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又出来一个Zen,这样就无法确定混进人群中的到底是Ann还是Zen。
    江霁初语气笃定:是Ann。
    谢寄:为什么?
    江霁初:我刚刚在Ann的宿舍厨房发现,她调料架上盐和绵砂糖的标签是反的。
    盐和绵砂糖是反的
    江霁初只简单说了一句,谢寄却很快从中推断出前因后果。
    他低声开口:姚顺,她在姚顺身上
    Ann冰箱面条只剩半捆,说明Ann是吃过几次面条的,而且只会下面条。
    对于面条来说,盐的用量肯定比绵砂糖用量要大。
    而调味罐中绵砂糖却用的更多,说明Ann一直把绵砂糖当盐去用。
    一个正常人不会这么吃。
    由此可推,Ann没有味觉
    他中午做午饭时用到了盐这种调料,因为灯光太暗,只凭借标签取用。
    标签是反的,中午的面条肯定很难吃。
    他没有味觉,做出东西后会比较关注食用者的反馈,江霁初以前吃过他做的东西,所以今天关注姚顺更多些。
    而姚顺却吃得非常自然,没有一点异样。
    可第一天在食堂里,姚顺却对食堂饭菜的味道有很正常的评价,在队友说菜咸的时候表示味道正常,比饭店做的都好吃。
    如果没有味觉却想伪装,第一反应应该是配合。
    也就是第一天的姚顺还是存在味觉的,因为Ann附在了姚顺的身上,影响了味觉的感知,所以今天吃饭时没有尝出味道不对。
    Ann没有想到的是,队伍里竟然还有他这么一个同样没有味觉的人。
    谢寄:昨晚在停尸房时,她不但没给我们找麻烦,还很配合。
    江霁初:这一关应该比较温和,或者她没什么战斗力,知道即使动手也没办法对我们造成影响,反而会弄巧成拙。
    谢寄:姚顺的身体和反应和正常人没有区别,按常理来说是看不出来的,却因为一碗面条暴露,这对我们是很有利的一个点,可以想想怎么利用。
    谢寄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微凉的液体顺着从口腔流入喉咙。
    他意识到另一个问题:你中午竟然能吃下去
    江霁初没看谢寄,口袋里的手指摩挲着罐身:不然会暴露。
    而谢寄却没放过江霁初,他叫了声江霁初的名字,等二人视线重新对上时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没味觉的事。
    江霁初停住动作,扣在罐口的拇指不由一紧。
    不等他回答,谢寄又道。
    不是今天中午,如果是今天中午,你会以为这是我试探发现调料不对,并且怀疑姚顺,从而试探姚顺的计策。
    可由始至终,你都没有问过我这一点,说明你早就知道我没有味觉。
    我音乐方面的问题,是有一些人知道,但味觉的事却鲜有人知。
    是谁告诉你的?
    江霁初没想到在Ann和姚顺巨大信息量砸下来的情况下,谢寄还能从中发现有关自己的疑点。
    他从口袋中拿出饱受折磨的牛奶,可的手指刚碰到拉环,手腕就被谢寄握住。
    谢寄:这奶甜,你中午吃了那么多甜的,再喝不合适。
    江霁初眼睫轻微颤动,低声问:你想要回去吗?
    什么时候了,还在想喝的,谢寄失笑,给你的东西怎么可能要回去,是怕你本来就腻,再喝甜的难受。
    江霁初不知谢寄话中真假,怕真把自己牛奶抢走,又飞快塞回口袋里。
    谢寄不慌不忙地拉开椅子坐好,后背后仰靠在椅背上调整出舒服的姿势。
    昨晚你就敷衍我,现在又想怎么回答,网上查的,还是有哪位神通广大的朋友?
    第29章 墓地、这一关对他们而言,根本用不了多久。
    谢寄双腿略微分开一个指节, 十指随意地扣在一起,呈一种非常放松的姿态,他没有刻意做出什么表情, 唇边天生的笑意就足够随和。
    仿佛饭后闲聊的气氛却令江霁初如临大敌。
    他竭力维持着表情, 喉结却不受控制地一滚。
    某个名字犹如密密麻麻的诅咒自四面八方朝他覆来,不算繁复的笔画扭曲变形, 最后化为一张张诡谲嘲讽的笑脸。
    他最厌恶的声音也从心底再次响起。
    江霁初, 迟早有一天,你会喜欢它
    无形的压力令他几乎透不过气,他甚至软弱地生出一种冲动。
    江霁初抬起头。
    谢寄连眼尾都弯得恰到好处,不需要言语就能轻易蛊惑人心,叫人放松,叫人信服, 似乎有谢寄再滔天的浪都会化为春意正浓时的风。
    可自从做出决定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清楚。
    不能沉溺。
    不能贪恋。
    他不能忘记自己为什么坚持到现在。
    江霁初隔着布料掐了自己一把, 任由那些笑脸放肆地扑到他身上, 用细长的獠牙啃噬他每一根血管,每一处脏器。
    他沉声道:在牛库银家时, 有一次我给你打下手, 以为你要做锅包肉, 把肉提前腌过,但是你做成了京酱肉丝,炒出来后很咸, 你却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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