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玉伶的确没做什么模特,和陈一瑾荒淫一整天。
    她还是后来佯装生气,说这里痛那里疼,到最后都不搭理他了,他才收敛好些,想起了在她看来根本不是正事的正事。
    陈一瑾为她量了尺寸,说什么要给她订做衣裙,下次来画室换给他看。
    还同她做了些许等价约定。
    玉伶的要求是让陈一瑾带她去看陈一乘未婚妻的旧照片,以及陈一乘留有关于她的一些遗物。
    而陈一瑾的要求则是让玉伶看过之后不能再和陈一乘独处,做他随叫随到的模特,她还必须陪他去见那姜家小姐。
    玉伶皆应。
    那天若不是江雍的人来画室接她,怕是陈一瑾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
    翌日。ⅰzℎànsℎū.čom(izhanshu.com)
    陈一瑾如约来港口的江宅接玉伶,带她去陈家家宅。
    他虽说好久不回家了,平常都是一个人住在那江边的别墅里,家宅里从小照顾他的娘姨会过来打理起居,但如今这自家家门口也和军部哨岗一样站了几个兵还真让他看了个稀奇。
    陈一瑾让陈家的下人把车开走,他和玉伶一道下车。
    他随意和一个兵搭话才知道,这代管宅院的参谋主任在帮着陈一乘翻修清理观园里的水池假山,叫了几个兵过来搬建材。
    也不是什么大事,陈一瑾带着玉伶往里走。
    但是玉伶却被其中一个年轻士官拦住了,说是参谋主任的意思,来客需上报姓名门户以作备案。
    陈一瑾听罢,登时就黑了脸,没好气地呛道:“是我姓陈还是那许参谋姓陈?我请什么人来还要让一个外人知道?”
    说罢就扯住玉伶,几步踏进大门。
    玉伶惴惴不安地回头看了看那几名身着整齐军装还配着枪的士兵,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陈家的家宅不知有多少院落,想来祖上也是人丁兴旺,只是如今住在这宅子里的除了陈一乘就没有别的陈家人,进进出出虽有下人,但终归落得冷清。
    玉伶从进来开始就暗暗记住了途经的每一处,但她没想到陈一瑾直接带她去了她最想去的地方。
    她本以为旧照片这种私密的东西会被陈一乘放在卧房或者别的不会被客人瞧见的位置,哪知陈一瑾带她来的是陈一乘平时在家处理公务的书房。
    难不成这就是为何江雍要让她从何小姐切入的原因?
    书房有偏厅用于会客,装潢没有任何西洋气,只有宽大书桌上的机械吊表和手摇电话是洋货,其余装饰一概从简。
    只见那何家大小姐的相框在立在陈一乘的书桌上,在他的笔筒边,手起笔落,抬眼便能看见。
    照片里的姑娘正处二八年华,长长的两股辫子顺在身前,身着的是女校的校服,正站在一片花田的田埂处,笑得腼腆且娴静。
    玉伶觉着这种气质她曾经只在夜蝶身上见过,一举一动全挑不出错,大家闺秀想来都是细细教养过的,当然看着尽是温婉大气的派头。
    她这种冒冒失失又爱顶撞人的性子大抵真如陈一瑾所说,就算她要与这何小姐作比,怕也真是比不过的。
    陈一瑾见玉伶盯着照片发呆,说道:“我见过何姐姐几回,她总生病,要见她也是大哥带着我去医院里。”
    “我小时候不懂事,老说她皮包着骨头看着好吓人,大哥便不再带我去了。”
    “这……大概是她没生病还在上学的时候照的,我觉得她不长这模样。”
    陈一瑾这话不知是想夸她比这何小姐长得好看还是什么,许是想宽慰她,怕她难过伤心而已。
    玉伶不语,凝视许久便抬头仰看着天花板,眼泪没掉下来。
    她瞥见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保险柜,显眼却不好下手。
    玉伶只希望那张纸不在里面,不然她那支小夹子可撬不开这种锁。
    陈一瑾见她这幅表情便拉着她往别处走,岔开话题对她道:“我都说了没什么好看的,你怎的总是喜欢自找难受?”
    然后他顺手从书架的高处拿下一本相册,给她看他儿时的照片,又说了他小时候硬要在冬天的时候吃西瓜,既哭又闹,那还是头一次陈一乘差点拿皮带抽他一回。
    总算把玉伶的眼泪哄了回去。
    陈一瑾拉着她在房间里走了一圈,走到耳房时看见一把立在支架上的黄檀木琵琶,眼见着就是贵到她摸一下都会很兴奋的好货色。
    “这便是我大哥留着的唯一的遗物了。”陈一瑾边说边窥着玉伶的神色,生怕她又哭起来,“我没听过何姐姐弹琵琶,我只知道大哥说这把琵琶是她的。”
    “我也会弹……”
    玉伶终于开口说了句话。
    陈一瑾听得她这不服输的声气,只觉她怎么能这般倔强,不见棺材不掉泪,可心里酸得要命,便嘴快说道:“你会弹又如何?何姐姐是何司令的女儿,我父母见过,我大哥也同意,两人只差最后走走过场的婚礼。”
    “……他除了那句‘喜欢你’,还给过你什么?”
    玉伶垂眸咬唇。
    陈一瑾说完就知道自己说太过了,忙圈抱住她,哄道:“玉伶,是我不好……你好过她百倍千倍,我宝贝你都来不及呢……”
    “咱们不看了,我带你去我的院子,给你看点好玩儿的,如何?”
    玉伶挣开陈一瑾的怀抱,固执地重新走回刚才放有相片的书桌。
    果然陈一瑾开始谈一些有的没的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说他以前帮过陈一乘整理审批过文件,因着陈一乘本是希望他进军部谋职,让他着手学习处理这些事项。
    顺带提到一些关于行政令、拉练筹备、集训考核的文件都在这边。
    大抵是想在玉伶面前炫耀陈一乘会的东西他也能指手画脚一番。
    玉伶其实只需要他说起行政令的这句话,和江雍提供的口头情报一致。
    临走前,她不经意地问起陈一瑾关于那个保险柜的事,陈一瑾只回说他以前顽皮,随手拧过保险柜的锁,错了会一直报警,但他从没见陈一乘打开过,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玉伶没打算今天毫无准备地动手,便让江雍的人早早来陈家家宅接她,避过陈一瑾隐晦提起想和她再一起回画室的事。
    所以陈一瑾无奈送她上车,叮嘱她说过几天他会再来接她,让她和他一起见姜小姐。
    ……
    参谋主任在玉伶走后截到了同样准备开车离开的陈一瑾。
    “军座留过话,让二少爷不要和江老板以及甄小姐有来往。”
    陈一瑾狂妄惯了,除了陈一乘还真没人能管得住他。
    更何况他现在看不惯自家大哥做出来的腌臜事,陈一乘要来干涉他也会被他呛声几句,决不会服管教。
    陈一瑾只把这句话当成鸡毛令箭,回道:“许参谋是不是管得太多了?我还就把话放这,我周六要用家宅招待姜小姐,你让大哥的那些兵哪来的回哪去。”
    “还有,许参谋你尽管告诉我大哥,我日日都会去找甄玉伶,就要和她待一处,他管不着也别想管。”免费精彩在线:ρо①㈧c℃.cом(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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