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魂一缕随风散,跟着盘旋梦中的曲调,追寻心中的桃源。
    苏慕北回想葬礼上钱宗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不解。想来钱宗是爱谢长锦的,只是这份爱情太过单薄,把大宅门的格格娶进家,新鲜过后,仍旧贪恋红尘中的刺激。他抛不下欲望,也不甘归于爱情的细水长流,朴实无华。
    偶然一次机会,苏慕北与钱宗在酒宴上遇到。那位曾经还只能在诊室内偷情的护士已经名正言顺地站到了钱宗身边,一身高级定制的礼服漂亮优雅,将她的年轻貌美衬托得恰到好处。
    陆谦诚也在旁边,他已是陆家财政的合法掌权人。他带着苏慕北来到钱宗身旁,与他碰了碰杯。
    “谢家大格格的丧礼没过去一个月,钱少爷就迫不及待地把侧室扶正了。”陆谦诚半是戏谑半是讽刺地道。
    钱宗脸上变色,他让身旁的女伴离开,望了同样神色不善的苏慕北一眼,冷冷道:“陆老爷生意场得意,也开始管别人的家事了吗?”
    陆谦诚笑了笑:“我自然没那个闲心。只是为谢长锦不值。”
    钱宗显然不喜欢别人提及这个名字,脸色很不好:“她根本不会在意!”
    他冷冷甩下这句,就转身走了。后面的宴席中,苏慕北没再见过他跟那个德国女郎。
    陆谦诚拉着苏慕北的手,把他带进舞池。
    苏慕北随着节奏移动脚步,问:“他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
    陆谦诚把手搭在她纤细的腰肢上,轻笑道:“就是表面的意思。”
    苏慕北垂头:“你是说其实谢长锦早就知道了他的那些风流事。”
    “或许吧。”陆谦诚答得漫不经心,舞姿变换,顺势把嘴唇凑到她耳侧,蜻蜓点水般触了一下。
    苏慕北不满他这轻浮举动,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身体强势靠近,带着她转到舞池正中央。
    宴会后没几日,陆谦诚突然打来电话,说那位谢家大格格的前夫,带着金发碧眼的情人去了德国,想必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语气中的幸灾乐祸让苏慕北很是厌恶,恶狠狠地回他:“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陆谦诚的声音很快活:“让你知道男人所谓的情爱有多么靠不住。”
    苏慕北冷哼:“你可能忘了你自己也是男人。”
    陆谦诚道:“所以我并没有跟任何人许诺过什么,也没有自忖深情,跟你家那位夫婿可不一样。”
    苏慕北不明白谢长安是哪里招惹到这人了,为何总让他明里暗里的讽刺,心中不悦,就挂了电话。
    谢长博的同学从紫艳寄来不少g香椿。谢长曼看着他把那些香椿都都泡了酒,满满两个青花大缸。
    谢长曼皱着鼻子嗅了嗅:“这是做什么?”
    谢长博笑的暧昧,道:“酿酒。”
    谢长曼知道老王早上去胡同西口小酒铺给他买了几壶八文钱一两的散白酒,道:“既然是酿药酒,为什么不用好酒?”
    谢长博挥着手臂开始赶人:“毕业后每天就呆在家里,闲的都发霉了,得赶紧让大夫人给你找个人家,省的有事没事在我眼前晃悠,看得心烦。”
    谢长曼朝他吐舌头:“就烦你,就烦你。”跳着跑开了。
    那两个青花酒缸就搁在院里的西墙根儿,半埋在土里,盖着用红布包着细沙的盖子。因了谢长博的神秘兮兮,谢长曼后来偷偷跑去看过几次,想要把酒缸从土里搬出来,被谢长博发现,慌慌张张阻止了。
    “酒缸必须埋在土地里,接着地气,湿润的地气浸透酒缸,酒才能如琼浆玉液般的难得。”谢长博小心翼翼检查着酒缸,把缸挪回原地,盖子压实。
    “八文钱一两的散白,哪里能成琼浆玉液。”谢长曼并不相信。
    谢长博怕她再来捣乱,就允诺酒成之日让她也来品尝一小盅。谢长曼方才离去。
    谢长曼渐渐把这事忘记。后来谢长博派小厮来请,谢长曼就悠哉悠哉地去了谢长博的院子。
    一进门,一股奇特的、让人说不出来的香味儿让谢长曼挪不动了脚步,她惊讶地睁大眼睛。谢长博正在园子里朝她招手,旁边还站着她的四哥谢长安。
    两个青花大缸的盖子已经掀开,浸泡过香椿的酒颜色鲜红,散发着幽幽奇香。
    谢长博用酒提舀了些,递给谢长安。谢长安红唇微启,喝了一口,白皙的脸颊上染上层薄红,笑道:“就是这个了。”
    谢长曼在旁边看得眼馋,叫道:“我也要,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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