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林曜家门口的时候,有一种真实的恐惧紧紧抓住了程望雪,但是她又无法理解这是什么。之前被拒绝的屈辱和这段时间所有的逃避与烦躁,似乎都与其相关。这种恐惧,在前往这里的路途中,不,其实在决定来这里之前,甚至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产生,而且是驱使她冲动跳上出租车的动力。现在,也同样是使她做出敲门这一举动的动机。
    在恋人的突然失联后,煎熬了十几天,脑中想遍了各种最糟糕的可能性,到最后唯一乞求的就是她没有遭遇事故,当电话终于接通的那一刻,林曜的心终于放松下来,想着只要能听到月的声音,无论是什么样的责怪,她都可以接受。
    然而一点恋人的声音都没听见,反而听见了不知道哪个Omega嗲声嗲气的撒娇。
    看来她只是去了别的Omega那里,把自己完全忘了啊。
    至少这说明,她没出什么事情。
    林曜苦笑了一下,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来,随即又有嫉妒和恨意涌上心头。
    不知哭了多久,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林曜往脸上随便抹了一把,勉强起身,已经失去正常思考能力的她,连猫眼都没看就随便开了门。
    映入程望雪眼帘的,是披头散发、满眼通红、满脸泪痕的林曜。对方看到她,马上失去平衡一下扑倒在她怀里,不住地哭泣。
    突然间这种恐惧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消解,她松了一口气,关上门,但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联是恋人这副憔悴状态的罪魁祸首,她不禁用双臂围住林曜,试图开口解释自己之前的行踪和奇怪的反应。
    怀里的人却突然用力挣脱自己,然后露出凶狠的眼色,皱紧眉头像努力压制着什么似地低吼:“你是不是,去见别的Omega了!”
    林曜带着哭腔继续着问题,声音无法控制地逐渐尖厉起来:
    “我都听到别的女人的声音了。你肯定去了别的Omega那里,和他们做了那种事情。我都看到了,你的手机里,有那么多Omega……你是不是很喜欢肏他们?而我只是你那么多个炮友中的一个?”
    程望雪本来想要解释,但是又突然被林曜和往常完全不同的状态所吓到,顿了一秒,意识到对方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侵犯过自己的隐私,脱口而出的竟然从宽慰变成了不可置信的一句:“你居然看过我的手机……”
    林曜神经质地哼了一下,然后用可怕的分贝大吼:“看了又怎么样!”然后又开始呜咽,随即大声地哭泣起来。
    看着恋人如此歇斯底里的样子,程望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内心刚才不可理解的恐惧又往上升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大步,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的人又马上大声哀求起来:“不要走!不要走!”
    每远离林曜一步,林曜的哭声和尖叫就变得越响。
    程望雪只感到尖厉的分贝不断穿透自己的耳膜,头都痛了起来。
    自己已经完全没有理智来思考。
    自己的整个身体都被对方的哭叫声穿刺着。
    突然她转过头大声叫道:“别哭了!”
    被呵斥的人一征,看起来拼命遏制着自己的声音,但是止不住的呜咽喘息声却越来越频繁。
    林曜的泪水承载着她多天来所有的愤怒和不安,她真的没有办法完全压制住。看到自己极度渴求的人要走,她越发无法控制起来。
    她的肆无忌惮的大声哭叫,其实是一种本能的呼救。这个时候如果恋人能过来抚慰自己,她是可以恢复平静的。但是现在恋人越走越远要离开她,她的呼救声就越来越大,哭得越来越凶。
    恋人非但没有发现自己的求救,反而还斥责自己。她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被抛弃的恐惧洪水一样涌上心头,她试图强行压制住自己那令恋人厌恶的哭泣,但是却依然没有用。
    她那对美丽的黑眸现在因为泪水的冲刷更显得闪亮清澈,露出乞求的神情。
    看到了这样的神情,程望雪感到一阵无力的心痛,突然明白了自己不可以这样离开她,于是又默默走过去靠近这对眼眸的主人。
    几乎是同一瞬间,林曜就跳起来猛地扑向她,紧紧抓住她的身体,轻轻呜咽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内心想要吞噬一切的阴暗突然被释放出来,林曜想要月的全部,用她自己的全部和恋人的全部一起来献祭。
    虽然她没有和Alpha一样在兴奋时会胀大的器官,但是她也有了要进入恋人身体的欲望,她也想要侵占她!既然她们两个都是女人,那月应该也有那个部位吧。
    程望雪惊异于林曜突然爆发出来的力气,无法挣脱开她的怀抱,接着突然,自己的裙子被掀翻,内裤被粗暴地扯下来,然后有一根硬物强行插入了自己还没有润滑的花穴。
    钻心的疼痛。
    在震惊中她低头一看,林曜正用手指对着她那里狂插。
    她倒吸一口冷气,用力推着林曜,大吼一声:“你干什么!你疯了!”
