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赤擦了擦眼泪, 脸色灰败:大将军计划将叫宋燕的困死在橙渊,然后营造出汉人皇帝容不下人的假象。
    二皇子尚未听完便打断道:为什么?
    提赤早知二皇子急躁又愚钝, 要不是单于是他的亲哥哥, 也不会与达尔根大将军平起平坐, 甚至掌控着东大营。可惜如今大将军一死, 整个匈奴大营就都要落在二皇子的手内, 这也是为什么他急急来找二皇子。
    大将军已经死了,匈奴不能再败。
    提赤跪着往前移了两步:因为据安插在汉人军营内的探子来报,宋燕在汉人军营内的地位非同寻常,他经常与底层士兵混在一起。
    因此在士兵中威望极高,而他又是汉人皇帝的宠臣。这么一个各方面都极其优越的将军,必然会引起当皇帝的忌惮,没有一个皇帝能容忍身边有名望的将军,更何况宋燕此人有私兵,整日与其厮混在一起,怕是本身就有图谋。
    而达尔根将军不过是想在其中加砖添瓦,让他们自行内斗,宋燕一死再加上大将军安排好人传出谣言,汉人不但会损失一名将领,底下的士兵也不会绝对尽忠于皇帝。
    再说,汉人皇帝本身就身体虚弱,谣言一起,汉人军营混乱,悄无声息死个皇帝也不会引人起疑。
    提赤将事情掰碎了给二皇子讲,最后重重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但二皇子关注点清奇,他皱着眉头不耐听完,脸上就染上了几分焦躁:你们提早就安排好了杀皇帝的人,现在还在按计划行事?
    提赤愣住,点头道:是。
    什么时候?
    就在今晚。而现在也不过晌午,达尔根败的太快了。
    提赤这时才反应过来,脸色一白,本来计划是今晚最混乱好行动,可现在汉人大获全胜,哪有乱子可言。
    但现在二皇子却拍着提赤的肩膀:如果今晚暗杀汉人皇帝成功了,也是大功一件,达尔根死的不冤。
    提赤的脸更白了,他嘴唇蠕动却发不出声音。
    二皇子,账不是这么算的。他总算是明白单于为什么要一军两帅,不就是明知道自己亲弟弟不靠谱么。
    但提赤却不敢这样说,他心里暗自计量着,恐怕要传信给单于了,这么大的烂摊子二皇子根本就不行!!
    另一厢,许怀清的声音响彻整个皇帐:赏,宋燕击杀达尔根有功,朕甚悦之,封宋燕为怀化大将军!
    宋燕愣住了,直至身边头发花白的老将军拉了一下宋燕低声道:小子,领旨。
    哦哦,臣领旨。宋燕反应过来连忙上前了几步。
    跪啊!不知是谁又恨铁不成钢提醒道,都已经正三品了,却不知道领旨要跪谢。
    许怀清轻飘飘扫向说话的人,直言道:宋燕可不跪。说完似乎觉得不妥,于是补充道:古稀之年以上的老将军亦可见朕不跪。
    此时皇帐内古稀之年以上的尚且有几个,都是头发花白却仍旧能披坚执锐,比之正值壮年的将军也不差什么。
    老将军们闻言难看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其中一人轻哼了一声,正是方才提醒宋燕领旨的,今年七十有四,经常自嘲一把老骨头,但舞起棍刀亦是虎虎生威,令人不可小觑。
    宋燕认出了这是赵祖谦,但只是无辜地看过去。
    一副恃宠而骄的模样。
    偏偏此时许怀清还一副维护宋燕的样子,转移话题道:宋燕也留在这里,讨论一下匈奴暗道的事。
    宋燕点了点头,站在了许怀清身边。
    匈奴暗道兹事体大,因此知道的人并不多,现在皇帐内的人都是许怀清的心腹,换言之,都是值得信任的人。
    宋燕一留在这里,自然也成了其中一员。
    宋燕站在那里,也不插话,全程听着一屋子的将军筹谋怎么利用这小小暗道挑起整个匈奴大营,不由愕然,谁说武将有勇无谋,分明不仅勇,还有脑子的很。
    尤其是对待敌人上面。
    等人都散了,宋燕才给许怀清递上了一杯淡茶。
    许怀清低头喝了两口,温热的,于是一饮而尽。
    休息一会儿。宋燕将许怀清额前掉落的一捋长发捞回到许怀清脑袋上,然后绕着发冠缠了缠,混在乌黑茂密的头发里,手法极为粗糙。
    许怀清坐在靠背椅子上,轻合了眼:你怎么把匈奴的达尔根杀了,受伤了没有?
    宋燕拿厚披风搭在许怀清身上,流露出了一点点骄傲:他太弱,就死了,两招都过不了,怎么会让我受伤,未免也太小瞧你男人了。
    宋燕的调笑话一出,许怀清就不说话了,转了脑袋睁着一双眼睛笑意满满瞧着宋燕。
    宋燕故作夸张道:真受不了你了。然后像是为了满足许怀清一样飞速在他额头上印了一口。
    许怀清被亲得一愣,然后看着宋燕极其自然挺直腰板,坦坦荡荡将他的政事接过去,开始认真批阅。
    即使离了京城的政治中心,一些朝臣与王福拿不定主意的,亦是会呈给许怀清。
    宋燕看奏章看得认真,发现王福提到一事,钦天监预测今年中原与南方地区恐怕年岁不顺,天灾不断,而庄稼有极大可能遭灾,比之上年恐怕更是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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