳聪目明。他甚至能听到舌头搅弄淫液的声音,听到吸食吞咽的声音。
    她的腰往上一挺,僵住几秒,再“砰”地回落。然后喘息着朝父亲伸手。
    他父亲呢,上身光着,露出古铜色的,肌肉紧绷的后背,上面有两条旧日的伤疤,泛着微白色。他的裤子倒是好好穿着,皮带扣得够紧。
    但叫胡笠说,这就是欲盖弥彰。他们现在做的,难道就比插入更有道德了?
    男人的手指代替唇舌,沾染了淫液的唇舌则含住女孩的胸乳,继续吃得咂咂作响。
    女孩娇笑着尖叫,脚掌收缩又绷紧,在床单上蹭出一层层涟漪。身体挪动,露出压在身下的衣服。
    那是他父亲的军装外套!
    胡笠陡然回神,舔穴,亲乳,接吻,都淡出视野,只有那件随意压在身下的外套,在他眼前无限放大。
    如此荒淫不堪!红颜祸水!
    他气极恨极!而这一切的根源,显然是姚而握!
    他不能让她毁了父亲。
    ——
    “嗒嗒,嗒嗒……”
    而握被循环的金属击扣声吵醒。她烦躁地看向声源,然后吓得汗毛倒竖!
    有人!黑漆漆的,高高大大的,是个男人!
    他要做什么?他怎么进来的?!
    而握不敢出声,手指悄悄在枕头下摸索,找手机。还没找到,“啪”,灯开了。
    她的眼睛被灯光刺到,条件反射地用手背挡着眼睛,然后听到熟悉的声音,“醒了?”
    是胡笠!
    她“唰”的一下坐起来,先是震惊,然后慌张,“你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有遇到胡岫吗?她是不是给胡岫惹麻烦了?
    胡笠“呵”了一声,又甩了一下打火机,终于把烟点上了。
    而握才发现,原来刚才的声音就是他在开合打火机。
    他靠着衣柜门抽烟,烟灰随意地抖在地板上,面无表情。
    他一直对她不苟言笑。但,这次不一样。而握觉得后背凉凉的。
    “你收拾东西走吧,我送你。”
    “去哪里?”
    “回你家去。”胡笠冷冷的。
    “我给胡岫说一声……”她拿起手机,还未来得及解锁,就被男人的手掀掉。
    他一条腿跪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要耍花招,以后也不许联系我爸。”
    “为什么?”
    “他一辈子清清白白,难道临了和你闹出桃色新闻很好看?”
    而握被他震住,“我……我没有……”
    他鄙夷地瞟过她凌乱的衣衫,皮肤上有新鲜的吻痕,而握手指攥着被子往上拉一拉,无地自容。
    胡笠像是镇山神,站在旁边,气势压得她瑟瑟发抖。而握千百般的心思一样也用不出来,只是弱弱地回了一句,“我们两情相悦也不可以吗?还是说,你想当我姐夫,所以辈分不能乱?”
    “强词夺理。”胡笠不听她胡扯,“你们的事,拉扯旁人做什么?”
    “那我俩的事,你为什么要管?”
    “你俩的事,已经把我搅进去了。”胡笠的眼神更冷,他第一次对她动手,捏着她下巴的手,跟钢筋似的冷硬。“我爸安排我们相亲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已经有奸情了?”
    而握反驳不得。
    胡笠接着道:“我爸不是这样的人。只能是你挑唆的,对不对?”
    而握哭了,眼泪汪汪地说对不起。
    胡笠点头,“行。那我的意思你也明白了?”
    而握抽噎着点头。
    带来的东西收拾得很快,然后在胡笠的监视下给胡岫留纸条。
    ——胡岫,我有事回家了。你记得想我。
    胡笠咳了两声,而握把“记得想我”划掉,改成“保重,勿念”。
    抱着背包跟着他下楼,上车,一路都没遇到其他人。
    “胡岫去哪里了?”
    “有事,出去了。”
    而握说,“如果他联系我……”
    “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吧?”
    而握知道胡笠对她只有彻底的讨厌,她也不在乎胡笠怎么看她了。只是她还是不想给胡岫留下污点。
    “是我勾引的他,我以后也不会再和他联系了。”
    她的头发被风吹得杂乱,遮住她一部分视线,让她得以勇敢地直视他的目光。胡笠愣了两秒,转头发动车子,“好。”
    一路安静。而握下车后给段勐打电话,说她愿意去玉水市出差。
    ——
    作者有话说:而握要去打副本啦,先下线几章。后面一段是一沁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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