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着目前的状况来看, 别说给他讲清楚什么东西, 她就连她自己都很难控制住。
    如果沈拂衣现在是一只猫,那薄意卿对她来说绝对是猫薄荷。
    猫猫在遇到猫薄荷的时候,精神状态除了很high就是很high,能有什么理智可言?
    薄意卿幽幽地望着她, 发现她和以往见过的人都有些不太一样, 那种使他迷惑的情绪反而让他眼底渐渐浮现出几分不耐的意味。
    他见过的那些人往往都是一个模样, 无非便是恐惧或是在恐惧支配下的情绪里想杀死他。
    既然他没看透这个女人,索性也不想纠结, 直接朝她抬起了手。
    沈拂衣见状身体的动作比她脑子还快, 想也不想立马就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他冰凉的掌心里,浑身都散发着啊啊啊啊啊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的情绪。
    他的手掌心怎么也这么让人喜欢!!!
    薄意卿:松手。
    他让她松手, 少女便立刻乖巧松开,但双眼仍然是闪闪发光地望着他,就好像在看天边的星星一般。
    薄意卿抬手覆盖到她眼上, 目光毫无波澜地掐住她的脑壳推开, 开口是完全不加以遮掩的不耐烦语气。
    你是不是脑子不太正常?
    他几乎很少会问旁人这样的问题。
    当然也不是为了跟别人讲礼貌才不问。
    因为他是真的没遇到过这种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古怪的女人。
    然后就在他陷入思考的下一刻, 沈拂衣就自动把脸颊调整了一下角度,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把侧脸贴在他手掌心里轻轻磨蹭。
    她含糊地唔了一声,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薄意卿:
    沈拂衣当然没听清楚。
    因为她此刻沉迷在吸他不可自拔的表面之下,内心为数不多的理智正躲在某个角落里泪流满面。
    恕她直言,她感觉这已经不是小猫咪吸猫薄荷的吸法了。
    就这上头的程度,怕不是在吸那种不吸就会狗带的毒?
    薄意卿垂下眼睫,将她这些举动纳入眼底,心想青唯宗这次是打算剑走偏锋了不成?
    他眸光微转,只阴沉了一瞬,很快却又收敛了内心的情绪,不露声色地收回自己的手。
    掌心是少女脸颊柔嫩的触感,他无意义地搓了搓,语气恍若转化地柔和了几分,你既是青唯宗的弟子,想必也是他们派你来的吧?
    你助我养好伤,届时你只管带人接我回去便是。
    好。
    沈拂衣强忍着想要和他贴贴的想法,逼着自己出去给他找敷在伤口上的灵草。
    等她走出了一定的范围之后,立马就用脑袋撞向路边无辜的树。
    她觉得自己这样简直就是一个变态。
    沈拂衣觉得自己这样下去不行,她得想办法好好和薄意卿沟通一下。
    撞了几下脑子冷静下来之后,她忽然想到他修为已经高到了可以侵入旁人的梦境里去?
    她第一次睡在山洞里时,睡得那一身的酸疼疲惫多半也是这样来的。
    沈拂衣想到这点之后,立马拳头抵了抵掌心,打算就这么办。
    既然看到他就会失控,那就和他睡一个山洞里,然后等梦里冷静下来告诉他?
    半个时辰后,沈拂衣从外面回来。
    薄意卿语气淡然地询问:你现在不回去?
    沈拂衣费劲地动了动自己的脑子,发现自己刚才准备好的借口都好像有点不大想得起来了。
    但她嘴巴还是擅作主张地很是谄媚讨好道:不了,我觉得我们需要单独相处一晚上才行。
    这猥琐又痴汉的发言听上去就好像是在说:今晚上他们必须得发生点什么才行。
    说完这句话沈拂衣就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死了。
    就算她现在真是个什么垂涎大美人的痴汉,这是不是得建立在对方是个身轻体柔易推倒的美人基础之上?
    哪里会有人对着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说出这种不自量力的台词???
    薄意卿:
    他手里的石头在咯吱作响。
    即便他脸上没有反馈出什么情绪,但他手里随意把玩的石头明显还是被捏得裂开了条缝。
    他阴恻恻地哦了一声,倒是想看看今晚她是想要如何联合那些老东西来对付他。
    沈拂衣成功地留下来了。
    她表面上我好快乐好巴适好安逸,崩溃的内心在抱头呐喊:卧槽卧槽卧槽!她刚才到底在说什么屁话?!
    而且承受着她这些变态变态台词的男人,方才虽然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但她明明已经看到他把手里那块无辜的石头给掐了个粉碎。
    沈拂衣觉得他真正想捏的不是石头,而是她的脑袋瓜。
    她整个人已经麻到不行,甚至产生了早知如此,她之前还不如直接被化虚海一波带走算了的摆烂念头。
    临睡前提醒自己还在时光回溯的溯洄钟以后,沈拂衣缓缓躺平。
    重复过一遍的经历对于她本人来说虽然已经很是轻车熟路,但她却觉得比上一次还要绝望。
    因为她这次馋他。
    她生怕自己不睡觉忍不住对他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从而被他给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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