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江寄凡就被姚蔓拉到一边。
    “你怎么还让人帮你洗衣服呢?”
    “什么?”江寄凡一头雾水,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姚蔓解释说自己昨天看到澹台清帮她洗内衣裤,说完也怪不好意思的。
    江寄凡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波澜不惊道:“不是我要求的啊,是他自己想洗的。”
    她不喜欢机洗内衣裤,所以都是手洗的,某天加完班回来太累了,把内衣裤扔在脏衣篓里打算第二天再起来洗,结果起床的时候,才发现她昨晚的内衣裤已经挂在外面晾好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也觉得很别扭,但相反的,他觉得这是件非常普通的小事。
    然后,江寄凡从那时候开始,至今都没再亲自洗过内衣裤。
    姚蔓闻言一噎,看了眼在客厅里教江明庭写作业的澹台清,再看看她,满脸奇怪。
    等小姑娘在琢磨数学题的时候,澹台清挂着一脸笑容走过来,问了一句她们在聊什么。
    “我在跟我妈说,你在B市的时候天天挨我家暴……”
    话还没说完,见姚蔓举起手佯装要教训自己,江寄凡灵活一闪,躲在他的身后,双手扒着他的肩头,只露出一双狡黠含笑的桃花眼,看着她埋怨道:“妈,你也太不厚道了。”
    “有了女婿就忘了女儿!”
    澹台清听了异常舒心,同时也被她娇俏的模样感染,索性配合她玩闹,与姚蔓道:“嗯,阿姨,她说的都是真的,您可要为我做主。”
    江寄凡没想到他会不按套路出牌,惊讶的望了他一眼。
    见姚蔓似是真的在思考他话中的真假,她忙笑起来解释道:“妈,我开玩笑呢,我哪敢家暴他,平日里只有我伏低做小的份。”
    然后又偷偷掐了掐他的腰身,挤眉弄眼暗示道:“你说是不是?”
    澹台清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忍住被她掐的疼,淡笑道:“阿姨,我们是闹着玩的。”
    姚蔓这才没再怀疑。
    饭后,听到她们说要去喝亲戚孩子的满月酒,他便一直用希冀的目光盯着自己看,令原本打算和他留在家中不外出的江寄凡说不出任何一句拒绝的话来。
    最后,她还是认真打扮了一下,领着他一块出门“招摇”去了。
    他们到的时候,主人家正热情的招呼各位来客入席,农村民风淳朴,愈发显得气质非凡的俩人与现场格格不入。
    江寄凡怕他不习惯,所以特意选了一桌人少的桌席坐下。
    “大锅饭,没什么味道,随便吃几口做个样子就行了,等找个机会咱们偷偷溜了……”看着陆陆续续上来的菜,她附在他耳边悄悄道。
    澹台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露天的宴席,深感稀奇,一边吃一边往周围打量。
    就在他刚下第一筷时,便见到周围有两桌就已经开始拿塑料袋子打包起桌上的饭菜来了,几个讲方言的妇女来回推让,似是在讨论手中的那盘菜该给谁家。
    澹台清一脸疑惑,小声问她:“这是在干什么?”
    江寄凡瞟了一眼隔壁桌的热闹,司空见惯般,用很平静的语气跟他解释说:“她们今天的主要任务不是吃。”
    然后跟他科普起农村里特有的这项风俗。
    说完后,她还笑了两下,自揭道:“小时候我手速可比她们快多了。”
    每每等她们在互相推让的时候,她就已经打包好桌下剩余的相对来说比较新鲜的饭菜,说了一句“我吃饱了”,就立马跳下桌椅拎菜走人。
    对于这种风俗,澹台清感到匪夷所思,但也没就此发表自己的任何言论,保持尊重态度。
    不过最后他们还是没能成功溜走,一群八卦的亲戚逮着两个人留下来问话。
    “他们家是做什么的嘞?”
    “你们什么时候准备结婚啊?”
    “结婚后打算要几个孩子啊?”
    江寄凡烦不胜烦,当着大家的面也不好意思甩脸,只能挂着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敷衍回答他们的问题。
    说着说着,就有人开始怂恿自家的小孩问他们要红包。
    “快去快去,你这个姐姐可会赚钱嘞!”
    她压根没想到要给这些小孩发红包,所以出门也没带现金,闻言一时立在原地尴尬无措。
    恰好此时澹台清从一旁递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红包。
    江寄凡一愣,诧异回头看他,像是在疑惑他是什么时候准备好的。
    澹台清微微一笑,收回手。
    他出手阔绰,每个红包都沉甸甸的,极有分量,农村里的小孩子哪见过这么多钱,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孩子,甚至没见过的都被家长撺掇着,像疯了一样簇拥而上向他索要红包。
    江寄凡全程看着,完全插不进一句话,到最后脸都气绿了。
    从回去的路上一直到家,江寄凡全程都是闷闷不乐的状态,一句话也不说,直到两人进屋把房门关上后,他询问自己时,她才忍不住冲他撒气:“你干嘛要给他们这么多压岁钱?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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