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驸马爷 作者:春溪笛晓

    分卷阅读203

    一品驸马爷 作者:春溪笛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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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紧拳说:“你滚——你滚!”他恶狠狠地搁下狠话,“滚回凉州去,别让我再见到你!”

    谢则安“嗯”地一声,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那微臣退下了。”

    赵崇昭看着谢则安转身,喝道:“站住。”

    谢则安回过头与赵崇昭对视。

    赵崇昭说:“宁儿生前与你那么恩爱,希望你日后洁身自好,别闹出什么丑事来。”他上前两步,冷笑起来,“要是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不检点的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谢则安说:“陛下放心,”他垂下眼睫,“我此生不会再娶。”

    谢则安走出御书房,雪下得更大了。

    天边像是塌了一块,灰沉沉的云积压在那儿,仿佛压在人的心头。谢则安往外走了一段路,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孟丞相。

    孟丞相复杂地看着谢则安。

    赵英的旨意确实在他手中,只是赵崇昭这两年走得挺稳,谢则安看着又和赵崇昭渐行渐远,这劝君尺落到谢则安手里真的有用处吗?

    赵英留下这张牌,也许已经没什么用处了。

    谢则安恭谨地问好:“孟相。”

    孟丞相说:“三郎,你去见陛下了?”

    谢则安说:“嗯。”

    孟丞相忍不住劝道:“你与陛下少年相交,情谊应该深厚得很,若是有什么误会应该想办法解开才是。”谢则安与赵崇昭的关系好得连赵英都看在眼里,决定把劝君尺留给谢则安……

    谢则安露出一抹淡笑:“孟相,有些事情谊太深反而做不好。”

    孟丞相的心脏猛然一跳。

    劝君劝君,根本不是个好差事,瞧瞧御史台那批人下场如何?得罪的人太多了,经常走马灯似的换。

    而“劝君”两字,得罪的是赵崇昭。

    这本就不是给和赵崇昭情谊深的人去做的事。

    只有有能力又有胆识,并且对朝廷忠心耿耿的人,才能用好它。

    他明明最擅平衡之术,竟没参透赵英的用意。

    孟丞相望向谢则安的目光变了变。朝中看好谢则安的人非常多,他虽然刚到任上两年,凉州一带却渐渐传遍了他的名字,即使今年凉州知州推荐他接任知州之位,恐怕也没人会反对。不到弱冠之龄就当上知州,说他前途不可限量都是小瞧他了……

    再过十年二十年,他会做到什么程度?

    若谢则安再与赵崇昭亲如手足,赵崇昭和从前一样对他言听计从,那会是什么局面?

    很明显,肯定不是赵英所乐见的。

    一把劝君尺,足以打破这种局面。

    情谊再深,赵崇昭也不会喜欢有人整天以“劝君尺”之名阻挠他做想做的事。越是身居高位,越是受不得别人管束,赵崇昭会比任何人都忌惮谢则安,不管有意也好无意也罢,都会死死地压制着谢则安不让他真正地位极人臣。

    这既限制了赵崇昭,又限制了谢则安。

    赵英做事向来如此,永远一环套这一环,很少人能猜透他的真正想法。

    没想到谢则安竟能看得分明……

    孟丞相一激灵,回头看着谢则安缓步走远的背影。

    他心中有千思万绪,最后却只是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谢则安明明看得分明,却还愿意一脚踩进那为他而设的死局里,果然是姚鼎言和徐君诚的学生啊。

    第130章

    谢则安回凉州时身边多了个人:柳慎行。

    柳三思成了姚鼎言身边亲信,柳慎行却没了声息,谁都不知道他这两年在做什么。

    而在谢则安踏上回程那日,柳慎行骑马跟上了他。

    柳慎行比柳三思要小,长着张显年轻的脸,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

    谢则安听说过柳慎行这个人,当初柳家一家流放南边,原本柳家人都已经绝望了,柳慎行却得了当地县令的许可,把当地半废弃状态的县学办了起来。后来朝廷在各地铺设报社时,柳慎行和柳三思一手包揽了那边的报社筹办事宜。他们表现得非常出色,很快入了姚鼎言的眼——这才让姚鼎言向赵崇昭替他们求了恩赦。

    柳慎行的投奔让谢则安有些意外,但他并没有太惊讶,毕竟他那小小的县衙住着的能人可不少。

    谢则安一路上与柳慎行相谈甚欢。

    到了凉州,谢则安先去拜见了知州。知州对谢则安满意至极,以前不是没有京城来的人下来,只是那些家都眼高于顶,从来不把他们看在眼里。事实上他们也不必看他的脸色,任期一过,扔下一屁股烂账升官去了,政绩吹嘘得要多大有多大,正经事一点儿都没做。

    谢则安和他们完全不同!

    知州牵着谢则安的手说:“今年考核结束,我就退下了。则安啊,我已经向吏部推荐了你。”

    谢则安再三感激,出城回田岭县。

    柳慎行一路跟着谢则安,越看越觉得谢则安不像个少年,更不像由一个妇人抚养长大的少年。

    即使是真正的世家子弟,做事也不一定能像谢则安这样面面周全。

    柳慎行两腿一夹马腹,跟上谢则安:“你这样活着不觉得累吗?”

    谢则安说:“累什么?”他淡笑着回答,“习惯了。”

    柳慎行怔了怔,说道:“我听过很多关于你的事,还以为跟着你会过得更快活一点。”

    谢则安微微一顿,转头说:“那你来晚了,要是你早来几年还好,那时一直快活得很。”

    柳慎行叹了口气:“看来我总是错过好时机。”

    谢则安说:“也不全是,”他望向前方,“不管什么时候,总还有些事是痛快的。迎难而上、乘风破浪,不也是快意人生。”

    柳慎行说:“这倒也是。”

    两人边说边行,很快抵达田岭县。田岭县县衙翻修过了,看着比一般县衙要大很多,主要是后衙特别大,毕竟当时是按公主府的规格来扩建的。一进到县里,和谢则安打招呼的人越来越多,直至他带着身后的人进了县衙才算清净下来。

    当然,县衙里也有别的烦恼。比如杜清和杜醒在撒泼要酒喝,谢大郎抱着剑守在酒窖前,一步都不挪,压根不管杜清和杜醒的威逼利诱。

    柳慎行:“……这是谁?”

    谢则安说:“两个酒鬼。”

    杜醒跳了起来:“你说谁是酒鬼?谁是!谁是!你滚蛋这段时间谁替你留守来着?”

    谢则安说:“戴石?”

    杜清毅然加入谴责行列:“你个忘恩负义的混蛋!走走走,这里没有酒!”

    杜醒说:“对对对,这里没有酒,走走走!”

    谢则安说:“哦,再见。”他招呼柳慎行,“走吧,看来这次带回来的新酒只能我们自个儿喝掉了。”

    杜醒:“……”

    杜清:“……”

    杜清杜醒面不改色地跟着谢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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