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子面积逾三百平米,比徐今朝之前一直住着的房子大上一倍有余,加上他对这个新家的布局还不是很熟悉,颇费了点时间,才在次厅的沙发上找到了熟睡的妹妹。
    徐万里睡眠极差,夜里总要惊醒几次,徐今朝不想吓到她,所以他连灯都没开,只借着手机屏幕的光慢慢走过去。
    室内空调开得很足,徐万里缩成一团,身上裹着小毯子,把自己卷成了饺子。
    徐今朝才刚坐下,她就翻了个身,好巧不巧额头撞上徐今朝大腿外侧,“咚”的一声闷响,疼得她捂着脑袋醒了过来。
    “万里,很疼吗?”徐今朝拨开她脸上乱糟糟的头发,想看看她撞得重不重。
    徐万里抱着被子坐起来,黑暗中隐约可见眼中含着泪水,她一抬头,泪珠就扑簌而下,看起来可怜至极。
    她挥开徐今朝伸过来摸她额头的那只手,往后挪了挪,懒懒地靠着沙发背,“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徐今朝凑过去想亲她,被她捂住嘴巴推了回去。
    “身上臭死了,你去洗澡。”
    “好。”徐今朝放下手机站起身,背对着她脱衬衫。
    “壁灯开关在那里。”徐万里从沙发抱枕下摸出手机,一边眯着眼睛打哈欠,一边指向对面那片空白的墙面。
    徐今朝去按了开关,“吧哒”一声,墙上那盏小灯亮起来,淡淡的米白色光线温柔如月光。
    次厅里除了沙发和茶几,只有放在墙角边的冰箱和储物柜,近五十平的空间显得空旷又清冷。
    “在那边放一盆旅人蕉,你觉得怎么样?”徐今朝把脱下的衬衫随手扔在地板上,左手按着右肩,做了个转动肩关节的动作。
    他身形修长,体格偏瘦,身上肌肉单薄,但线条流畅优美,看得出锻炼的痕迹。只是随意伸展身体,那牵动背肌的画面就已经十分赏心悦目。
    “啊?”徐万里往他下巴指的地方看去,“为什么不是放发财树?那种超高的富贵竹也不错。”
    徐今朝回头看她,“你喜欢发财树?”
    徐万里:“我喜欢发财。”
    “……”
    发财,富贵……很好,很诚实,符合她的名字。
    万里,曼妮,money.
    其实当年郑安娜是打算给女儿起名“徐曼妮”的,但徐清晖觉得这名字太老土,两夫妻吵来吵去,最后各退一步,折衷取了“徐万里”这个简单又大气的名字,于是“曼妮”就成了乳名。
    徐今朝洗澡时还在回想一家四口的往事。时间太过久远,都已经过去十几快二十年了,也许记得这些事的只有他了吧?
    那个时候,家里的生意正在走下坡路,父母之间总有吵不完的架,妹妹长到六七个月大,就被送回乡下给爷爷奶奶帮忙照顾了。
    后来,后来——小小一只的曼妮小宝宝,被爷爷奶奶喂成了大胖孙女。
    徐今朝把湿漉漉的长发往脑后捋,仰起头任由沙沙的流水洒落在脸上。
    等他洗完出去,徐万里正在费劲地撬一瓶红酒。因为不得要领,动作又太大,她一时收不住力,将手边的高脚杯打飞出去,徐今朝系着浴袍腰带走过,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那个杯子。
    “我来开。”徐今朝放好高脚杯,从她手里接过了开瓶的活计。
    徐万里顺从地让到一边,闻着他身上散发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又忍不住贴了上去。
    他的长发还没有吹过,还是滴水的,一半搭在浴袍领子外面,一半贴着肩颈藏在浴袍里。徐万里上手帮他把头发撩起来,顺便小小地拧了一下,拧出一小股带着浓郁香气的水,全被浴袍布料吸收了。
    这香味熏得徐万里的精神有片刻的恍惚,她小声抱怨:“你怎么不擦一下……”
    徐今朝回道:“找不到毛巾。”
    她正想说些什么,随着“啵”的一声轻响,徐今朝利落地拔出了那根让她伤透脑筋的软木塞子。
    红色酒液注入天鹅形状的玻璃醒酒器,徐今朝拿起来摇了摇,把这些洗瓶的红酒倒进喝水的马克杯,然后又重新往醒酒器里倒酒。
    “要醒多久?”徐万里对这玩意没有研究,她平时要么喝水,要么喝奶茶和肥宅快乐水。
    “半小时吧。”徐今朝把软木塞子塞回红酒瓶里去,转身搂着她往沙发上倒去。
    “你、你先擦干……”徐万里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嘴唇已经贴了上来。
    他刚才洗了冷水,皮肤是凉的,但打开柔软的嘴唇后,内里却是温热的。徐万里被他掌着后脑,退无可退,只得半推半就地接受了这个吻。
    徐今朝的双臂修长有力,搂着她越收越紧……因为缺氧,徐万里有些犯晕,失神的一瞬间,徐清晖怒发冲冠指着她大骂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忍不住用力推了一把他的胸膛。
    却没推开。
    “怎么了?”徐今朝从深吻中抽身,沙哑着嗓子在她耳边低声问道。
    他似乎也不怎么在意她的回答,开始沿着她的脖子往下舔,舌头湿答答热乎乎,在皮肤上一扫而过,留下泛凉的湿意。
    徐万里双手推拒他的肩膀,仰着脖子拼命往后避,不知是太过用力,还是心底悲愤难以宣之于口,她的眼角开始发热,鼻子开始泛酸,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双眼里冒了出来。
    她不是无知无觉的傻子,在被父亲那样不留情面地斥骂过后,即便心再大,她也很难做到和亲生哥哥肆意调情。
    这种事,明明一开始也不是她想做的……为什么到头来被责备的却是她呢?
    徐万里越想越难受,心口仿佛涨满了郁气,吐不出,吞不下,就那样堵在那里,不让她安生。
    “万里,别哭了。”徐今朝翻身覆在她的身上,湿漉漉的头发垂下来,形成了隔离她的视线的屏障,“要哭的话,现在还太早了……”
    带着丝丝凉意的手,无声地潜入了她的睡裙底下。
    “……你别碰我……”徐万里夹紧双腿,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可眼泪却沿着眼角不停溢出,然后流入鬓间,灌入耳中。
    泪水沾在睫毛上,她看不清他的脸了,可心底的苦闷并没有因此而消减分毫。
    徐今朝对她的抗拒视而不见,他起身,跪在她地两腿间,双手强硬地掰开了纤细的双腿。
    粉红色的棉质内裤包裹着她最脆弱的隐秘之处,中间的窄布紧紧勒着饱满的肉丘,勾勒出细缝的形状。那里已经湿润,轻薄布料欲透不透,兜得住汁水,却兜不住外泄的发情气味。
    他用手指拨开那块布片,俯身吻了下去。
    徐万里呜呜咽咽的哭声瞬间变成了失控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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