    林曜哭着叫道:“我就是疯了!”
    但是当她抬头看到恋人惊愕愤怒的表情时,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她感受到任由内心的黑暗吞噬的自己是多么过分,刚才是做了会让所爱之人痛的事情啊。
    瞬间她觉得心好痛,马上抽出手指,觉得自己真是太令人厌恶了,这样的自己怎么有资格和月在一起。月现在一定讨厌死自己了。
    但是一想到不能和月在一起,一想到可能会失去月,她就觉得心像必须被人割了分出去一样地痛苦。好痛好痛。
    她的大脑从刚才开始就完全没有了任何正常思考的能力,现在更是只剩下一个念头。
    无论怎么样都好,请至少让我待在月的身边。
    程望雪刚感到下身的硬物被收了回去,自己的疼痛有所缓解,就看到眼前的人扑通一声跪倒在自己脚上。
    她还来不及惊讶,就听到林曜带着哭腔的声音:“刚才的事真的对不起!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不要不要我……我好爱你,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如果你不喜欢我了,哪怕让我做你的奴隶也好,请让我继续待在你的身边……”
    “不要不要我……”这句话是不是似曾相识。在她小时候,生母把自己交给双亲时,自己是否曾经也这样乞求着……
    程望雪看着林曜溺水般求救的眼神,此刻心中对她那歇斯底里的厌恶、入侵式占有欲的愤怒、上次被拒绝的羞耻、有些感同身受的怜惜和依然还存在的爱这几股力量不断扭曲,强烈地交织在一起。
    这种强烈的情绪淹没全身,直接越过了大脑的控制。
    她拉扯起林曜,将她的身体面朝下扔到床上,让她趴着,不许起来,撅好屁股,不准躺下。自己则伸进她的衣物,粗鲁地抚摸着她的身体。
    “做我的奴隶都可以吗?”程望雪挑衅地问。
    “可以!”林曜毫不犹豫地回答。
    “为什么?”她扯下她的内裤。
    “因为我不能没有你。”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为什么?”她狠狠捏着她的屁股,又凑上去狠摸了一把她的乳房。
    “因为我爱你。”她的声音开始喘息。
    “有多爱?”她开始拨弄她的阴唇。
    “爱到……可以做你的奴隶。”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林曜深色的花穴外部一动一动的,好像正在打开着欢迎自己的蹂躏。
    这个人真的有病,把底牌都亮出来,把自己全部摊开任人处置,这样会受伤的,她难道不知道吗?
    程望雪放出自己下身已经挺立的东西,猛地插进这已经半打开的花穴,没有任何缓冲地一捅到底。
    “啊!”底下的人强烈地抖动着。
    程望雪骑在林曜的身上,两只手紧抓着身下之人的两个娇嫩的乳房,牙齿咬住她后颈上的腺体不放,下身一下一下用力地捅着。
    完全丧失理智的、疯狂的、动物般的交媾。
    “你要我吗?”程望雪恶狠狠地问。
    “要。”
    “要我射在里面吗?”她的语气不容拒绝。
    “要。”
    “今天不怕有孩子了吗?”说着她的下面又胀得更大了。
    底下的人一阵呜咽。
    “快回话!”她的语气有些恼怒。
    “……对不起……”又是悲哀的道歉。
    程望雪将上次受到的羞辱感一并发泄,更加使劲地向里面捅,越过柔软的堡垒,她知道自己已经达到了对方的子宫。
    下身的膨胀到达了巅峰,自己的巨物已经锁住了子宫的出口。她感到浑身战栗,一股强烈的电流从下体往上蹿。
    “一滴也不许漏出来。”她命令道。她知道自己体内的东西快要释放出来了。
    “好。”回答的声音也明显带着喘息。
    林曜刚才,感受到自己的体内有一个自己之前所不了解的部位被戳到,一股奇异的痛苦和快感蔓延全身,然后恋人身体的一部分直接达到了自己最深最深的里面,一种全新的渴求希望着被满足。
    嗯,只要你还需要我,什么都要,什么都好,请填满我吧。
    两具柔软的身体紧紧地缠绕着,程望雪体内释放出一股浓烈的热流,填满了林曜的内部。
    宣泄过后,程望雪依然以这个侮辱性的姿势压制着林曜,直到感到身下的人浑身发抖,冒出大量的冷汗,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将身体的重量从林曜的身上转移到自己的手臂,抬起上半身望了望,才发现自己刚才在恋人脖子上咬出了血,周围更是充满了各种血红的吻痕,身体的其他部分也因为剧烈的摩擦红了好几处。
