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品学兼优的学习委员稍稍颔首,举手投足都透出大家闺秀的清贵。两人都不是性格热络的人,坐定后便开始安静地上晚自习,直到铃响。
    同学们陆陆续续地往寝室走,刘墨绯也收拾好桌匣起身。窗外夜色深沉,唯有天边被灯火照出亮色,少女站在这头,恰似一尾孤舟,迟迟徘徊于冰冷寂寥的河畔,难以到达光明的彼岸。
    按捺住心中莫名浮上的情绪,刘墨绯踏出教室,拐过长长的走廊。她习惯绕开人群,从较远的那头下楼。行经上锁的实验室,本该紧闭的大门却破天荒地留了个缝,女孩没花时间去看,警惕心十足地加快了脚步。
    背后的声音随着她突然提升的速度由远及近,就在她即将走到教学楼出口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拉住了女孩细嫩的胳膊,直接把人拽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实验室里。
    乍然被擒的刘墨绯难免惊疑,当即就要放声求救,对方显然预判到她的反应,连忙将她的嘴也捂上。
    少女温软的唇瓣就这样贴合他慌乱的掌心,少年急得话都说不利索,身处黑暗的脸几乎憋成了粉红色:“刘墨绯同学,是我…吕寅。”
    那个全班唯一没嘲笑过她的前桌吕寅?女孩有些摸不着头脑,转来半年,这男生统共也没和自己说过几句话,怎么今日破天荒地做出这样大胆的事?
    从刘墨绯的视角来看,又高又瘦的吕寅称得上是整个年级屈指可数的正常小孩。虽然也是自幼丧父的出身,可他的父亲是曾任维和部队高级指挥官的英雄人物,从小家教极严。刚进校时的风言风语几乎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只有这位腼腆又白净的少年,无论当面背后,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冷嘲热讽。
    对于他,她总抱着尊敬而疏离的态度,但也并非是什么由于自卑而深埋心底的青涩爱恋。
    吕寅是好看的,他爱脸红,却鲜少低头,即使是简短的对话,也会用那双清澈干净的狗狗眼认真地和人对视,至于一七八的身高和体育课上偶然显露的腹肌,则为他“弟弟”的外表增添几分成熟的英挺。
    寝室没有严格的门禁制度,插班的刘墨绯因霍珩的身份受到格外优待,住在即使药效发作也不会引起怀疑的单人间,倒方便了今夜突发的“劫持”。
    “唔…”女孩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娇软的乳肉不经意擦上少年坚实的胸膛,吕寅只觉得全身血液都朝下腹涌去,只能小声附耳提醒她:“嘘…先别说话。”
    约莫过了半分钟,走廊外头传来的交谈也越来越响,刘墨绯认真地听着,很快发现混在其中的熟悉嗓音:“靠,你不是说她下晚自习经常走这边吗?人呢?”
    毫无耐心的质问,是来自于前天吃瘪的陈帆。
    “之前确实啊,可能今天换位置了,所以回寝室路线也…”这个吞吞吐吐的回复也不难辨别,是班里常和高年级混在一起的篮球社社员,刘墨绯和他完全没有交集,只记得对方姓张。
    陈帆追问:“换位置了?”“对,对!她现在的同桌是林书书。”
    “林书书也不错啊,老子还没肏过冷美人。元旦晚会的领舞是不是她?那个腰软的啊…这要是在床上那还了得?”在低年级学弟面前,陈帆丝毫不掩饰自己淫邪的想法,反倒十分骄傲地勾上对方的肩,语气相当豪横。“总之,你尽早把刘墨绯的事给我办好,到时候带你去城南那个会所见识见识。”
    门外讨论女性时轻蔑下作的态度让少女直欲作呕,也大概明白了吕寅的动机,这个张姓同学刚好是他的前桌,心地纯良的帅气弟弟不外乎是听见或看见了他们的商讨,才急着前来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旁人也许乐得看她笑话,但这个少年不会。他与坚守道义、刚直不阿的赵修函不同,后者是公序良俗的捍卫者,而他本性就充满善意,即使少了那份运筹帷幄,仍不忍放任少女落入陷阱阴谋。
    陈帆等纨绔终于走远,吕寅也立即放开了紧箍入怀的刘墨绯。皎洁的月光穿透厚厚的云层,清朗的月光温柔地抚过少年少女的侧脸,他的脸也红了个彻底:“抱歉!”
    吃药时间被耽搁的女孩身体已经开始发热,连望向吕寅的视线也媚得勾连:“没事。”她纤细的指尖不自觉地攀上少年结实的窄腰,“吕…同学…我…我好像…”刘墨绯有点歉疚,她真对弟弟不感兴趣的,可现在的他可口得像块草莓蛋糕,即使站在那不发一言,也引得她倾身去贴。
    单纯的男孩只认为少女的异常是陈帆暗地做了什么手脚,茉莉的芬芳愈法逼近,他整个身子都僵得不像话,只有喉舌还勉强能够工作:“你…还能坚持吗?我可以扶你去校医室。”内敛的他从没和女生说过这么多话,连额头也淌出细密的汗,仿佛比她还要难受。
    “我要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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