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一众侍卫将贤王福利的家眷门丁统统押进了京都城的大牢,只留了赵一赵二两人,他见四下终于无人,刚准备蹲下身子瞧一瞧却被赵二护在身后:“殿下,小心有诈!”赵怀闻无奈找皱眉,将他一把推开:“你给本王起开,她这幅样子,本王要杀她轻而易举,还用得到你……”
    这才蹲下细细着,将凌乱散着的头发小心翼翼地拨开,这才望见了她的正脸,他一见,着实有些吃惊,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伤痕累累……
    赵怀闻瞧着有些吃惊,伸出手在她青紫的脸上摸了摸,心里一阵酸楚,只觉得有些东西,好像渐渐不一样了,竟情不自禁的将她往怀里搂了搂……
    “是她?”傻愣愣的赵一赵二这才认了出来,“殿下,这……这……”
    “说不出话就把你的嘴给闭上!去,把大夫请上送到本王的北苑,叫他们在那儿候着,本王随后就到!”
    “是!”赵一应声。
    随后,赵怀闻起身将颜若抱起。
    “赵二,将马车拉到门外……”
    赵怀闻抱起她上了马车,就直接往北苑赶,中途遣了赵二去回王府拿上解药,索性自己当了车夫。那北苑门口站着家丁见王爷驾车下来,直接吓坏了。
    “殿下,怎么能亲自驾车?”
    他也顾不上说话,从后面抱起颜若直接往院子里赶:“烧两桶热水,再拿一套府里丫头的衣裳,送到本王的房间……立刻!”
    “是……是!”
    一脚踢开房门,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府里的嬷嬷们送来热水和衣裳,他眼见为难,只好默默又退了出去……
    再进来时,嬷嬷们已替她擦拭好了身子,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脸上伤倒是愈发的明显了……
    “殿下,姑娘身上还有多处伤口,奴才们刚刚瞧她,这背上,后肩还有箭伤。”他听着眉头皱得愈深,挥挥手将嬷嬷们打发了出去。
    “此是,不可声张,若有多言着,死路一条……”他的语气变得狠厉。
    “老奴明白……”
    嬷嬷们前脚刚走,赵一带着五六名大夫后脚便进了房间。
    “殿下,大夫来了……”
    他原本守在床边坐着,听闻大夫来了自觉后退让路。五六个大夫围着晕死过去的颜若,眼神沉重,屏气凝神,像是无可行之法,把了把这颜若的脉象,又纷纷要摇头……
    他一瞧这些个大夫在私语着,气不打一出来,忽而厉声问着:“此人,能不能医?”
    “回,回殿下的话……这位姑娘体内毒素深入肺腑,内伤外伤又如此严重……这这,这着实是难为草民了……”
    其他的大夫也随声附和。
    赵怀闻听着越发气急:“你们的意思是,此人无药可救了?”他微微怔住。
    “草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解救之法过于复杂,恐怕……”
    “你只需说便可……”他眼神盯着床上的颜若一动不动。
    “姑娘体内之毒颇为神奇,原先的花毒受到了后来所种之毒的压制,后种之毒毒性虽不及花毒,却可蚀人骨血,此毒尚且无药可解,不知是何人心肠竟如此歹毒,枉在人世!”他听着眉头一颤,身上汗毛四起,皱着眉又问道:“那可还有?”
    他向大夫发问着,企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后肩及背上的毒,毒性虽烈,草民倒有法可解……只是姑娘身子弱,大小伤不在其数,身上数种毒性皆发作,能否醒来,还要看她的命数啊,草民的方子药性烈,还要看姑娘能不能受的住啊!”他说着顺势坐下写下一副药方递给一旁的家丁……
    “本王说受得便受得……”他忽而厉声。
    “还有一事,草民不敢期瞒……”
    “说!”他心里些许烦躁,不知从何而来。
    “姑娘若蒙王爷的福泽醒来,怕是这一身的武功也统统尽费啊!”
    “救人要紧……”
    他握紧了拳头,将手中的上都捏的出响。打发了一众的大夫,他又默默守在床边坐着,瞧着浑身是伤的她,心里一处悄悄起了涟漪,开始心疼起来,又情不自禁得捧起她的脸,大拇指的指腹小心翼翼地摩挲着……
    碰巧着一幕被快马加鞭赶来送解药的赵二给撞见了……
    一旁的赵二压着嗓子道:“还从未见过殿下这样悉心照料一个女子……殿下莫不是对她……”
    赵二的话还未说出口,他便一口喝住了他:“你不说话,本王不会把你当哑巴……”怀王瞪他一眼,赵二倒眼尖识相,默默退了房间。
    眼下赵怀闻颜若两人同处一室,他守在床边:“终是我害你到这般境地……”
    他轻轻起身,出了房间,临走北苑之时还嘱咐苑里的管家嬷嬷叫她们好生照顾着,贤王与太子那头,自己也到时候去瞧瞧了,带上赵一赵二,往怀王府赶……
    马车刚到怀王府,府门前的家丁便过来报信:“殿下,刚刚宫里的人的来信,说是有急事让殿下尽快入宫商议。”
    他一听,利落从马车上跃下。
    “本王换套朝服,即刻进宫……赵一赵二,你们随本王一起……”
    “是!”
