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法?”虞汐璇起了兴趣,她倒是想看一下祁孤雁使刀的模样,“等他身体好些,我倒是想和他切磋一下。”
    她对刀不感兴趣,不过认识的人用刀的占一半,也会几招刀法。
    虞汐璇好奇道:“仇大夫,你听到外面的谣言吗?你觉得祁庄主和藏剑山庄能不能结亲?”
    仇大夫摇头:“当然不会。不过孤雁确实年岁大了,可以考虑一下婚事了。”
    虞汐璇重新靠在躺椅上,“恐怕他现在没心思想这些了。”
    经过她这两天的了解,万仞山庄看着水面平静,其实下方是暗潮汹涌,估摸着就算他将庄内清理一波,制甲的事情还是藏不住,再加上天下第一豪富的名声,说实话这些殊荣都是架在脖子上的刀。
    ……
    此时三长老也收到了虞汐璇的信,看完信中内容后,神色微凝,喊上掌门温玄道一起上了桃山。
    三长老将信递给太上长老,“师父,这是汐璇给我写的信,您看一下。”
    万仞山庄发生的事情可大可小,就要看其他人怎么看了。
    太上长老看完信,看向温玄道:“玄道,你怎么看?”
    温玄道:“安师叔派人打听过,缥缈宗附近并无这些谣言,看来万仞山庄进行了处理,及时制止了这些谣言。不过,小师叔信中所说的万仞山庄制甲这事,幕后之人的目标可能是万仞山庄和藏剑山庄。”
    万仞山庄和藏家山庄虽然属于江湖门派,可是以制作兵器出名,加上财力丰厚,对于统治者来说,不受约束的刀剑本身就是威胁,所以这件事到底是哪方出手,还有待考证。
    太上长老欣慰道:“玄道说的没错,如心,你先回藏剑山庄一趟,防止出事。”
    三长老:“师父,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想问,若是朝廷容不下藏剑山庄和万仞山庄呢。”
    太上长老眼神变得犀利,“江湖事江湖毕,我虞临渊还没死呢。”
    若是南宫耀对藏剑山庄和万仞山庄动手,缥缈宗也无法置身事外。
    温玄道:“师祖冷静,此事还未查清,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三长老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可我担心的就是会有人浑水摸鱼。”
    在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的,就是他们再清白,也挡不住有心之人的污蔑和泼脏水。
    温玄道:“我稍后会通知各大门派的掌门,让他们注意一些,防止被外人钻了空子。”
    太上长老微微点头,“对了,十公主在宗门待得如何?”
    自从汐璇走后,他差点将这人忘记了。
    三长老:“二师兄负责折腾他们,九皇子最近几日要离开,十公主似乎没有这个打算。”
    十公主只是在宗门住了一个月,江湖就传遍了缥缈宗要和皇室结亲的消息,真是难为他们了,可惜皇帝注定打错算盘了,虞廿和虞汐璇是一人,压根娶不了十公主。
    太上长老:“既然这样,若是那丫头老实,就不用管她。”
    三长老嘴角勾起,“汐璇离开前,说多给十公主找些事做,最好是能为那些女子伸张正义的事情,让十公主能体会到自己的能力和价值。”
    找这些事也简单,再说能有公主主持公道,大家当然踊跃前来求救。
    太上长老:“嗯,你们自行把握这些事情。”
    等到三长老他们从桃山下来后,恰好在山脚遇到了二长老和九皇子。
    九皇子看到他们,眼睛陡然一亮,都快喜极而泣,“三长老、温掌门你们来了。”
    三长老看到九皇子两臂挂着两个水桶,水桶灌满了水,头顶倒扣一个水桶,蹲着马步,屁股下面放着一炷香,之前离得远,还以为是宗门弟子受罚。
    温玄道诧异:“师叔,九皇子,你们这是为何?”
    二长老翘着腿坐在石凳上,笑眯眯道:“九皇子,愿赌服输哦!”
