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墨一打开家门,迎面而来的是谈言热情的拥吻。
    浑身没有穿着任何衣物的谈言,主动跳到了褚墨身上,舌头伸进对方嘴里不断挑逗舔舐。
    从来不曾见过如此主动的谈言,褚墨顿时感觉身体里每一条血管都在沸腾,他将手里的东西随手一扔,随即拖住谈言的屁股将人抱起。
    「你这是怎么了?」褚墨噙着笑,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狂热。
    「你去太久了,想你。」语毕,谈言在褚墨的脸上轻啄了一下,清纯又色情。
    两人耳鬓廝磨着,他们急切摸索着对彼此身体的每一寸,像是要将对方融进体内。
    一路跌跌撞撞的进到房间后,谈言让褚墨坐在床边,自己则跪到他的双腿之间。
    谈言白皙的脸透着鲜嫩欲滴的粉嫣,不停在褚墨的根部磨蹭,勾的男人跳动不止。
    褚墨张手插进了谈言的发丝紧紧擒住,用前端不断戳着对方令他爱不释手的软嫩双颊,欣赏那张脸被透明液体沾染的过程。
    谈言伸出舌头舔了舔流到嘴边的东西,湿漉的舌尖有意无意的滑过阴睫,褚墨手上一用力,把身下人的头压向自己,享受被一瞬间包覆的快感。
    谈言一边吸吮的同时又一边吞嚥着,褚墨的双腿无法抑制的颤慄,脑袋嗡嗡作响,他放肆的在温热的口腔里衝刺,每一下都顶到喉咙深处。
    谈言偶尔退出,用沾满前列腺液的舌逗弄高扬柱身下方凸起的青筋,来回在囊袋和那巨物间舔吻。
    褚墨兴奋难耐的加快了挺动,好不容易在谈言嘴里射了两轮后,后者主动背对着他弯下腰,双手绕到后头熟练的掰开穴口,邀请意味再明显不过。
    眼前的画面过于刺激,褚墨只感觉脑袋突突的跳,亢奋的同时也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此时此刻,他深深体认到谈言是属于他的。
    他没有犹豫的长驱直入,攫住对方的腰窝后马不停蹄的撞击谈言所有敏感点。
    肉刃一下又一下的挤开吸附上来的软肉,在里头肆意侵略,如野兽般在伴侣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气息与痕跡。
    谈言的浪叫从一开始就没有停过,他放任自己的阴茎胡乱朝着房间各个角落射出白灼体液,甚至还伸出了一隻手替自己抚慰。
    看着谈言一边被自己进入,还喊着他的名字自瀆的画面,他抑制不住的在谈言体内缴了械,短暂退出后,他将人丢上床开始了下一轮的欢爱。
    谈言的迎合让褚墨发洩的格外畅快,两人一直到天空露出了鱼肚白才眷恋的停止繾綣。
    谈言看着熟睡的褚墨,手指抚上对方的鬓角而后又轻唤了几声,确认陷入沉眠的人短时间之内不会醒来后,他替自己裹了一件毯子,小心翼翼的离开房间。
    没了方才的意乱情迷,谈言的眼帘随着窗隙透进来的晨光覆上了一层阴影。
    他不确定自己会花上多久的时间,看着可可亚本就所剩不多的饲料,他乾脆全部添进了粮盆里头。
    地上依旧是散乱的衣物,他随手捡起了一件,那是褚墨的衬衣。
    他已经习惯了褚墨的气息和味道,但是今天他却选择摒弃儼然成为本能的动作,强迫自己把那件衣服放回原处,换了另一件属于他自己的连帽衫。
    今天不能。因为那平时带给他安全感的气味,今天可能会成为让他动摇的阻碍。
    谈言把冰箱里的食材几乎都拿了出来,距离他们上次採买已经过了一些时日,他把没过期的挑挑拣拣后差不多够两人吃上一餐。
    等到桌上摆的七七八八时,在锅子里滋滋作响的太阳蛋也差不多要完成了,只不过伴随瓦斯炉熄灭的喀噠声,还有从不远处传来的剧烈碰撞声。
    房门被褚墨用力推开,他头发蓬乱,身上一丝不掛,像是好不容易回了洞穴却发现猎物已然逃跑的猛兽那般,狂躁而暴怒。
    「谈言!」他吼着,双手胡乱的拍在墙面上。
    「我在这。」谈言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让自己的声音可以越过厨房传出去。