    宫中,朝堂之上
    殿外的太监在门口迎他:“怀王千岁,皇上在殿内候着您,殿下有请……”
    赵怀闻微微点点头,将广袖的朝服轻轻一甩进了殿内,躬身朝皇上行了个礼:“儿臣参见父皇。”礼毕之后往后一退,站到了太子的对面……
    “太子安好……”他朝对面的斜站着的太子拱了拱手……
    “哦,怎么未瞧见那刺客?”太子一上来,便质问着,瞧着他的眼神都不怀好意一般。
    “请父皇恕罪,儿臣自作主张,已经那行刺麒麟的刺客,就地正法了……”
    太子听他一说,满眼的质疑,上下打量着他,却默默未说话。
    “儿臣以为,刺客乃大凶不吉之人,只好就地正法,以示天威,实在不能带进宫来,刺客诡计多端,儿臣恐对父皇不利,便自作主张将她处决了……”
    皇帝听得在理,连连点头,他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怀闻觉得,该如何处置贤王啊?”皇帝转头便向他问道,他刚想说出口,没曾想皇帝继续而道:“朕仔细思考一番,觉得刚刚太子所言甚有道理……”
    他余光往上一扬,瞥见太子一番暗自得意的模样。
    “儿臣愚笨,不知太子所言……”
    “父皇向来宅心仁厚,可二弟所犯之罪实在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何况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二弟的罪责滔天,实在难容啊……儿臣以为当以处决,立百官之威,显天子之德!”
    “太子的意思是……将贤王……”赵怀闻心里一震,太子想要除贤王之心,可谓是过于明显了……
    只要贤王在一天,他的太子之位便永不安稳,只不过今日是贤王,明日便是他赵怀闻……
    他眉眼微抬,瞧了敲皇上的神情,眉眼皱着,迟疑中却让人猜不透,不过缓缓,见他微微点头……
    他这时顺着道:“儿臣以为,太子所言甚是……”
    前音刚落,皇上便颁了道旨:“贤王即刻处决,贤王府中家眷一律发配寒洲,若有违者,杀无赦!”
    从朝堂上下来,他便匆匆赶去北苑,一刻都没有耽搁。
    北苑后院里,栽了两株兰花,平日里开得甚好,不止怎么,这两日倒蔫儿了不少……
    下马便直直往院里跑,刚进门时,碰上了刚从颜若屋里出来的嬷嬷,匆匆忙忙往外跑。
    “慌慌张张,这是做什么?”他往屋里望了望,皱起眉头。
    “姑娘身子冻的厉害,奴才想着用热水巾子给她敷敷……”
    “大夫的药,吃了么?”
    “这……这……姑娘一直晕着,奴才们一直想喂也没法子啊……”嬷嬷一脸无奈,弓着身子,不敢瞧上他,见他微微挥手,小跑着去厨房烧了热水。
    这屋里只剩了他二人,颜若还是晕着,轻手轻脚坐在了床边,他瞧一眼她的面色,发白无力,着实不好,犹豫许久,小心翼翼将她翻身,看看后肩上了的伤口。
    “这伤口的血怎么止不住,一丝一丝的往外渗……”他心中不免疑惑,手顺势覆上她的手,真真冻得厉害,叫他一惊,只好将她的两只手紧紧握在掌中,用手里的余温暖着她……
    这时,默默烧了热水送了进来,见两人如此亲密,神情一愣,将满是热水的木盆放在桌上正准备关门出去时,又被他叫住了……
    “再多烧些热水,越多越好,再拿一套衣裳过来,还有,让赵一即刻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是,王爷……”
    不一会儿,烧水的嬷嬷进来告知一声,赵怀闻二话不说,从床上抱起颜若,那嬷嬷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人,立马拿上披风往颜若身上一盖……
    “王爷,在隔壁屋……”
    他微微点头,将颜若抱近年来隔壁屋里,屏风后便是沐浴的物件儿……
    小心翼翼将她放了进去,又仔细瞧一眼,嘱咐起嬷嬷来:“将她好生洗洗,暖暖身子,弄好了,便来书房叫本王,本王再将她抱回去……”
    “这……老奴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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