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半斤八两。
    便是秦广王更狡猾一点,那也有限的很。
    所以,秦广王看不惯转轮王,又干不掉他,每见一次转轮王,他都要气的冒烟一次。
    一直到两人飞升,位列仙班,都掐架不停。
    转轮王看不上秦广王,可是他性子比秦广王平和许多,倒没有那么强烈的情绪。
    只要秦广王不上赶着惹他,他一般不会招惹秦广王。
    如此,第一殿和第十殿也免于了火拼的命运。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秦广王丝毫不知道自己错漏了多么重要的信息。
    他一回头,看见那葛志还跪在那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还不快滚,去查啊!
    自己手下都是些什么人,尽是些蠢笨如猪的玩意儿。
    见葛志跌跌撞撞的跑出去,秦广王坐回自己的宝座上,揉揉自己的眉心,颇有些自怨自艾:他可真是太难了
    。
    不同于第一殿火山喷发般的火爆,第十殿平和的很。
    某粪坑,连意一抬头就看到了一穿黑色冕袍的男子,站在她面前。
    此人应该就是转轮王了,其实之前两人已经见过了,不过那时候连意满心满眼都是阵法。
    若说十大阎罗谁给她留了印象。自然是当时她想要利用一二的秦广王了。
    转轮王和自己便是有交情,那时候自己并不能确定。
    再说,那是投胎前的事儿了,连意觉得便是今生得见,自己该也是心如止水的很。
    却没想到,事实却并非如此。
    她见到转轮王,只抬头打量了他一眼,心防便彻底松懈。
    没来得及细想,她只听见她声音中熟稔中透着威胁的意味:咱们转轮王莫不是就准备让我在这粪坑中呆到
    秦广王不追究我为止吧?
    话音刚落,连意自己都是一愣,此后便是放松,好像她生来就该和转轮王如此说话一般。
    又好像她这么和转轮王说话已经千次万次数不清了。
    她不知道的是,丹田处元婴心口处,那丝早就和她融为一体的神识清浅的笑了下,便再次沉寂下来。
    闻言,转轮王遮迦越罗突然红了眼,时光如梭,却仿佛将他拉回了从前那段开心的日子。
    他低眉抬眸间,便恢复了正常,语气却颇有些委屈。
    似是故意的般,他仿佛没听到连意对她的质问,反过来质问连意:你说,为何和那混蛋搅合在一处了?
    哦豁,胆肥了,居然敢质问她。
    连意柳眉倒竖,少有的蛮横:哪个混蛋?我哪里知道我不在的这些年,你居然输得这么惨,那秦广王有什
    么可怕的,手下败将罢了。
    又翻了转轮王一眼:你可真行啊?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转轮王低头摸摸鼻子,莫名心虚,态度顿时软了下来:那那不是你不在这儿,我那阵子因为痛失挚友
    神思不属,就被那混蛋钻了空子。
    却是不敢再质问连意,为何灌醉了他去投胎,还打晕了孟婆。
    为了安抚孟婆,他简直恩威并施,才让孟婆不再计较此事。
    可真会给自己找借口。
    想到她之前从黑白无常对话中听来的,连意冷笑一声:嗯哼,听说你把我种的树和藤都砍了?
    谁说的?没有的事,那些树和藤本来就软趴趴的,难照顾的很,这不,你不在,我又不会照顾,它们就自
    己死了。
    转轮王瞪着铜铃般的大眼,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
    我听你在睁眼说瞎话!
    连意扬扬眉,没再追问,不过虽然没有记忆,她心里还是关心转轮王的。
    听那意思,这位因为她投胎一事,大受打击。
    她思索了一下,还是道:当年,我去投胎,那也是不得不为之的事儿,我当年虽然身死,但敌人未灭。
    连意闭了闭眼:树欲静而风不止,便是我能放下,敌人也不会放过我。而且,她也不可能放下。
    当个鬼修,跟着你,我似乎多了个捷径,少走许多弯路。
    可是,你也知道我的性子,若是弃了我自己的阵法、功法,以神魂之身,修鬼修之术,那也不是我了。
    敌人让她吃到了苦头,若是不是原本的那个自己用自己原本的手段干翻敌人的,那也失去了报仇的意义。
    时至今日,连意早就已经理解了藤仙连意当年的选择。
    当年,藤仙连意为了天下大义,为了保护广眉星域这个属于大家的家园,走上了那条绝路。
    她聪明,懂得取舍,是权衡利弊的好手。
    便是在那种绝路之下,也筹谋出一条留有一线生机之路。
    她成功了,虽然付出的代价很大,不过,她对广眉星域立下的是不世之功。
    她用区区化神之身重创了魔主派系,给广眉星域留了五万年相对稳定的光阴。
    无论历史如何评说,便是世人再不记得她,又如何?
    她求得是心境的圆满和无愧于心。
    哪怕她为止付出的是神魂在复生池养了三万多年的惨痛代价。
    哪怕她知道若是转世投胎,她不仅只剩下一次转世机会,而且她面对的局面很可能更加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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