    她一动,下面的人又呜咽着呻吟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下的巨物还留在对方的身体里。她轻轻抽出的时候,恋人又不适地闷哼了几声。
    程望雪将林曜的身体翻过来,发现她的乳房和腹部也有几处被自己抓出了红色的印记。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自己真的是个最烂的人,竟然会这样伤害爱自己的人。
    想到这里,她也忍不住开始轻轻抽泣。
    她口中呢喃着道歉的话语,歉疚地轻吻着自己弄伤她的地方。到了大腿位置的时候,惊讶地发现那里还有一大块略微陈旧的淤青,应该不是今日所致。
    她一阵揪心,隐约猜到了这份伤害的真相,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办,于是只好轻轻抚摸着那块淤青,避重就轻地说道:“下次当心点,不要再弄伤自己了。”
    林曜用噙着泪水的眼看着自己,轻声“嗯”了一声。
    程望雪慢慢放下身体,躺在恋人的身旁,静静地依偎着。
    她的眼睛余光意外扫过床头柜上的一盒已经打开的药物,这个包装她再熟悉不过,每天她都会服用这种药物的Alpha版本。
    她深吸一口气,渐渐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你其实不用吃避孕药,也不用担心会怀孕,因为我一直都在吃Alpha用避孕药。”她尽力平复着自己的语气,假装淡淡地说道。
    身边的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安静地点了点头。
    看着被自己伤害过的恋人,程望雪意识到之前想要生殖的欲望,完全就是一瞬间的意乱情迷。
    自己这么糟糕的烂人,有什么资格有孩子?又有什么资格有人爱她?
    她这种人,怎么可能让别人幸福?
    然而为什么,现在依然贪恋着对方的温暖?
    回想起今夜各种疯狂的事情,程望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要将恋人逼到这种地步,泪水一大颗一大颗地从眼眶中掉出来:“你当然不用做我的奴隶,你这么好,以后也不要再这样说了。”
    林曜抬起头看着她,自己还哭着,却本能地要帮她拭去泪水:“我只是,还想和你在一起。”
    原来自己不是被拒绝的,是被渴求着的。感受到这点的程望雪,抱紧恋人,十几天以来的耻辱和烦躁,都被一扫而空。
    但转瞬间,恐惧却依旧升上来。
    为什么她可以爱自己?自己有什么好的?能给她什么?
    如果一直在一起,但是自己又无法让她幸福,甚至令她痛苦到又说出今夜那样极端的话语、做出自残的举动,那怎么办?
    又或者,其实这也只是对方的一时兴起或者被信息素操控的意乱情迷?
    那么也许,只在一段有限的时间内一起,再自然而然地分开,对双方都更好。
    自以为这样的思考是合理的程望雪,想到了如果Alpha和Omega在一起不生育时,每过一年,都必须参加体检证明没有避孕的这件事,明知道就像总有门路买到禁止的避孕药那样,自己也一定会有办法伪造体检结果,还是这样对恋人说道:
    “如果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的话,当然可以。只是一直没有孩子的话,每过一年,必须参加体检证明没有避孕,所以我们在那之前要分开。”
    怀里的人没有作声,只是默默抽泣着。
    知道自己可能又让她伤心了,无力感从心底涌上来,程望雪吻着恋人的眼角,用因哭泣而颤抖的声音问道:“曜,对不起。我能做什么,让你好受一点?”
    “那你先删除那些和你有过性关系的联系人。”
    得到了回答后,之前还感觉自己被侵犯了隐私,现在突然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
    “好的”,说着她马上找出手机,直接把它递给林曜:“密码是1027,你可以把所有你想删的都删了。”
    她有一点冲动想要解释这些Omega其实不过是自己毫不在意的妓男妓女,但又觉得真相太过丢脸,所以还是没有说出口。
    然后她又靠过去搂住林曜,观察她是不是看起来情绪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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