    下一秒,沉重的脚步声从背后靠近,谈言抢在被褚墨抱住之前把盘子放到了餐桌上。
    「我不是说了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出房间吗!」褚墨把脸埋进了谈言的脖颈,贪婪的吸取对方身上的气息。
    「我只是准备早餐而已,没乱跑,你看。」谈言的双手都被拥住了,他只好扬了扬下巴。
    闻言,褚墨偏头露出了一隻眼,看见桌上的东西后,食物的香气随之而来,传入鼻腔,和怀中人的味道一起充斥在他的肺部,他的四肢百骸。
    冰冷的四肢渐渐回暖,褚墨放轻了语气。
    「……那也要告诉我一声。」他说道,略显无奈,也不知道是对谈言还是对他自己。
    「有叫你但你没醒,想说就不吵你了……毕竟你应该很累?」谈言轻笑。
    他用馀光向后看去,发现褚墨赤脚踩在磁砖上,头发翘了一撮在头顶后更是大笑出声。
    这画面竟荒唐的令他觉得温暖。
    听懂谈言话里的意思后,褚墨也笑了起来。
    「可能还不够,还没把你累到下不了床。」他咬了一口谈言的脸,在上头留下唾沫也不擦乾净,像是在宣示主权。
    两人又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直到褚墨又差点克制不住,谈言才随手扔了一套衣服给他,让他赶紧穿上。
    褚墨邪笑着。谈言觉得这人真的有病,连穿个衣服都要死盯着他。
    然后,他若有似无的扫了桌上的果汁一眼。
    那是褚墨的小习惯,谈言知道他喜欢在吃东西之前先喝上一杯果汁润喉。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讨论着先前在手机上看到的猫咪影片,甚至还小小争执了一下该不该给可可亚换另一种顾毛发但比较昂贵的饲料。
    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的和谐过了头,直到褚墨想起身去给自己和谈言添一点果汁却踉蹌了一下后,他才惊觉不对。
    「谈言?」褚墨惊诧的瞪大眸子,无法言喻的恐惧包围了他。
    什么东西即将离他而去的惧怕让他急着伸手想捉住眼前的人。
    「褚墨,我会回来的,我没有要离开你,只是我得知道你做了什么。」
    语毕,没有理会为了追他而摔倒在地的褚墨,谈言抓了褚墨扔在鞋柜上的夹克就出了门,他庆幸口袋里一如既往的有褚墨惯性塞进去的找零。
    拦了一辆计程车后,他告诉司机要去动物收容所,但因为上回去程他睡了个彻底,回程的时候整个心思都放在要怎么安抚褚墨,具体是哪里他也不知道。
    「大哥,车程大约一个小时,你能想到哪里?」
    「这样的话有两个地方,不过在反方向誒!」
    「大哥你先随便开一个,我如果发现不对再麻烦你掉头行不?车钱一毛都不会少给你的,拜託了!」
    于是乎,当开错了方向的司机掉头走上正确的道路,再因为路不熟而迷路了一段后,他们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到达。
    谈言匆忙下车前还不忘塞了一点小费,然后麻烦司机大哥等等还要载他回去。
    谈言看着比上次还要冷清的动物收容所,想了下才发现今天是平日而且还一大清早的。
    「妮娜?」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零星几声犬吠。
    「妮娜,你在吗?」谈言又持续唤了几声。
    就当他还踌躇着要不要请司机直接载他去孤儿院的时候,他听到了某种铁器被拖行在地板上的声音。
    谈言回头,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不自觉倒退,眼底是掩饰不了的惊讶和害怕。
    妮娜浑身的衣着破烂,身上沾满清晰可见的精液,腿间还有若有似无的血跡,而她手里还拿着一根生了锈的斑驳铁棍。
