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刘勋大举对全国粮食做全面清查之时,此案的幕后黑手也渐渐的浮出水面并开始有了大动作,这个人就是煌那个最头痛的弟弟慎亲王八神信八,所有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划,当他知道煌准备清丈全国土地时,便利用关係得知除了国内的问题之外,边关大小金川回部局势也日趋紧张,于是见缝插针,指派亲信日金族的户川訥誛向煌主动请缨带兵前往边疆大小金川监视,这样一来不仅能解煌的忧虑,还能手握兵权,一旦京城有任何风吹草动,户川訥誛便可以进退自如,纵横捭闔,等京城风雨满楼之时,便可从边疆带兵长驱直入京城,户川訥誛在临行前将京城的一切事务全部交给麾下爪牙之一的潘八子全权处理。
    六月,煌颁下諭旨,为确保垦民乐业,派百馀名官员前往各省郡县州邑,督查垦荒增田,王山也是其中一员,当王山等官员奉圣旨到浙江监察垦荒进展,谷苗几次求见王山,奈何王山避而不见,谷苗根本见不到,原来,王山也是信八的手下,被信八安排在刘勋旁边的卧底,十日,刘勋和琴衣前往景安发动垦荒,解决粮食危机,王山正在景安督查粮田,他让负责清丈的官员将弓尺放长半寸,清丈以后立即开始徵收田亩税,刘勋和琴衣到达景安以后便看到王易和垦民们正在为了清丈一事争执,垦民们群情激愤不肯交税,王山狂妄地告诉大家,不按规矩清丈徵税这按乱民处置,王山离开时看到了一旁的刘勋,却毫无悔意扬长而去,刘勋为自己没能教好学生而自责,并安抚百姓。
    八神信八除了在边关安插眼线外,另一方面,再派出宋五与正在负责清丈的王山在酒楼商议密谋,将徵税所得的银两全数运往浙江钱塘镇,搬到漕帮竇帮主的船上,两人的谈话被坐在隔壁的琴衣听了去,刘勋将此事情写在信上派人送给学生谷苗,垦荒营的旗帜坚决不能倒下,刘勋决定即刻啟程回京,只有面见了煌才能阻止幕后黑手与其爪牙集团疯狂的举动,如果再不阻止,那么大曌王朝增田保粮的政策就是黄粱一梦,然而消息并不严密,潘八子收到了王山的密报,得知刘勋已经啟程回京,局势危急,户川訥誛又不在京城,在与信八简单商议之后,潘八子打开了信八留给他的一个银色锦盒,锦盒中写着“刘归即杀”,这样倒是与宋五和王山商议的结果不谋而合。
    另一方面,煌也不是省油的灯,当他收到訥誛主动请缨督战大小金川的请缨摺时,老早就怀疑了,于是也请孙沁邦安插眼线在訥誛身边,此人名唤白姑娘,当她将钱塘镇的情报回报孙沁邦时,他担心有人会对刘勋不利,于是立刻通报煌,让煌派了两名锦衣卫到半路接应刘勋,并沿途保护,但是内卫还没到,信八的魔爪已经伸向了正在回京的刘勋,潘八子在暗器上涂满毒药,派房槓去刺杀刘勋,并嘱咐房槓琴衣的功夫了得,不要轻敌,房槓奉命刺杀刘勋,受到琴衣的阻止,两人几番打斗下来,琴衣不幸中镖,中毒身亡,刘勋被受惊的马拉走,滚入乱石中侥倖逃生,他抱着琴衣的尸体,刘勋是悲痛万分,致此,他推理出所有的真相,而潘八子,他以为刘勋已死,于是高兴地回去报信。
    七月,临近的几个县城也都清丈完毕了,宋五和潘八子来到了钱塘镇王山的家中,让他们都知道钱塘镇是块硬骨头,其他地方的方法不适合在钱塘镇使用,要另闢蹊径,王山提议引用民间的话叫“店外磨刀,店内割肉”,先想办法将谷苗引出钱塘镇,然后用谷苗的血磨快手中的刀,再回到钱塘镇割肉。
    于是湖州垦荒在几个月内就垦出了近几十万亩的荒地,然后很快便派出衙役前来清丈徵税,但是遭在到垦民的阻止以后,王山竟然想出按牛角数目来徵税的恶毒办法,看着垦民们为了躲避徵税纷纷将垦牛角割下,谷苗不禁感叹,这王山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来欺压治下的百姓,实实在在地真的是丧尽天良,后与未婚妻大扇子和书办叶四九前往湖州继续督导清丈田亩。
    王山尾随谷苗、大扇子和叶四九来到湖州,在三人的落脚点,王山派人将叶四九暗杀,还暗示谷苗,凡是挡路的人都会被剷除,谷苗感叹王山变得唯利是图了,他身为督查大员,打着朝廷的旗号到处清丈徵税无非是为了银子,但是王山执迷不悟,当场翻脸,还想要置谷苗和大扇子于死地。
    八月,刘勋在锦衣卫的护送下终于回到了北京,回想起一路追随煌,从金殿验鸟到举国垦荒,心中不禁感慨万分,自从颁布了垦荒令,全国的粮田形势大好,煌在养心殿接见并准备要嘉奖刘勋,但是刘勋并没有煌想像中的那样开心,而是心情沉重的将浙江官员清丈徵税一事和侦探到的幕后黑手等一切情报稟报给煌。
