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念:“知道五帝钱吗?挂在家里的墙上或者办公室,实在买不到真货,那就佩戴紫水晶。”
    女老师:“……”
    荆念不给女老师反应的机会,慢慢站直身体,故作高深莫测地摇头,“老师,这些人都是骗子,他们都是用相同的套路,真正的算命大师不会说这些话,也不会建议你避开小人。”
    “性格决定命运,老师,请务必相信你自己能行。”
    荆念抛下这段话转身施施然踏出办公室,一副深藏功与名的伟岸形象。
    女老师:“……”
    相术有口诀,老一代传下来的无非即是邪正看眼鼻,真假看嘴唇,功名看气概,富贵看精神等诸如此类说法。
    荆念所在的苍穹派不属于正规风水部门,它自有一套风水堪舆观面相的口诀,奈何本派缺钱少食,原先还有十几个人,后来逐渐凋零至只有她一人。
    算命等于窥视天机,要折寿。原则上品德良好的算命大师不建议经常去算,除非遇到大事。
    荆念原本不想掺和,无奈迫于生计,她暂且勉为其难折寿一下吧。
    先从女老师身上打开渠道,慢慢积累发展客户,总有一天水到聚成,她能顺利回归风水界。
    至于折寿,她每次收取客户的报酬都会捐出十分之三回馈给孤儿院。
    一负一正,互相抵消。
    完美。
    如意算盘拨得门清的荆大佬笑眯眯地抱着练习册回到教室。
    课间时间,教室里甚少有人,基本上都出去耍了,余下的围在一起讨论各种八卦。
    她照旧忽视旁人投来的打量目光,把练习册摆到讲台上,晃悠悠回到座位。
    椅子还没坐热,耳边的说话声越来越大。
    “真的假的?你们真的看见了?!”
    “骗你做什么?六班住宿的好几个女生都瞧见了!那个苏婷婷这俩天都没来学校,听说生病了。”
    “啊,好可怕啊!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学校女生宿舍楼里好多人呢,这要是都——”
    “别乱叫!”有人连忙捂住惊声尖叫的短发女生,“怕什么!我们学校男生多,阳气足,那些东西不敢白天出来,我们晚上又不住校,管那么多做什么。”
    荆念抖了抖耳朵,低头注视着北城一中官网上教师团队介绍,颇为无语。
    又来这套。
    呵,学校女生宿舍楼闹鬼?百八十年前的梗了,怎么现在还在玩?无聊。
    两分钟后,陆凌霄风风火火地抱着篮球跑进来,一屁股坐在杨洁的位置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荆念,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朵朵姐,六班住校生有人撞鬼了,我们高三群里有胆子大的想要今晚去捉鬼,你去不去?”
    荆念眼皮子都没抬,“不去,我哥准点来接我。”
    陆凌霄大嗓门,说话又没避讳谁,他话音一落下,教室里嗡嗡的说话声顿时一停,众人无不朝他投去瞩目的视线。
    有好奇心旺盛的女生开口追问,“陆凌霄,大家都在传我们学校是建在坟墓堆上的,你知不知道?”
    “大家是谁?你说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们。”陆凌霄还未回话,荆念嘲讽一笑,眼含鄙夷地扫向那个女生。
    女生第一次被胖妹怼,表情一怔,下一秒狠狠皱眉,“阮朵朵,你什么意思?看不起人是不是?”
    其余人见状,有的出头帮忙拿荆念开刷,各种难听的话信手拈来,讽刺荆念长得丑成绩差还爱出风头芸芸。
    陆凌霄听不下去,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你们是不是女生?说话这么难听都和谁学的?!”
    陆小少爷丝毫没意思到曾经的自己也是这群人之一。
    荆念往后一靠,抬手掏了掏耳朵,不屑一笑,“谣言害死人,我请你们动动脑子,不然传出去我都替你们丢人。”
    不给这些女生反驳的机会,她再次开口,“扪心自问,我们泱泱大国上下几千年历史,脚下踩的土地哪块没葬过人?”
    此话一出,众人一愣,皆不由自主地聆听荆念的解释。
    “建筑年龄久远的房子势必要被淘汰,人口增多自然要建房,拆了建,建了拆,一代又一代的人住着,再遇上洪水地震之类的自然灾害,葬在地底下的棺材板早就与大自然合二为一了,你们还怕啥?!”
    说得不无道理,众人不觉明历,不免对貌不惊人的小胖妹刮目相看。
    好奇怪,阮朵朵好像变了许多。
    荆念早在踏入北城一中的第一天就悄悄观察过学校的风水,地理位置便利,风水说不上极佳,但也不算差,压根没有地底下是坟墓一说。
    陆凌霄双目晶亮地锁着荆念,他就知道她懂这些,他就知道那天他没看错,她肯定在校门口的斑马线上画符了,要不然为什么现在没人摔跤了?
    思及此,陆凌霄凑近荆念,压低音量,“朵朵姐,那六班住校女生撞鬼是怎么回事?”
    荆念撇嘴,纳闷这小子鬼精,识穿她的文字游戏,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没错,她虽然说学校地底下不是坟墓堆,但不表示学校不闹鬼。
    她不耐烦地吼他,“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住校生,关我什么事?我又不会捉鬼!”