    「妮娜?」谈言又迟疑的叫了声,而听到他声音的瞬间,妮娜猛地发了疯似了衝向他,手里挥舞着那根铁棍,活像个杀人狂。
    而谈言此时也是发自内心的认为对方要将他杀死,他没有迟疑的拔腿就逃。
    但出乎谈言意料之外的是,发了疯的女孩比他想像的还要敏捷,长期被关在家里而缺乏运动的他很快就被追到了,眼看着铁棍就要朝他挥下,谈言蹲下身把自己尽力蜷缩在一起,手臂尽可能的护着脆弱的头部。
    但想像中的痛楚并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褚墨紧紧抱住了他,将他护在怀里。
    「褚墨?」谈言愣愣的抬眸。
    「不……别、别抬头……」褚墨的眼神涣散,显然是药效发作。他把谈言的头压得更低,确保自己完整挡住了他。
    「啊啊啊!」妮娜疯狂的举起手、落下、举起手、再落下……她像坏掉的人偶,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她并没有因为褚墨的出现而停止,只是越来越疯狂。
    最后,她甚至开始大笑。
    「住手,妮娜!快住手!」谈言大喊着,他想起身,但褚墨用尽了所有力气将他死死按着。
    妮娜真的疯了,她的力气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消耗,反而越大越用力,她似乎因看见褚墨喷涌的鲜血而越发兴奋。
    等到在外等候的计程车司机惊觉不对而前来察看时,褚墨已经昏倒在谈言身上。
    「褚墨!」谈言大喊着,但倒在他腿上的人毫无反应,只有渗渗流出的鲜血不断带走褚墨的体温。
    司机从后头奋力的架着少女,谈言解锁了褚墨的电话后哭着打给了赵思婷。
    此时的他忘记了其他所有数字,显现在他脑海中的只有那个曾不经意给他念了一串号码的女声。
    *****
    「没想到你居然打给我,老实说,我当下认真考虑了拒接的这个选项,毕竟你用的是把我打成骨折的人的手机。」赵思婷虽这么揶揄道,但她更多的只是想要让谈言别摆出那么凝重的表情。
    「抱歉,是我害你被褚墨打的。」
    「唉,怎么会是你的错呢?是我自己没事录了一个施虐狂的不雅影片。」赵思婷替自己拉了一张椅子,她身上甚至还穿着辅导员的制服。
    他们现在人在医院,脑部受到重创动了紧急手术的褚墨还在昏迷中,距离术后已经过去七个小时。
    谈言也就这么盯着褚墨的脸七个小时。
    「赵辅导员你不用陪我没关係,我知道你其实很忙,抱歉这样麻烦你,也谢谢你愿意帮我。」谈言即使说着这些话,眼神依然片刻不离褚墨。
    眼看谈言不是三两句劝就会轻易听进去,而自己确实也还有一大堆待办事项,赵思婷留了一瓶便利商店的燕麦牛奶后就离开了。
    希望谈言至少别浪费她的燕麦牛奶。赵思婷关上门前暗忖,虽然她知道愿望成真的机会微乎其微。
    而一直到夜深之前,医生护士来来回回好几趟,他们都喃喃着同样的话。
    『怎么还没醒……啊,你不要担心,有些人本来就会晚点。』
    『照理来说该醒了啊?他有什么慢性病史吗?』
    听到后者时谈言通常会摇摇头,而其馀的,他连假笑应付都省了。
    褚墨,醒醒吧,拜託了。
    一整晚,谈言都如此默念着,无数遍。
    而他的祈祷似乎成功了,褚墨在隔天的正午时恍恍惚惚的睁开了双眼。
    日光灯似乎过于刺眼,他的睫毛搧动几下后轻哼了一声把头撇开。
    「褚墨?」谈言心头一惊,赶紧按下了一旁的呼叫铃。
    等到医生护士匆匆忙忙的进来围在床边后,褚墨乾涩不已的喉咙终于允许他开口说出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大哥哥,你是谁?」
    褚墨一脸天真无邪,对着紧握他的手流泪的谈言如此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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