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驸马爷 作者:春溪笛晓

    分卷阅读29

    一品驸马爷 作者:春溪笛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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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四男三女:其中三个年纪稍长,和谢则安差不多大,另外五个则是六到九岁不等。再小一点的一般有父母看照,再大一点的有手有脚能干活儿,谢则安一概不管。

    外院的“私塾”就是为他们和他买回的第一批仆人准备的。

    这是谢则安的第一批班底,出身是低微了点,但相对比较可靠。

    谢则安不介意在他们身上多耗费点精力。

    谢则安早就让张大义给自己做了批桌椅,再让人把其中一面墙磨平涂上黑漆,整间屋子立刻摇身一变成了窗明几净的“现代化教室”。至于具体用什么漆料谢则安压根没去去琢磨,直接托张大义找了漆工搞定了“黑板”。

    至于粉笔就更简单了,找到石灰石和石膏混一混,压成细长的一根根笔状物就成了,这个可以找做铅笔的工匠轻轻松松地弄出来。

    谢则安比较烦恼的是“教材”怎么捣腾。

    不管是流浪儿还是仆人学习基础都为零,他面对的是许多张白纸。更为难的是当谢则安问及他们想做些什么的时候,这些“白纸”都表示“全凭小官人做主”,所以具体要在这些白纸上面画些什么得他自己来拿主意。

    谢则安考虑过后决定给仆人安排为期一个月的基础课程,成年人学习起来比较快,一个月应该可以掌握基础的识字和计算了,到时再视他们的资质给他们安排适宜的“岗位”。而三个比较年长的流浪儿除了跟着学基础课程外,还要肩负起带“小班”的责任,一个人带一个或两个小娃儿学东西。

    谢则安给他们准备的其他课程多很多,基本上照搬“九年义务教育”。当然,他可不会蠢到自己全扛了,等时机成熟后肯定会物色一批人来负责教授这些东西。

    谢则安知道这事急不来——他不能大张旗鼓地搞,否则迟早会被当成怪物烧死。

    小半个月后,一切都准备停妥了。

    谢则安把人都集中到“教室”,对他们言明接下来的安排。

    大部分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只有一两个体格高大、头脑简单的人叫苦不迭——要他们认字比让他们挑满十大缸水还累!

    谢则安心情极好,伸手拍拍他们的肩膀说:“尽力就可以了,要是你们以后投军的话,识点字能让你有更多的立功机会。”

    打铁要趁热,谢则安花了三天将整套拼音教了下去。

    这年头识字是个大难题,一般是找同音字对比着念,比如“携,音斜”;或者用反切法,比如“刊,苦寒切”。不管是哪种,其实都不适合还没认字的人。

    确定有人掌握了基本的读音之后,谢则安就撒手不管了,跑回自己的房间躺着睡大觉。

    刚睡下不久,谢则安突然听到有人敲窗。睁眼一看,居然是燕冲来了。

    更令谢则安吃惊的是燕冲手里还拎着个半大少年。

    那个被燕冲牢牢抓住的少年似乎明白自己挣脱不了,冷着一张脸垂手静立。

    虽然才在那天夜里打了个照面,谢则安却还是把人认了出来:这面色阴沉的家伙不是谢大郎又是谁?

    谢则安说:“燕大哥你这是?”

    燕冲说:“找你喝酒,结果看到这家伙鬼鬼祟祟地在你家这边出没,就把他逮进来了。怎么?看样子你好像认识?”

    谢则安上前牵住谢大郎的手,将他从燕冲手里解救出来,说道:“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他是想来找我玩又不好意思吧。”

    听到谢则安的说辞,谢大郎抬眼看了看他,眼睛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冷笑。

    接着他毫不留情地甩开了谢则安的手。

    谢则安对燕冲说:“你瞧,他又不好意思了。”

    谢大郎大步往外迈。

    燕冲没有阻拦,等谢大郎走远后才说:“虽然没见过,不过他刚才抬起头来我就认出来了,那是谢尚书的儿子吧?”

    谢则安知道瞒不过燕冲,只能点点头。

    燕冲说:“他是个可怜人啊。”

    谢则安静静等待燕冲的下文。

    燕冲说:“这孩子出生时不会哭,再长大一点也不会说话。他母亲原本一心扑在他身上,见他是个哑巴后受不了这个打击,没两年就积郁成病去了。他母亲是世家女,嫁到谢家没几年就去了,那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好几次闹上门骂他是丧门星。”

    谢则安吃惊地说:“……他爹不管?”

    燕冲说:“那榆木疙瘩最后一次才撞上,他直愣愣地叫人把那些家伙乱棍打出门,搞到对方去陛下面前告状。陛下让他说两句话缓缓,他硬是不低头,委屈地说’他们咒潼川谢家‘。陛下问他怎么咒,他就说对方骂他儿子是‘丧门星’,谢家还没倒呢,怎么丧门了?”

    谢则安:“……”

    燕冲说:“当初那事儿还闹得挺大的,我才会知道谢大郎是哑巴的事。”

    谢则安沉默下来。

    这还是多亏了谢季禹脾气直,换了别人可能就和赵英盘算的那样,谢季禹去低个头说两句好话了结了——毕竟两家是亲家,会结这门亲事无非是图个世代交好,真闹成仇家谁脸上都不好看。

    燕冲接着说:“说起来傻人有傻福,那榆木疙瘩和他秦家闹翻没几年,那边就因为平日里骄横跋扈不知收敛而自食苦果,举家都被问了罪。那会儿不少人都被牵连了,那榆木疙瘩——”说着说着燕冲突然觉得不太对味,瞅了瞅面色如常的谢则安,改了口,“谢尚书居然被提拔到尚书之位上,一边是流放南疆凄惨收场,一边却衣绯佩金平步青云,真是让人料想不到。”

    谢则安说:“那谢大郎还真是可怜,连母亲的娘家都不在了。”

    燕冲说:“那边能那么闹,在又有什么用?这对他来说可能还是好事。”说完他又摇摇头,“不过确实可怜就是了。”

    谢则安不说话了。

    他们母子三人入谢府,大概又给谢大郎添了另一种痛苦吧?

    虽然谢季禹在妻子亡故这么多年后再续弦是合情合理的事,可他们的到来会分薄了谢季禹原本就不多的关爱。谢大郎再怎么冷面冷心,对于不惜得罪一个世家大族也要一力维护他的谢季禹应该也是带着敬慕的,所以才会拿他的图纸来泄愤。

    谢则安安静了一小会儿,说:“他看起来不是顾影自怜的人,我相信他将来会大有出息。”

    燕冲想说点什么,看到谢则安坚定的表情后又咽了回去。虽说“哑巴大有出息”这种事简直闻所未闻,但他这个“义弟”一向能化腐朽为神奇,说不定真有什么办法呢?

    燕冲说:“谢府那边我不好贸然造访,刚才路过时逮着了谢大郎我才进来的。你在谢府过得还习惯吧?”

    谢则安说:“你看我像是不习惯的人吗?”

    燕冲语塞。

    就谢则安这心性,即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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