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淇醒来后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走出蒋浩楠的房间,发现他不在家里。
    看了讯息才知道他又回去值班了。
    他说锅里的粥很好吃,他还留了一点等她醒来肚子饿可以吃。
    虽然蒋浩楠说好吃,但方若淇怀疑那是善意的谎言。
    不过她还是很开心。
    方若淇发现自己传给裴进川的讯息他一直没有回,上次发生绑架之后也不知道他和裴居的关係如何了。
    她等一下想到商场那边购置一些新衣服,顺道到陶艺教室看看。
    外面的天似乎真的变凉了,方若淇想好险刚才有从蒋浩楠的衣柜里拿一件帽T套上。
    方若淇一路上都在思考窃听器的事。
    她推测傅延有把柄被录了进去;而她的把柄窃听器在他手上。
    虽然没有确认过内容,但她觉得不如直接去找傅延把话说清楚。
    要是分局长有他靠,就只好找下一次的机会蒐集证据;要是分局长跟他没关係,她就把实情说出来就好,毕竟她安装窃听器是要揭发分局长恶行的。
    至于傅延的部分??跟她也没关係。
    不过她思来想去,好不容易接触到像傅延这样有社经地位的人,她说不定会需要他的帮忙,不如和他交换一些条件?
    只是她又要怎么斗过已经在商场上叱吒多年的他?
    方若淇买了一套正式的套装。顏色是黑色,做工精緻的短版金釦外套搭配包臀裙,高跟鞋则是酒红色绒面、细跟的尖包头款式,她想看起来更有气势,让对方知道自己不是好说话的。
    这样买下来已经是她月薪的二分之一。但她认为是值得的,就往后的投资报酬率来说。
    她提着大包小包来到陶艺品店,店内没有客人,柜檯的那位老师她也没见过。
    她询问那位老师最近裴进川有没有过来上班、她还想知道他这几天有没有课。
    那位老师却说他们那边没有这个人。
    方若淇描述了他的外型,并说她上个月来这里做了一个作品就是他指导的。
    那位老师说他们一共只有三位老师和一位店员,里面并没有像她描述的这样的人。
    方若淇一时有点发懵,但看他坚持的样子她也没办法多说什么。
    难不成裴进川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想起了他的别墅。
    她想立刻去确认他是否安好、是否健康。
    虽然不确定路线,但她隐约记得别墅区的名字,她在导航上输入,发现距离商场需要一个多小时路程。
    她毫不犹豫地上了商场门口的排班计程车。
    计程车在山路上弯弯绕绕,司机一再询问真的没有给错地址吗?方若淇也只能回答应该没有。
    她突然才有点后怕,毕竟晚上一个人坐计程车,又开在如此偏僻阴暗的地方。
    她拨通了蒋浩楠的手机,但一直无人接听。
    她滑开了通讯录,才发现似乎没有一个可以安定她心的人。
    她没办法再犹豫太久,便按下了其中一个号码。
    「喂宝贝,我在计程车上,应该就快要到了,你等一下可以到门口等我吗?」
    电话很快接通,方若淇没等电话另一头的人出声就已经开始滔滔不绝。
    「嗯,那你要不要继续跟我讲电话,不然我坐车好无聊。」
    方若淇看见司机朝后照镜看了她一眼。
    接下来的二十分鐘都是方若淇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她多希望时间能过得快一点。
    下车之后她语带抱歉地对电话里的人说打扰他真的很不好意思,但也谢谢他接了她的电话。
    罗子佑这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问她这么晚了去哪里。
    方若淇只说去一个朋友家。
    她从下车的地方又向前走了几个门牌号,看见了那栋灯光全暗的别墅,心里隐约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她轻轻一推,前院的金属雕花大门便打开,花园里一盏灯也没有亮起来。
    穿过铺石地板,她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大门外,打开刚刚买的高跟鞋鞋盒,拿了其中一隻鞋在手上当防身的工具。
    她悄声推开门,在玄关处摸索电灯开关。
    啪的一声,灯亮了,她舒了一口气,幸好电源没有被切掉。
    但她没有高兴得太久,她发现房子里竟然空无一物。
    罗子佑一直没掛断电话,手机被方若淇放在帽T的口袋里。
    方若淇迟迟没有移开步伐,最终跌坐在了地上。
    她的身边不能再有人就这样无缘无故消失了。
    她知道她和裴进川的关係什么都算不上,但他救过她的命,他也曾在她耳边说过他会保护她的。
    她的眼泪滴落到了地上,泪滴在木头地板上晕开又被风乾。
    曇花一现,就像裴进川一样。
    方若淇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出了门坐在台阶上。
    她拿出手机想看时间,却发现手机还在通话中,已经持续了一个小时十分鐘。
    她立刻把电话拿到耳边喊了罗子佑的名字。
    「你在哪里?我去载你。」对方叹了一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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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奇:罗子佑出来打酱油!
    罗子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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