    三长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长老:“九皇子,是你说,还是我说。”
    九皇子身子晃了两下,手臂上的水桶顿时水花四溅,二长老见状,拿起石桌上的碎石,往里面抛了一下,看到水面持平后,继续道:“咱们这位九皇子看上了门派女弟子,想要抢对方回去当侧妃呢。”然后和他打赌输了三次。
    真是好大脸啊!堂而皇之地骚扰女弟子,真当缥缈宗是他家了。
    九皇子闻言,苦着脸,“二长老,我真是喜欢楚楚姑娘。”
    他第一次见到岑楚楚就被对方迷住了,那般明艳自信,是那些京中贵女永远无法拥有的那种气质。
    二长老似笑非笑:“喜欢就是要娶岑楚楚当妾,你们南宫家还真是有面子啊!”
    九皇子:……
    侧妃已经是他所能争取到的最大身份,还是看在缥缈宗的份上,无论是母妃还是父皇或者外祖他们,都不会允许自己娶个没权没势的江湖人做正妃。
    三长老看向二长老:“你近日变得善良了许多,只是这样折腾他。”
    二长老:“毕竟是东乾的九皇子,还要给他些面子的。再说,我给了九皇子选择的,要么从山下提两桶水,要么顶着这些水扎马步两个时辰,九皇子就选了这项。”
    说话时,远处一个俏丽的粉色身影出现。
    岑楚楚看到三长老和掌门也在,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到众人面前,“参见各位长老和掌门。”
    温玄道和三长老冲着她微微点头。
    九皇子看到她来,一直垂着头,头上套着的木桶快将他的脸挡住了。
    岑楚楚当做没看见,若是换了一个人,她能揍得那人满地找牙。
    二长老看到她来,指了指九皇子,“楚楚,九皇子在这里受罚,看起来有些可怜,这样吧,你给他表演几个剑法,让九皇子见识一下我们缥缈宗的功夫。”
    岑楚楚一头雾水:“哈?”
    二长老见状,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他都这样子了,你就没有表示。”
    岑楚楚扭头翻了一个白眼,她倒是想拿着剑劈一下,可是想了想后果就忍住了,这男人一条命换自己不值得。
    不过她现在明白过来了,想到这里,冲着三长老和掌门叩礼,“最近弟子新学了一个剑法,请长老和掌门赐教。”
    九皇子心中一慌,连忙求救,“温掌门,三长老!救救我。”
    温玄道见状,说道:“我和三师叔就不看了,有二师叔指点就行。”
    说完就和三长老直接走了,留下九皇子在原地瞠目结舌,想要向二长老求饶,又说不出口,二长老神情自在地朝他手边的木桶扔下一颗石子,溅起水花。
    九皇子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凉了半截。
    岑楚楚见状,一剑斩下,直接将他头上的木桶刺中,手腕微动,原先挡着眼帘的木桶部位被裁下了一截,此时九皇子好像戴了一顶木制的长耳头盔。
    岑楚楚:“也请九皇子好好赏鉴一番。”
    说完,就开始施展起剑法,招招都是蹭着九皇子,惹得手臂两边的水桶不停地抖,二长老见状,配合地往里面扔石头。
    一炷香后,九皇子提着的两只水桶已经快塞满了石子,按理说早应该将水桶扔下了,偏偏他为了不丢脸,一直忍着,到了最后手臂都在颤抖。
    二长老:“九皇子,你看清缥缈宗的武功了吗?”
    九皇子嘴唇抖动,“我知道了。”
    岑楚楚收招,二长老上前,将九皇子手臂的水桶接下,放到地上,然后拉着九皇子坐下,指着地上的水桶,“九皇子,一个水桶原先水是满的,可是若是有人在主人水桶中的水渐出时,不停地往里面加石头,你若是掌控在手中,可以发觉有人做了这事,若是放在一旁,永远看到的是一桶水,不知道下方早就堆满了石头,等到你渴的时候,或者需要救火时,才发现水没了,这点你明白吗?”
    九皇子神色冷静下来,看向二长老,“二长老想要提醒我什么?”
