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埋于他怀中,不想抬头,想遮去自己滚烫的脸蛋。
    忽然想到什么,她犹豫了下,仍是抬起一双水眸——
    他嘴角勾起,正是得意之色,看得出来是从心底而起的快意。其中夹杂着的急切……被她忽略不提。
    唔。
    一看就知道是得到了想要已久的礼物的人儿呀。
    他似有所觉地低眸,对上她那双晶莹的眼眸,对视几秒后,他嘴角的笑意加深,俯身亲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切,完全失去掌控,一发不可收拾。
    依稀能听见她隐隐带着哭腔的声音,“我不会呜……这个怎么用呀……不要唔。”
    紧接着,便是一道耐心哄人儿的男声。
    极尽耐心,极尽温柔,像是一边吻一边说的话。
    盛苡在看见尺寸的那一刻就后悔了,她转身想跑,却被人紧紧扣住脚腕拖了回来。
    “潋潋,这个时候,跑不掉了。”他哑声,如地狱阎罗。
    她白皙的背脊如塞纳河畔的春水,被他亲自吹皱。
    谢问琢抵住她,眼底是翻涌的欲色,看上去很是欣赏这水面被风吹动的好景。盈盈水波荡漾,美不胜收。
    他敛目,俯身吻下。
    于极致的缠吻之中,她听见他的一声低喃:“盎盎春欲动,潋潋夜未央。”
    她怔然。
    原来。
    他早就知道她的小名。
    那个“盎盎”,便是出于此。
    只有她一直被他正人君子的形象一直蒙在鼓里,当真以为他有多么正经守礼。
    是了、是了。
    要是一开始她就知道他连她的小名都知道,且亲昵唤之,那她一定会心生些许提防,不会像现在这样,对这个人毫不设防。
    ——怎能不说他一声好深的心机呢!
    盎盎春欲动,潋潋夜未央……
    她细细咀嚼这两句话,怔怔出神几瞬后,眼尾迅速晕开一片红,赛海棠花盛开般艳丽。
    这分明,是句情诗。
    于此刻念出,更添旖旎缱绻。
    他扣住她的手腕,腰间使力便抵而入。
    她一声轻呼下意识破唇而出,随后紧紧咬住了唇,只以控诉的眼神盯着他,泫然欲泣,看上去好不可怜,还试图与他商量:“你先出去……”
    她哪知道。
    她这一眼神,更如火上浇油。
    他敛眸,几乎要碾碎她的腰肢,“潋潋乖。”
    春水拂动,整夜不歇。
    从她生日那天以来,盛苡听见最多的声音就是他们有多般配。
    诸多人祝福,诸多人衷心感慨,他们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是今晚,她第一次发现了原来他们是有不合适之处的……他们也没有那么般配……
    待她睡去,他指腹覆上她的眼尾,碾碎一滴泪。眸色之沉,犹如重墨。随后嘴角勾起,眸中灿若烟花绽开,看得出来,是真心的欢喜。
    她早已困得睡过去,可他今夜注定难眠。
    原以为在娶到她之后,那股翻涌叫嚣多年的情愫能够稍稍得以平静些许,但不曾想的是,此后的每一日,这股情愫都只有日益翻高的架势,无一日安宁。
    每日都在造反,每日都在叫嚣,一日比一日猖狂。仿佛意图告诉他,他每一天都在比前一天更加爱她。
    他的潋潋。
    他怎会不爱。
    他又忍不住俯身吻她。
    累狠了的人得以被放去睡觉,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她睡得正香,不想又来人打扰,很是不悦地翻身而走,试图躲避。
    他挑眉,紧追而至。不扰她了,但是没法放开她。
    -
    盛苡忘记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折腾到了很晚。
    几个盒子被肆意丢在地上,他一个接一个地拆,根本不知疲倦。
    她提了好几次想睡觉,应该是提了第五次的时候才被放走。几乎是他一放手,她下一秒便睡着了。
    运动过后,格外好睡。
    她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
    这可是平时几乎没有过的经历。
    盛苡拥着被寝,赖着不想起,只觉得浑身上下就如散架一般——实在累极。
    她身边空空荡荡,也不知他是去了哪里。
    赖了好一会后,她才勉强愿意爬起来。
    ——主要是饿了。
    她被人吃得这样干净,浑身上下一点儿不剩,可是她还没吃呢。
    出了这么多力,又没进食,她今天饥饿感尤其强烈。要不是想吃饭,她还想接着躺,浑身酸软到根本不想动。
    盛苡赤足踩在地上,双腿轻颤,一时间竟是酸软无力得险些站不住。她一咬牙,又在心里将这人给骂了一声。
    目光触及地上的东西时,她脸上又迅速卷起一片红云。
    真的用了很多。
    她昨天在看见几个抽屉的东西时,第一想法是这得用到什么时候?
    怕是要用到猴年马月,下次采购得是几年之后。
    而经过昨晚……她默默地推翻了这个认知。看起来是多,但好像也不太经用。要是以后都按这频率来的话,那、那、倒也用不了多久。
    想怪他乱花钱都无处可怪。
    她好生气恼,眼不见为净,转脸撇开。
    她才不会允许他按照这频率来。他看上去尚有余力,甚至神经越来越兴奋,但她整个人都快被榨干了。
    作者有话说:
    长夜未央~这不值得吨吨吨的评论???
    注:“盎盎春欲动,潋潋夜未央”——苏轼(其实这句诗很正经,只是谢问琢不正经)
    “潋”字是形容水面被风吹动的样子,盈盈水波荡漾,给人一种美人笑颜如水的柔美感。——百度
    (很美的一个字~盛苡的小名本身就极美~)
    第53章 攻击
    盛苡昨天晚上穿的那身睡衣, 下场和床单相比没有好到哪去,中途就被揉成一团丢去一边。
    后来他给她找了件新睡衣换上。
    当时她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便跟个洋娃娃一样任由他折腾着穿上。
    只是穿上后没多久, 他兴致又起,于是又湿了一件, 又被换了下来。
    现在她身上穿的, 已经是第三套睡衣。
    一想到谢问琢昨晚的折腾劲儿,盛苡到现在还想咬牙。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这是禁欲了多久?不知道的以为他禁欲了二十八年。
    盛苡站在镜子前, 拉下一侧衣服。只见白皙如雪的肌肤上,人为造成的痕迹惨不忍睹, 像是被狠狠蹂.躏了一整夜一般严重。她一触目,便倒吸了口凉气。
    这些痕迹倒谈不上有多疼, 不看的时候她都不知道有这么严重。
    主要是她皮肤娇嫩, 很容易留下痕迹。有时候不小心磕碰一下都会青一块。昨晚他用的力大了点儿,今天……就完全不能看了。
    她轻叹一口气,找出一件高领的衣服换上。
    换完以后,她很谨慎地再检查了下。还好,总算是挡住了所有的痕迹。
    盛苡在屋里慢悠悠地磨蹭,像是惧于面对什么一般。直到他寻了过来,倚在门边,气定神闲地抱手看着她。
    盛苡哑了哑。
    “我抱你出来?”他提议。
    “不要。”
    盛苡怕他真的上手, 迅速地从他旁边跑了出去。
    却还是没躲掉,他长手一收,便将人揽进了怀里, 动作一气呵成。
    他抵着她的发间, 低声问:“怎么穿这么多?不热么?”
    家里暖气很足, 他不过一件薄衫。
    而她是高领毛衣。
    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 仿佛又回到了昨晚的时候。盛苡不太自然地动了动,拉下领口给他展示了下满脖颈的红痕,幽幽道:“你说为什么穿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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