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开这个历史先河。
    李妮妮被沉重的负债压垮了头颅,一时也失去了和达玛太子虚与委蛇的心情。
    她礼貌地拒绝了达玛太子要她做自己专属妓-女的提议。
    达玛太子脸上的笑意微微凝滞,但很快恢复了温柔。
    他盯着李妮妮:“为什么拒绝?是我开的条件不够好吗?还是你单纯就是不想当我的圣女?”
    “不是。”
    是因为我过不了多久就要推翻你。
    她又为什么要侍奉一个失忆、劈腿、没有利用价值,还马上就要退位的海王神明呢?
    对,海王。
    一边寻寻找自己“命中注定的伴侣”,好像很痴情,一边又怂恿她下海做-妓。
    这不是海王是什么。
    就没看过道德水平这么拉胯的神明。
    李妮妮趁神明的关注点还在“她为什么不当我的专属妓-女”上,掀起被子的一角,像一只灵活的仓鼠,“吱溜”一下钻进了被褥。
    “我就占这么一点位置。”
    李妮妮用手和达玛太子比了一个a4大小的宽度。
    “我不会打呼噜的,您也早点休息,晚安。”
    她将自己卷成了一条长长的毛毛虫,非常克制地睡在了床沿的一个角落。
    达玛太子坐在月色下,静静地望了她的小脑袋一会儿:“所以,你就是单纯不想做我的圣女,对吗?”
    “……”
    这还没完没了还。
    李妮妮在被子里翻了一个身,用被褥堵住了耳朵,装作没听见。
    “为什么?”达玛太子温和地说:“你对神主不是很虔诚么?我沉睡的时候,每天都会听到你至少唱三遍祷告词。”
    “还是说你除了我之外……还信奉别的神?”
    李妮妮发出了呼噜声。
    达玛太子:“……”
    达玛太子指尖忍不住蜷了蜷。
    他心里极力克制着妒意,脸上却依然平静温柔。
    只是神明力随心动,神的妒火化为了实质,手里破旧的梳子立刻被他烧掉半边。
    达玛太子盯着手中被烧焦的可怜梳子,半晌将梳子扔到一边,站起来走到李妮妮床边。
    李妮妮以为就达玛太子那发量,想弄干估摸着得扇一个通宵。
    没想到达玛太子这么快就放下了他的晾头发大业,掀开了被子一角。
    淅淅索索一阵衣料摩擦声后,李妮妮感觉到神明躺在了她身边。
    一阵馥郁的幽幽冷香,钻进了李妮妮的鼻尖。
    明明她的洗发水基调是那种廉价的皂角味,她采摘了很多桂花和鸡蛋花,萃取出了几滴精油滴进去,才勉强调制成了现在这种香味。
    但神明就是神明,哪怕用的是和她是一样的洗发水,也没办法遮掩自己天然的体香。
    他躺下来的那一刻,李妮妮只觉得她寒酸的房间一下充满了奢华的气息。
    这种香味,闻起来就很贵。
    像是金钱的味道。
    李妮妮穷疯了。
    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一部法国电影《香水》,里面的男主人公因为喜欢女性的体-香,把女人的尸体放在仪器中,像萃取鲜花一样萃取她们的香味,并制作出了价格昂贵的香水。
    达玛太子也这么香。
    他是神明,还不会死。
    如果她能说服达玛太子自己钻进萃取仪器中,萃取出香水向贵族售卖,那她军饷的问题岂不是就……
    没等李妮妮梳理完这条发家致富的道路。
    就听达玛太子在她身后,用带着笑意的声音继续问:“除了我以外,你还崇拜哪些神?”
    李妮妮脊背弓着,用后脑勺对着他。
    达玛太子见她不回答,漫不经心地掰着手指,一个一个地数过去。
    “是婆罗贺摩天,毗湿奴,还是湿婆?”
    “你们这些年轻小姑娘好像特别喜欢湿婆,我看你院子外就他的神像最多……你喜欢他哪里?”
    “婆罗贺摩天也不是什么正经神,他虽然强大,但是他有四张脸,最后还爱上了自己的女儿……他不干净了,是个脏东西,这种神不值得你崇拜。”
    “毗湿奴……”
    “……”
    李妮妮快被达玛太子烦死了。
    她闭着眼睛,用屁股对着达玛太子,装作自己睡着了。
    印度的天气是真的很热,李妮妮又怕被蚊子咬,还要裹毯子,更是热上加热,能睡着全靠她心静自然凉。
    没一会儿,她发际线上的细小毛发就被汗水濡湿了。
    “我知道你没睡。”
    达玛太子一面慢慢帮她摇着扇子,一面含笑道:
    “别刻意为难自己。之前我还没有醒来时,你每天都是凌晨两三点钟睡的……现在还不到晚上9点,没到你睡觉的时候。”
    “……”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现在的名字,你这次叫什么?”
    “……”
    李妮妮终于忍不住,从被窝里露出一个头。
    “……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会知道现代的计时方式?”她说:“你们达摩末罗的计时方式,应该没有‘凌晨两三点’这种说法吧。”
    “因为我是神明。”
    达玛太子温柔地说:
    “除了自身,不能破解一切的,不配称之为神明。”
    ……这又是什么谬论。
    李妮妮转过身,就看见达玛太子单手支着额头,正斜斜侧躺在她身后,笑吟吟地望着她。
    “还有,别忘了,你答应帮我找唤醒我的少女。”
    他半湿长发从肩头流泻下来,在月光下朦胧地折射着流光。
    “如果三天内没有得到神明的垂怜,她就会像冬日的飞蛾一样死去。”
    李妮妮蹙起眉,终于抓到了这个华点:“‘神明的垂怜’……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这张床只有一米二,不管李妮妮睡得有多边缘,此刻他们都离得很近。
    李妮妮这一转身,几乎就依偎在了达玛太子怀里。
    达玛太子长睫低垂,看着怀里的少女,一只手慢慢帮她扇着风,宽大衣袖几乎贴在她的腰间晃动。
    “聘礼、红廊、结发……合棺既定,婚礼已成。”
    他柔顺微凉的长发贴在李妮妮的耳边,用折扇掩住唇,低声道:
    “她是神明的妻子,一位妻子在婚礼之后,应该得到什么样的‘垂怜’……你应该能够想象的吧?”
    李妮妮:“……”
    不,我不能想象。
    作者有话说:
    今天才发现有一个情节忘记写了,李妮妮不应该是直接造-反,而是屡次碰壁之后才决定造-反,不然造-反太突兀了。
    嗨呀我们就假装我们写了这个情节吧。
    50w字了!我们还没完结!!!
    第106章 救世主106
    李妮妮整个人陷在薄毯里, 只露出了半边面庞,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达玛太子。
    “一定要做吗?”她想了想,继续求证道:“是必须‘进去’的那种呢, 还是必须‘弄进去’的哪种呢,还是必须‘进去’并且‘弄进去’的那种呢?还是不用‘进去’也不用‘弄进去’, 只要接触都可以的那种呢?”
    她差点没把自己绕死在绕口令里。
    但是达玛太子听懂了,并且凝视了她许久。
    半晌, 神明将脸慢慢凑近她。
    他们离得那样近, 近得达玛太子可以看见她眼角一粒几乎看不出来的黑色小痣。
    他的眼眸像是不可穿透的深海,风平浪静的海面下,波涛缓慢地酝酿着起伏。
    他慢慢说:“必须进去。”
    他把手放在她的长发上, 轻轻捻着她一缕长发:“也必须弄进去。”
    李妮妮虚心地请教道:“可这又是什么原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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