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望?”
    江寄凡打量了一眼桌前面容清秀的男生,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笑:“你这名字,还挺有意思的啊。”
    瞧瞧,连名字都是被“寄予厚望”。
    姚蔓曾说过,原本自己刚出生的时候,江祁垣想给她取名叫做“江寄希”,但因为姚蔓的心愿是想要她和江寄平两人“平平凡凡”的长大,  所以后来她还是取了现在的名字。
    再一对比他为那个女人生的儿子取的名字,怎么不算讽刺呢?
    眼前的女人明艳成熟,若不是她有着一双与父亲极为相似的眉眼,江寄望恐怕还会认为昨晚听到的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话。
    “我的名字是爸爸取的。”他说完后意识到这样有些不妥,神情微顿,默了片刻后立即转移话题。
    “爸他昨晚和你见了一面回去后便生病了。”
    “所以呢?你现在是来怪罪我?”江寄凡神情冷淡,眼神充满不屑,瞥他一眼。
    老实说,他确实是因为觉得她的做法有失妥当,所以才会在今天亲自来找她。
    江寄望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抿了抿唇,“不瞒你说,我也是昨晚才得知爸还有除了我之外的孩子……”
    江寄凡像一个局外人一样静静看着他的表演,听到这句后觉得十分好笑,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私生子?”
    他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以为她是误会了自己说的话,他连忙摆手解释,“我们都是爸的孩子。”
    真是蠢得无药可救。
    江寄凡厌恶的皱了皱眉头,懒得与他多费口舌,直接了当道:“那是你爸,不是我爸。”
    “还有,你妈就是个贱人。”
    江寄望脸色一僵,对她侮辱母亲的言语感到生气,勉强抑制怒火,回问道:“你说什么?”
    她怎么可以这么说他妈妈?
    江寄凡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低头看着他,眼底里的鄙屑纵然释放,声线冷然:“我说,你妈就是个贱人。”
    “你也是。”
    总算知道为什么昨晚江祁垣会被她气得发病了,江寄望霍地站起身,怒不可遏的抬掌推了她一下。
    “不准你这么说我妈!”
    江寄凡脚下穿着高跟鞋,猝不及防被他推得趔趄一下。
    没想到他看似礼貌文静,也竟会如此粗暴的动手推人,她脑海里蓦然浮现出一些不堪的回忆,眼里登时迸发出强烈的愤恨,抬手指着他,提高音量道:“你知不知道你出生的时候江祁垣还没和我妈离婚?所以,你个小叁生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
    原本他心里置着一腔怒火,但当听到这两句话后,脸上的愤怒戛然而止。
    咖啡厅里有许多顾客闻声而来,聚在一起盯着他们窃窃私语,甚至有两位服务员停下手中的工作,小跑几步上前,试图劝说他们。
    “小姐,先生,请你们有话坐下来好好谈……”
    约定好前来接她回家的澹台清进来便看到这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
    “寄凡?”
    江寄凡闻声回头,看到是他,立马拿起包包,拉着他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咖啡厅。
    直到上车启动完车子后,澹台清才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刚刚那位是什么人?”
    她此前只和自己说要赴约,却没说赴约的对象。
    她似是还未从方才的争吵里缓过来,面色阴沉的道了句:“我妈的前夫和第叁者生的儿子。”
    他听言微怔,侧眸看她,“你们刚刚是起了争执吗?因为什么事?”
    江寄凡冷笑一声,慢悠悠的吐出一句:“因为他像个圣父一样试图跑到我面前指指点点。”
    那两个“精明”的无赖怎么生出了这么一个蠢货?
    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急匆匆的跑来准备“感化”自己。
    当真是可笑。
    她从未和自己说过江祁垣的事情,导致澹台清一度认为对方已经去世了。
    而今知道对方不仅在世,还过得风生水起后,也不免为她感到愤懑。
    等红灯的间隙里,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而坚定:“这样的父亲,不认也罢。”
    “寄凡,比起所谓的亲情,我更希望你能摒弃那些世俗的目光,做你想做的事,并发自内心的感到快乐。”
    一股暖意从他的掌心里传递出来,悄然划过自己的心田,江寄凡定定望着他,唇边笑容渐盛,浮上眼角的笑意冲淡了眉眼间的戾气。
    趁着前面红灯还有倒计时五秒钟的时间,她依过身去,双手揽住他的脖子,紧紧贴上他的唇。
    “在做了,能让我发自内心感到快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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