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雁站在她的面前,她真的变了很多,曾经张扬肆意的少女,已经变得成熟稳重,带着得体的笑容,一点儿也看不出她们曾经的龃龉。
    独孤雁道:“公孙城主,多谢你不计前嫌。”
    “不必了,公是公,私是私,你我的私怨,我不会在公事上为难你。”公孙离说的理所当然,身为城主,她就得以身作则,下面的人,才会有样学样。
    “不论如何,确实是城主宽厚。”独孤雁神色微敛,低垂臻眉,“以前,确实是我太过肤浅。这些年经历的多了,才参透了些许。偌大的蓝电霸王宗,也是说没了就没了。以往所谓的朋友,各个都躲着我们,生怕沾染上一点儿。”
    独孤雁思及那段时光,她与玉天恒东躲西藏,朋友、队友,全都背弃他们,甚至于像武魂殿出卖他们的行踪,她也因此与玉天恒失散。
    万万想不到,最后收留她的,还是她曾经最讨厌的人。如果是以前的她,只会感受到屈辱,但是现在的她,却是难得感受到了一分温暖。
    “不过,我也不恨他们,他们也是为了活下去罢了,小小的魂师,哪里敢与武魂殿作对?只是,再做朋友,是不能了。”
    独孤雁的神情做不得假,公孙离也有些意外,玉天恒说她变了,没想到她竟然变了这么多。
    “真是想不到,有生之年,我们还能这么平静的对话。”公孙离忍不住一笑,“也是我心存偏见了,想不到你还有豁达的一面。”
    “自己想通了,比谁劝解都有用。”独孤雁也戴上了几分笑容,“曾经我也想不到,我会这么喜欢玄冥弟弟。玄冥弟弟那样的稀世美人,不能就近一观,那也太遗憾了。”
    公孙离诧异不已,“你是说,玄冥?你就不怕天恒吃醋?”
    独孤雁呵呵一笑,“我只是个姐姐粉,他吃哪门子的醋!”
    第97章 时空之神
    回到九阶神坛,公孙离的心中五味杂陈,与独孤雁相对而坐,在午后的阳光下品茶聊天,这也就是幻境里才会有的场景。
    不然,只要有独孤博和蓝电霸王宗做她的后盾,她就看不到苍生皆苦,她就不会成为考验中通透的独孤雁。
    九阶神坛还剩最后一阶,考验也只有最后一道,公孙离,深吸口气,迈上了最后一阶的路。
    无边的星河前,公孙离悬浮在此,神界与域外天魔的大战已经持续两万年了,期间无数神邸陨落,再从低等级位面挑选合适的人,继承神邸之位。
    在域外天魔一次次的袭击之下,神界的损失惨重,早已不复当年的盛况。
    “阿离,你真的决定好了?”雪清河站在她的身后,目光中饱含忧郁与不舍,两万年的持久大战,人人心焦力竭,当年的好友,几多战死沙场。
    大家都累了,但是战争,又看不到尽头。
    公孙离微微敛目,自从她看到那卷手札之后,她就有预感,这是她的命数,掌控时间和空间力量神邸的命数。
    “只是牺牲我一个,就能挽回和平的生活,我想,没有比这更合算的买卖了。”公孙离回转身体抱住了雪清河,她也舍不得,只是域外天魔越来越多,神界支撑不了多久了。
    一旦神界抵挡不住域外天魔,低等位面的凡人,就更没有他们的对手,届时,他们的结局也是毁灭。
    一滴清泪从雪清河的眼角滚落,他的声音变得沙哑:“你的牺牲不过是把时间回转到十万年前,这一次有你的牺牲,可时间回转之后,域外天魔又来袭击,下一次呢?域外天魔的进攻是必然存在的,不会因为时间的回转而消失。”
    “下一次十万年,自然有下一位时空之神。我只是这十万年的时空之神,时空之力我也只能透支一次。”
    那卷手札里,记载了以往时空之神的手记,时空之神可以透支时空之力,献祭自己,扭转时空,最长的可以回到十万年前。
    那卷手札好似一个魔咒,告知了每一任时空之神自己宿命中的结局,开启了一次次的轮回。
    雪清河强迫自己露出一抹笑容,他分外留恋地抚摸着公孙离的长耳朵,“既然你已经下定了决心,我就支持你,我为你护法。”
    公孙离点头,手化莲花状,置于胸前,一枚海蓝色的纺锥形宝石出现在双手中间。
    公孙离身上泛起层层涟漪,海蓝色的光芒盛放,照亮了整个星河。
    远处的域外天魔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纷纷往这里赶来。雪清河飞跃起身,巨大的羽翼扇动,扫出成排的风针,阻拦域外天魔的进攻。
    眼见域外天魔蜂拥而至,公孙离则是加快了时空之力的注入,海蓝色的光晕越来越亮,将她的整个身体都笼罩了进去。
    透支时空之力,献祭生命,公孙离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肢体变得僵硬,似乎是被冰封一般,阵阵的寒意传来,从脚部开始,向上蔓延,到腿部,到腰部。
    直到寒意蔓延到了双手,公孙离才看见,原来不是冰封,而是石化。
    她的身体已经化为了石雕,但是意识仍在,还能操控着时空之力,扭转时空。
    眼前的一切全都在倒退,孩子把父母从坟墓中挖出,哭了一场,父母便起死回生。
    之后便是越来越健康,越来越年轻,相对的魂力也在一级一级的倒退。
    孩子越来越小,小到皮肤发红,他的妈妈就会把他塞回肚子里,只需要十个月,这个孩子就会彻底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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