    阮朵朵这幅身体啥也做不了,她冒头去捉鬼只有挨打的份。
    陆凌霄:“……”
    晚上十点,阮宅。
    到家后,荆念拒绝阮老太的夜宵,只拿了一根黄瓜。
    她故意站在餐桌边啃黄瓜打发时间,见秦野去了卫生间,她忙走到香案旁,惯例顺了三支香,准备午夜继续试一遍。
    然而她前脚刚拐上楼梯,后脚冷不丁传来一道饱含深意的声音,“怎么不直接拿一盒上去?”
    没头没脑的话令荆念汗毛直竖,她转身瞪向来人,只见秦铮站在卫生间门口,微微仰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荆念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被他发现了。
    现在找借口解释说她把香放在楼上卫生间里除臭,他会信吗?!
    第12章 、女鬼到此一游
    男人的眼睛又黑又亮,盯着人看时会令人如芒在背。
    荆念强迫自己不要怂,抬头挺胸与秦铮对视,一分钟过后,她不得不折服在男人的毅力之下。
    奶奶的熊,一分钟不眨眼,你厉害。
    荆念咬唇,干脆破罐子破摔,厚着脸皮撒谎,“奶奶每天要烧香,我拿三支就行,铮哥,你也要?这味道挺好闻的,我晚上闻着这味睡得特踏实。”
    檀香味的供香,一般星级酒店公共卫生间里会用。
    秦铮蹙眉,扯了扯嘴角,没点破小姑娘在信口开河,他抬脚踏上阶梯,“我有事要和你说,耽误你几分钟。”
    “什么事?”荆念顺口问出来,有种非常不妙的直觉,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秦铮没吭声,越过她径直向楼上走去。
    荆念不爽地瞪着他的后背,略带忐忑地追了上去。
    片刻,秦铮拎着一个纸袋踏入荆念卧室,他当着小姑娘的面把罗盘从袋子里取出来,郑重其事地放在书桌上。
    “说吧,你为什么去聚宝阁买罗盘?学校课后实践活动?你的兴趣爱好?抑或是,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陈述句,不是问句,代表他的怀疑程度趋近于证实。
    荆念瞠目结舌,眼也不眨地注视着摆放在书桌上的罗盘,外形、光泽……可不正是她从聚宝阁捡漏中途又被人劫走的那新鲜出炉的出土物?!
    卧槽!他怎么知道的?!不对,他竟然私下里调查她!
    荆念紧紧抿唇,内心激荡不安,看了看罗盘,又看了看一言不发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秦铮,苦恼万分。
    大意失荆州,千防万防,秦铮难防,这男人比她猜想的还要深不可测。
    原以为这事就此揭过,哪里想到他压根没信她的说辞,指不定心里如何嘲笑她和陆凌霄等人演技拙劣呢。
    假如她托盘而出所有的真相,她会不会被他举报到灵异研究等诸如此类的研究中心去?
    荆念不敢托大,再不愿信任他人,思前想后,她朝他耸肩,“实不相瞒,我们学校女生宿舍楼最近闹鬼,高三年级微信群里大家都在拾掇装备去捉鬼。”
    得亏她灵机一动想到下午陆凌霄的话,不然都没借口解释。
    捉鬼?
    秦铮眼皮不可控制地抖了抖,现在的学生都这么大胆?
    荆念见他不信,忙不迭掏出手机点开微信递过去,“铮哥,你自己看,他们在群里聊得可欢了。”
    秦铮接过手机,低头认真翻看群里的聊天内容。
    小丫头没骗他,高三年级群近六百的学生,几乎一半人在讨论女生宿舍楼红衣女鬼一事。
    荆念站在他边上,一边打量他的表情,一边半真半假地为自己开脱,“他们怂恿我去,我胆小嘛,所以才偷跑去古玩街买装备,我也不懂要买什么,看有人在聚宝阁兜售这罗盘,觉得合眼缘才买的。”
    秦铮一目十行,翻了几分钟就把手机还回去,黑眸锁住她的脸,“为什么点香?”
    被他直勾勾地盯着,荆念不敢外露太多情绪,只在心里吐糟,便宜未婚夫确实不好糊弄。
    “咳咳,这个……”她故作难为情地挠头,“还不是听他们说得多了,夜里做噩梦,每晚睡觉前点支香求菩萨保佑。”
    秦铮信她才怪,一个敢和身高一米九的男生打架的女孩能怕鬼?
    小骗子,不抓住她的尾巴,她不会老实交代。
    天色已晚,秦铮不宜在女孩子卧室久待,他思忖几秒,决定先放她一马,“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等人走后,荆念绷着的神经一点都没松懈,相反更加严重。
    不训,不计较还不如教训、计较得好。这男人一定在憋大招,十有八九在等她上钩,抓现行。
    荆念没忍住飙了几句脏话,郁闷地往床上一躺,都没心思检查罗盘。
    第二天,上午。
    “啥?你再说一遍。”
    荆念一夜没睡好,早上的十公里差点没跑死,眼下一点力气没有,只想着补觉。
    杨洁不厌其烦地再次开口,“昨晚花花非拉着超哥壮胆去捉鬼,今早倒好,俩人一个电话都没接,气死我了!”
    花花是杨洁对陆凌霄的昵称,凌霄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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