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凌昀只是看见了一双眼睛,却已经能肯定操控这台机械的是谁。对方恶趣味地拧着他的身体向后弯曲,腿间那里被数据采集带勒得鼓包,一阵酥麻的电流感突然蹿起,让凌昀呼吸都停滞了一下。
    被以一种诡异姿势折迭的凌昀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一张红脸更没有说服力。眼前的机械人似乎是怔了一下,那双蓝眼睛再次眯起,仿佛是一种审视。它身上散发着野兽一般危险的气息,狠狠地压迫着凌昀
    青年压低了声音,生怕外面的人发现异常:“蓓叶丝!不要胡来!”
    对方左右晃着头,仿佛不太理解凌昀的话。一只隐形的触手落到了凌昀的裆部,隔着一层布料与青年最关键的位置接触着。敏感的性器被触手摩挲过,惊恐的厌恶感胜过了快感,一阵微弱的电流蹿过,凌昀猛地哆嗦了一下,某种失禁感让他的脚趾下意识收缩。在几次电流释放后,对方似乎是找到了数值可控范围,释放出的电流更像是一种情趣,青年的呼吸不自觉加快,只能用尽自己的力气控制着声带。
    随着一阵阵电流释放,凌昀绷紧了身体,被勒得明显的性器现在更加明显,他有些尴尬地夹紧了双腿,试图去留住那根看不见的触手,当喘息变得黏稠,青年猛地咬住了嘴唇。
    不行……
    他在心里喊着蓓叶丝的名字,想她停下,但对方似乎是完全不理解。渐渐的,凌昀的背后已经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把他贴身的衣服都打湿,在温度不高的战斗场地内逐渐变得冰凉黏腻,仿佛是一条冰冷的蛇舔舐着他的脊背,凌昀的意识慢慢涣散,人仿佛沉入了海中,什么都抓不住,只有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要清醒。
    他终于后知后觉发现眼前这个机械人……似乎不是蓓叶丝……
    外面观战的不止有熟悉的老师们,还有一个棕色短发的青年,他简单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就站到了莉莉斯的旁边一起观战。这位短发青年是S级战斗研究员,机器学习专家,波利其斯卡星终身成就奖获得者,也是莉莉斯发消息的对象——阿托尼克。
    阿托尼克挑眉看着眼前人突然抖了一下,从机械兽人手中挣脱出来,在将将摔到地面上的时候又被机械人给捞起,它捏着凌昀的腰肢,就像捏着一个毛绒娃娃,轻柔地公主抱起来捞到胸前,哄小孩一样哄着他。
    如果凌昀不是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性,这一切看起来都会很温馨。伊诺夫维奇和陈怡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凌昀现在状态如何,但是看起来很奇妙。
    在一旁观察着的阿托尼克突然按下了中止按钮,皱起了眉头:“莉莉斯,去救他!”
    被点名的莉莉斯愣了一下,转头估算了一下周围的状况,起身一个飞跃落到升降台上,朝机械兽人射出几枚磁解构弹。被定住的机械兽人没有做多余的反抗,只是捧着凌昀慢慢地跪下。
    伽纳娜冲进去才发现自己的学生已经昏迷过去,在外面看还平平安安,凑近了看才发现对方已经没有了反应。今天如果不是阿托尼克在,可能一群人在外面看着察觉不到,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学生被送去急救后伽纳娜才抬眼看着已经停下的机器,抬头与站在高处的莉莉斯视线撞了个正着。
    两个女性都笑了一下,莉莉斯一跃而下,有些狰狞地捧起胸:“感觉下次还是要使用支撑力强的,哦……好痛。”
    伽纳娜撇着嘴,有点嫌弃:“旁边明明有电梯。”
    “这样比较酷,”莉莉斯甩了一下头发,“所以你和我想的应该是一样的,对吧?”
    “我认为是的,”伽纳娜站起身来,撸起袖子吐出一口气,“开始吧,我可不会让我的学生平白受伤。”
    ……
    伊诺夫维奇、陈怡和拉维都围在了凌昀的身边,看着各类仪器插在了他的手臂上,躺在医疗舱里的人却一动不动。
    众人焦急不已,而青年却在另一个环境里走着。周围是庞大的数据海,凌昀能够意识到自己在另一个环境中,却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他看到无数数据分析师验证过的信息从自己眼前滑过,像游鱼。这些东西凌昀再熟悉不过,他所接触的都是经过这类分析的数据,青年伸出手,却抓不住什么东西。
    “蓓叶丝!”在茫然中青年还是喊出了那个在嘴边的名字。
    “ERROR!请输入密码!”毫无波澜的机械音响起,有股莫名的力量推着凌昀往后送去,他奋力抵抗着数据的浪潮,脑子里迅速转动着构思密码。求出来的公式这一刻毫无预兆地跳了出来,像是一种本能。他只是刚想了一下,眼前的数据流就仿佛摩西分海,为凌昀让出一条路来。
    青年原本做好了和蓓叶丝生气的准备,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她做的也太过火了。但当遮蔽的白光散去,在他眼前的却只有一家晃动的秋千,和凌昀上一次见到蓓叶丝时她身下那架一模一样。
    但秋千只是按照一定规律摆动着,却不见人。
    “蓓叶丝……?”刚刚还气势汹汹的青年声音不自觉弱下来,左右环顾找寻着女孩的身影。
    “蓓叶丝?”他又喊了一声,还是找不见对方。头一次凌昀有一种无力感,他仿佛现在才意识到一直以来是蓓叶丝与他单方面的关系,如果这条线断掉,他就再也找不到那个有这蓝眼睛的……有着蓝眼睛的小恶魔。
    凌昀左右找了一圈,却发现只有眼前这架秋千。他过去推了一下,秋千还是依旧按照某种频率晃着。青年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他甚至不用计算,用肉眼看一遍就能拉出一个公式来。
    “蓓叶丝,你在不在?”凌昀坐在了秋千上,试图找出更多与蓓叶丝有关的信息,周围是大量的数据,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他跟着秋千晃起来,心里莫名空空荡荡,像是街头某种熟悉的气息一瞬间消失了,抓不住也留不住。
    荡起来的凌昀眼前似乎出现了模糊的像素点,又隐约消失。青年突然回过神,用力把自己荡出去,几次来回后他确定了某个数值,在到达上方75度时候凌昀松开手,一跃而下。预想中的痛苦没有到来,凌昀就像是扑进了一堆轻飘飘的羽毛里,抬头时候青年狠狠吐出一口气,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在一片雪白中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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