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歌女神裙绡蝶家。
    阿列克合上日记,无数阴谋论吞噬掉他的脑子,雌虫整个人都陷入到混沌中。现在应该怎么办?不对,现在应该要做什么?阿列克站起来,他忽视掉尼诺同样站起来的动作。
    这种情况,温琹会怎么做?
    阿列克脑海中像是伸出一根红色线头,他拽着线头,哪怕看不清世界的全貌,也能安心地往后拽拉,随着每一次用力,都能看见混乱无限的线条逐渐笔直,变得单一,最后成为规整的样子。
    这就是温九一在阿列克心中的位置。
    他是阿列克的定海神针。
    想明白这一点后,阿列克迫不及待要把最新的发现说给温九一听。他抓起放着毛线和书籍的篮子,冲下山坡,朝着医护室而去。
    温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琹
    床铺被叠成豆腐块,雄虫的病号服叠成方块压在被子上,床单刷得笔直,看不见一丝褶皱,唯有床头还滴着水的鲜花和还未归还的图书,证明这里曾被人使用过。
    温琹。阿列克手中的篮子掉在地上,他快步上前,掀开窗帘看向户外。直到此刻,他内心还抱着一丝希望:温九一只是枯坐太久,出去散散步。
    可事实总是让人绝望。
    温九一又一次抛下阿列克,独自完成内心的使命。
    阿列克再一次被人丢下了。
    他呆呆地坐在床上,猛地将头压在雄虫睡过的被子上,鼻腔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阿列克。尼诺总觉得不放心,他追上来看着眼前一幕,无需多言,心中有了答案,温部长有自己的想法。
    他心里没有我。阿列克没头没脑的来一句,我总感觉自己已经变强了。他比起以前的自己优秀多了,他曾亲历战场毒杀敌人,他曾赤手空拳和第一梯队寄生体分体搏斗,他曾做到了哥哥阿莱席德亚都没有成功的事情。
    他打开了脑域,得到了和寄生体一战高下的入门票。
    可温九一每一次都选择把他放在弱者的位置上,拒绝让雌虫参与真正具有危险性的任务。
    温部长怕你出意外。尼诺也不清楚温九一为什么不好好享受人生最后一周。他换位思考,怎么也无法共情温九一刻骨铭心的执念。
    面对注定无法战胜的敌人,还有继续搏斗的必要吗?
    他希望你平安。尼诺只能这么安慰道:大家长让我拖你一段时间。他还说,温部长走之前特地叮嘱我们照顾你。
    谁要他照顾!阿列克抓着被子,他抬起头,脸上依然是泪水纵横,我自己没有手脚吗?我、我还是他的勤务员呢!谁照顾谁都说不定呢。
    温九一又一次单方面地把他丢掉了。
    我是想找他商量事情。我什么都找他说,他他什么都不告诉我。阿列克从篮子里抱出雄父的日记本,气呼呼道:大骗子,雄虫就是大骗子。
    尼诺看着阿列克哭泣的样子,觉得阿列克谈个恋爱越活越过去了。
    他怎么和个小孩子一样,哭着找糖吃。
    你觉得自己能出去吗?尼诺摊开手道:大家长吩咐我,如果你要出去。他的虫纹骤然亮起,无形之中微弱的光线呈树枝状炸开,准确击中阿列克的背部,只好多有得罪了。
    阿列克还是凡夫肉胎。
    尼诺和他在桔梗花号上交手上百次,最了解阿列克的套路。这一下起码能让雌虫睡上一两个小时,而这点时间温九一早就去往茫茫星海了。
    啪嗒
    细锐的风沿着尼诺的耳廓扎过,他的肩膀像是被子弹集中,快且狠。尼诺身形摇晃两下,双膝一软。在他跪下的瞬间,他看见阿列克单手成刀,以起手式之姿站在原地,另外一只手腾出来借住自己。
    你尼诺感觉浑身酥麻。
    他半句话说不出来,阿列克粗暴地把雌虫丢在床上,抖开被子盖住尼诺的脸。
    尼诺。阿列克推开门,道:多有得罪了。
    温琹。
    拖着病体的温琹,一定是去了寄生体世界。
    阿列克想到了自己看过的恋爱小说,有那么一刻倍感赞同主角的某些过激行为。
    面对雄虫这种倔骨头,死脑筋,他当初把人带回家就该用铁链拴着,目不转睛盯着,最好哪里都不要去。
    阿列克牙痒了,他背上自己的枪匣,掏出从尼诺身上找到的深空机甲钥匙,爬上机甲,温琹。
    为了复仇真是疯了!
    他难道以为自己的命不是命吗?阿列克拧动发动机,他脑海充斥着雄虫坐在病床上恬静的样子,专注只看着自己一个人的样子,认真布置任务罗列书单的样子。
    温琹!阿列克拧动钥匙。他听见发动机的响声,身体正在向下,周围的景色正在不断后退。
    温琹!温琹!
    他总是这样阿列克将速度推到最大,眼睛里什么都看不到,脑海中逻辑早就丢光了。伴随着剧烈的颠簸,整个机舱所有仪器转动红光,阿列克半个人撞到了左侧,他所驾驶地深空机甲两个能量舱被击碎,发动机一半正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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