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桶一块倒是不怕啦,她也不见得当真进不去。
    只是,翡岩城有白家人在等她呢,她自然要来和白家人会一会。
    她近一旬前,离开幽云城的时候,就给白凡去了信,结果连着四五日的功夫,白凡都没给她回信?
    她这心是越来越虚,毕竟说好了按照计划行事的是她,临时改变主意,到处乱跑的又是她!
    好在快到之时,她在天上极速飞着呢,一道传信符就气势汹汹的砸在了她的脸上
    她哎呦一声,若不是自己反应快,就已经从空中跌下去了!
    她火冒三丈的揪起那信,正准备看看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干出这么损的事儿。
    一看,是白凡的信,顿时就怂了。
    信中没写什么,也没念叨她,就是约她去翡岩城的。
    既如此,她步子一扭,就来翡岩城了。
    与空桑国的都城在大致中间的位置不大一样,岐山国的都城岐城的地域位置靠近岐山国最南边,而幽云国的
    都城的地域位置靠近幽云国的最北边。
    所以,真要说起来,岐城和幽云城之间的距离实则很近。
    而连意一路走的就是直线距离,遇山过山,遇水过水,加上她原本就卓越的速度,只花了九日光景,她就已
    经到了。
    从踏上岐山国的国土,整个岐山国都迷漫着一股子紧绷的氛围。
    便是她还未进城,在路上,就能看到各处有拿着刀戗的兵士,到处走动。
    还有几乎遍布的,隐在暗处的阵法,符箓等。
    若不是她还算有点本事,这会子怕是已经中招了。
    连意摇摇头,她倒不是想往自己脸上贴金,可是很明显,这般倾国之力的如临大敌,肯定是段沛的手笔。
    段沛肯定觉得她特别恐怖吧?
    连意不无骄傲的想。
    若是今日她和段沛易地而处,自己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损失了那许多人。
    结果敌人不仅没死没伤,还有力气在他还没走之前,就把两人共同的敌人给咔嚓了!
    大概,段沛这心里是五味杂陈吧。
    一方面,欧阳善死了他高兴啊,另一方面他忌惮啊。
    这是他的敌人帮他干的事儿,他不忌惮才怪。
    看着路上到处晃的人,必然是花了不少代价弄的高阶护城阵,还有城楼周边那若隐若现的数道神识的扫射,
    连意躲在暗处,轻轻的嘶了一声。
    到了这翡岩城,这戒备森严的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门里门外,简直是布下天罗地网等着她呢?
    居然连城门都封锁了,除了拥有本城身份文书之人可以进去,无人可出入。
    可惜啊,段沛还是失策了。
    她身子轻轻一晃,人陡然消失,地上已经躺了根比小儿小指也长不了多少的细藤。
    不仅如此,还枯黄枯黄的,正迎合着这秋风,就和枯叶融为了一体。
    风一吹,腾起了枯叶卷,那根小枯藤也随着枯叶一起打起了卷儿,路过一辆马车,它就粘在了马车前面驾车
    的车夫的衣袖口下方,随着马车进城了。
    这马车是城中商人的马车,显然门口的守卫对他们熟的很,例行公事的瞄了一眼身份文书,马车都还未完全
    停稳就又咕噜咕噜的转动着车轱辘,进城去了。
    翡岩城中的通道看起来倒是挺宽敞的,就是人挺多的。
    时不时的,会有兵士不停的走动,连带着周边零星的小摊贩脸上都带着紧张之色。
    而这整件事的源头,始作俑者,连意还维持着小枯藤的状态,姿态闲适的很。
    在经过一间茶社之时,那一截小枯藤就从那马车夫的袖口落了地。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不多时,一个穿着赭红色靴子之人路过茶社,靴面上不经意间沾到了一些草屑和小枯藤
    。
    那人似乎并未在意这些,一路就这般过去了。
    秋风萧瑟,城中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处不起眼的陈旧民宅,白元飞进了屋,他先是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就进屋开启了阵法。
    便是外面破旧,这宅子内部的阵法布置,连意忍不住赞了一声。
    外松内紧,便是当真有人从外面探入些神识,还真什么也探不出来。
    只因为它外面还布设了一个障眼阵,顾名思义,那就是个障眼法。
    而障眼阵后面看似有一堵墙,其实墙后别有洞天。
    谁能想到一处天天有人住的民宅中是这般情况呢?
    刚进了安全地界,那白元飞就喊了起来:前辈,前辈,你在哪儿?!
    那黏在白元飞靴边的小枯藤木然的眨眨眼:
    怎么回事,这什么不靠谱的人?
    难不成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跟回来?
    果然,没听到她的回应,白元飞一拍掌,急得团团转,一边还自言自语:
    糟糕了,定是前辈没跟回来!
    连意:
    白似夕那个糊涂蛋,传的什么消息,说什么只要穿着这般颜色的靴子和衣裳走喜悦茶社门口走一下,前辈
    就能跟着一起回来了?
    怎么可能?前辈又不是鬼!这个不靠谱的,肯定把老祖的消息传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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