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着小两口黏糊糊地出了门,都在恭喜陆老爷子有一对多孝顺的孙子。
    上车后,陆以朝和陆老爷子都在后排。
    祁砚清打起精神开车,车里酒味有点浓,他把窗户开了一道缝。
    清清,你爷爷身体还好吗?陆老爷子问。
    身体挺好的。要不是离得太远他肯定来,昨天还跟我说,他的八十岁寿辰也得大办,不能被您比下去。
    陆老爷子又笑了几声,糟老头子。
    当年,在爷爷那辈的时候,陆氏是祁氏下属公司,受祁氏管束。
    后来虽然分离出去了,可其中的明争暗斗也不少,只有这两位公司创始人关系一直不错。
    我记得当初第一次带以朝和你见面的时候,你还他使唤他给你当小太监。
    祁砚清笑了几声,躁得慌,爷爷您快别说了。
    这转眼你们都结婚三年了,以朝对你好吗?
    对我好。
    他平时工作忙,没有冷落到你吧?
    祁砚清摇头,又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我更忙些,我没冷落他才好。
    哈哈哈你啊,就爱替他说话。陆老爷子话锋一转,孩子呢?还没打算要?
    祁砚清困得眼睛涩疼,下意识从内后视镜看向陆以朝,没
    陆以朝却忽然醒了,沉声带笑,带着酒意,爷爷,清清还要参加比赛,我们暂时都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陆老爷子视线在他两身上转了几圈,哎,我和老祁什么时候才能抱重孙。
    罢了罢了,这事也急不得,你两今天去我那儿住,一天天也见不着你们。
    知道了爷爷,我和清清不走。
    陆家二楼的主卧是陆以朝和祁砚清的房间。
    他们不常回来,卧室却打扫得很干净,没有香薰的气味,闻起来也舒服。
    陆以朝一看爷爷离开就变了脸,推开扶着自己的祁砚清,歪斜地往前走,别碰我,恶心。
    祁砚清揉了把头发,摘了皮圈,任由乌发散落在肩上,陆总出戏这么快,也不怕哪天被人看到了。
    陆以朝不以为然,最好别有那天,不然清神也要跟着跌落神坛了。
    祁砚清看他一边往卫生间走,顺手把领带和外套扔在地上,又在解衬衣扣子。
    你要洗澡?喝醉了还敢洗澡,醉死在里面算谁的?
    陆以朝冷嗤,歪歪扭扭继续走。
    陆以朝,你三岁啊这么不听话小心壁灯!
    祁砚清疾走几步,看着陆以朝直愣愣地往壁灯上撞!正好是脑袋的位置!
    啊嘶!祁砚清抬手垫了一下,护着陆以朝的脑袋,手背磕在铁质灯架上划出一道口子。
    陆以朝你他妈是傻子吗!这么大个壁灯就往上撞?祁砚清疼得抽气,垂着的手在滴血。
    陆以朝酒醒了大半,看着祁砚清受伤的手微微愣神。
    一道从手背划向无名指的口子,挺深的,手背还隐约有撞青的架势,血顺着指尖往下淌。
    陆以朝吐出一口浊气,瞪着那个支棱出来的欧式壁灯,谁他妈把壁灯安这儿了?
    谁知道你会长到一米八九。祁砚清绕开他,进浴室冲洗伤口。
    他一米八站在陆以朝身边都矮了一截。
    陆以朝神色复杂,捶着自己闷疼的脑袋,肯定是喝多了,不然他怎么会觉得祁砚清刚才是真的担心他。
    手背划了一道口子,估计也是不想他毁容,毕竟自己养的狗,带出去不能丢人。
    他看着祁砚清单手别扭地包扎手背,绑带缠了几次都松了,眼看着就要生气不管了。
    给我。他拿过绑带,不怎么温柔地给他包扎。
    不用你。祁砚清下意识抽手,但是被陆以朝牢牢攥着,血都流他手上了。
    祁砚清,我宁愿我自己挨这一下,也不想跟你有瓜葛,别以为这我就觉得你好了。
    祁砚清顿了几秒,有点想笑,这就是对你好啊,陆总?
    陆以朝皱眉,重点又他妈偏了!
    简单处理了伤口后,陆以朝还是去洗了澡。
    祁砚清躺在床上看手背上的纱布,眼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午后的阳光闹人,窗前只遮着纱帘,明晃晃地晃出倦意,天有些凉了,这颜色有点温暖。
    陆以朝出来后躺到另一边睡了,祁砚清听着他绵长略重的呼吸声,悄悄睁开眼睛。
    三年里,他和陆以朝总有矛盾。
    是他当初用了手段要挟陆以朝,在陆以朝看来,这就是他抢到手的婚姻。
    可他们也确实在一起快三年了,他觉得最近陆以朝有点软化了。
    祁砚清轻轻转身,将手臂搭在他身上,他贴着陆以朝的后背,闻着他身上白兰地信息素气味,晒着阳光觉得很暖和。
    半晌,他低声自语:你听话一点,我可以对你更好。
    在祁砚清睡着后,他不知道陆以朝醒了,一双带笑的眼睛阴鸷不屑。
    祁砚清,狗才听话,我不是你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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