    二长老负手而立,面带笑意,“九皇子天生贵胄,天资聪慧,还用我提醒,此时远离京城,九皇子也可以看一下自己手中的水桶中有多少水。”
    九皇子垂眸思索了片刻,抬起酸疼的手臂,对二长老拱手道:“多谢二长老提醒。”
    看来缥缈宗对朝中局势也是十分关心,父皇对缥缈宗很是重视,他也应该端正态度。
    等到九皇子离开后,二长老转身重新坐在了石凳上。
    一旁的岑楚楚满脸纠结,“师叔,难不成我们缥缈宗也要插手储位之争。”
    二长老倒了一杯凉茶,悠哉道:“不是哦!毕竟人家是皇子,无缘无故地折腾他一遭,总要找个说法,那些都是我胡编的。”
    岑楚楚顿时满脸黑线,“师叔,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要拉上我。”
    而且为什么要告诉她真相,就不能像九皇子那般随便胡诌一段。
    宗门弟子说的没错,每当对二长老升起佩服之情时,就被他本人亲自打碎滤镜,自己拆自己的台。
    二长老:“自然是要告知九皇子,咱们缥缈宗的弟子金贵着呢,没事别招惹。”
    岑楚楚心累,之前她接到二长老的命令,就应该猜到没有好事。
    ……
    这之后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就是踏雪阁那个挂了十二年的万金悬赏二长老头发的任务被人接了,而且踏雪阁也认了,一手交货,一手交钱。并且踏雪阁的阁主林恒还办了一个“赏发宴”,邀请武林同道共贺。
    并且接任务的人也是有名有姓,乃是七星宫的少宫主月冷衡。
    不少江湖人十分纳闷,疑惑月冷衡怎么和二长老结仇的,而且又是如何完成这项任务的。
    根据在缥缈宗附近打探的江湖人汇报,那些日子二长老的脸成天黑着,至于头发,之前的半披半束变成了全束,还带了冠,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事情是真的。
    至于宗门弟子则是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说二长老的头发被人剪了,他们是不信的,因为前些日子,二长老还是半披半束,发量和平时没啥差别,等到听到踏雪阁的消息后,二长老的发型才换了,似乎在告诉外人,他的头发确实被割了。
    他们十分怀疑,是不是二长老缺钱,所以和七星宫的少宫主联合骗踏雪阁的钱。
    缥缈宗主殿,掌门和长老们已经议事完毕,三长老看向旁边头戴玉冠的人,眼皮微跳,“你现在装是不是晚了?”
    事情传出来后,他才将头发扎起来,之前年节时,前来缥缈宗拜年的人不少,当时他可不是这发型。
    二长老不在乎道:“我这是给愿意相信的人做戏,再说这样,半假半真,才让人信服。”
    去年他前往七星宫,帮忙调查了一些事情,处理了一些蛇虫鼠蚁,顺便揪出了一些人的尾巴,离开时,双方在酬劳方面起了分歧,七星宫那小子硬是让他留一撮头发,才将剩下的四万两黄金掏出来。
    虽然心疼头发,可是为了不让汐璇失望,不让四万两黄金打水漂,二长老就留了一撮头发,前段时间月冷衡给他来信,说他将头发和马尾掺和在一起,将东西给了踏雪阁,换回了一万两黄金。
    二长老:……
    林恒那家伙是老糊涂了,马尾和头发都分不清吗?
    林恒当然能分清马尾和头发,再说七星宫送过来的头发和马尾泾渭分明,马尾顶多算是头发的装饰,以七星宫的地位,他信这个头发是真的,而是消息传出去后,也没听见缥缈宗反驳,还听说二长老因为感到屈辱,将头发都扎起来了。
    不过林恒有些好奇月冷衡如何割到二长老的头发的,真是英雄出少年,对比别人家的少宫主,再对比自己的儿子,林恒顿时觉得没眼看。
    听到踏雪阁阁主的问题,月冷衡笑的如沐春风,“这头发是用五万两黄金买的。”
    一旁的张护法嘴角微抽,低头喝茶掩饰自己的尴尬,这话也没说错。
    “啊?”林恒傻眼了。
    他收回刚才的话,这人是个败家子。
    为了报复二长老,花了五万两黄金买了对方一撮头发,然后再交给自己,就为了告知天下人,二长老的头发被人割了,丢脸了,他实在是不明白年轻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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