    煌听闻大怒,赶忙召集瀧二、速水、洪光、刘勋、范文轩、于世龙、孙沁邦、包芳、韩可宜等心復大臣连夜在军机处开会,当场就将尚方宝剑交给速水,要他率领锦衣卫指挥使青龙在内的三十名东厂内卫赶赴边疆诛杀巨恶訥誛,另一方面,当听说大扇子就住在孙沁邦的府中,慈仁皇后立刻亲自到孙府去接应大扇子,准备带大扇子进宫面见煌,而同一时间,大扇子也接到了煌的圣旨,让她即刻进宫。
    大扇子被慈仁皇后安全带到皇宫,大扇子终于得以覲见煌,煌让大扇子等在一旁,待验田结束以后再说出心中诉求,但是刚刚开验,大扇子便冒死打断,在得到煌的许可以后,大扇子将她在一年中查到的四个省八个州二十七个县的田亩数据如实报出,与各省的官员当场对质,大扇子还报出各地虚报田亩数以及徵收的税银数量,更有甚者私下里设定眾多收税的名目,使得乡民们不堪重负。
    随着大扇子的述说,煌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他下旨给韩可宜立即调集六百名官员驰驛各地,到当地检查田亩实况,与垦民面对面,对弄虚作假者严惩不贷,朝堂上当场便有十几个省的官员跪地认罪求饶,煌毫不留情立即将下跪官员全部收押詔狱,镜头转到边疆大小金川交接处,訥誛从噩梦中惊醒,随后便听到营房外传来打斗的声音,一番激战之后,訥誛被速水制服捆绑起来,看到速水手中的尚方宝剑,訥誛心知大势已去,速水当即下令将訥誛斩杀,接着,宋五与王山和潘八子跟其手下也在黜置使包芳的指挥下,连同三人在内共二百二十六人于钱塘江出海口处截获,煌立刻将二百二十六人关进詔狱严刑拷打,终于,十个由粮食引发的巨案合併而成大案的来龙去脉,在酷刑之下全部明朗,史官将这些案子合併,称为「空粮案」。
    九月,一日晚间,煌召集了知道信八底细的王爷们夜审信八,信八说出了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母亲被煌与哥哥们冤杀,才与纳研精心策画,大搞阴谋,煌这时候将心中积杂二十多年的祕密说了出来,包括信八的那个不可告人的特殊身世。
    信八瞬间呆住,在场的瀧二、速水等王爷对信八的一阵语重心长的喊话后,信八认罪了,煌看着这位quot;弟弟quot;,他叹了一口气后立刻下旨将信八送进宗人府,并且更名「赛思黑」,斥夺一切爵位,并终身监禁,至于其他的二百二十六个罪官则是处以凌迟处死、抄家,其官员家属悉数流放寧古塔,处置自己的兄弟后,煌立刻下达圣諭,天下所有垦荒田亩、新开田亩永不许征加税赋,凡清丈新开垦荒田亩者,从重处罚,确实实行摊丁入亩与仕绅一体两项政策并将此案做一了结后再次写成罪己詔并且詔告天下,以求自省错误。
    王山被押解进京,治罪发配寧古塔,谷苗与刘勋送别王山,王山终于良心又起,认识到了自己的贪慾,刘勋为这个才华横溢的志士感到惋惜,但国有国了法,王山必须受到惩罚,刘勋忍痛送别王山,谷苗与王山释怀,再为兄弟。
    十月,养心殿上,刘勋再次穿铁靴入朝,他受煌之託为眾臣念起王山的《救田疏》,当煌告诉大家《救田疏》出自王山之手时,眾臣皆唏嘘不已,煌告知眾臣,十年前这个王山身为六雀堂的堂主,专写各种奏疏,甚至还有硃批,王山虽有经天纬地之才能,然他唯独缺了一个「德」字,因此下旨永世不得录用。
    晚间,刘勋在朝堂之上陈述多年来的积患,君臣激愤,言辞之间,煌到来,重申了朝廷与百姓和社稷的关係,君臣再开南书房会议,商定了粮政之新法,隔天,煌与美美两人探望病榻之上的刘勋,煌、刘君臣推心置腹,令煌下了—个决定,十一月,煌下达圣諭,天下所有的垦荒田亩、新开田亩永不征赋,并颁布法令,凡清丈新开垦荒田亩者,从重处罚。
    从开国登基到「空粮案」发生以来,煌励精图治,肃巨贪,惩巨恶,终于将大曌的十万亩良田安然的保下,此役艰难亘古未见,刘勋、谷苗等一批干臣立下了不朽的功勋,为民称颂,回荡之时,煌以五穀入錞,宣告天下富足并将一文章写成大誥传諭后世,大誥的内容是:「富民须先丰粮,粮丰则百业兴,保田保粮乃一根一基,二者合之才可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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