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给我。”
    荆念没理会秦铮,她眸光一闪,举起左手抓住的南红保山料手串,“是这个吗?”
    “是的。”中年男人眼睛一亮,笑着点头,“我们刚刚不小心掉的,麻烦小美女扔过来。”
    秦铮示意荆念还回去,“给他们,道观的观主还在等我们。”
    荆念听懂秦铮的暗示,他不想多管闲事,也不想惹麻烦,倒不是他害怕,而是处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切以她的安全为重。
    荆念朝秦铮挤眉弄眼,然后视线扫向中年男人,勾唇一笑,“我刚才被这手串绊倒,扭伤了脚脖子,让我还回去?凭什么?”
    “还有,你们说这手串是你们落下的,有什么证据没?万一是别人掉的呢?
    众人一听,脸色一变,小丫头片子胆子不小,她竟然敢找茬。
    秦铮头皮一炸,右手握紧荆念的手腕,小声警告,“朵朵,还回去。”
    中年男人颇有耐心,依旧笑着寒暄,“没关系,怀疑很正常,小美女你仔细看,靠近绳结那处的珠子刻着字,文刀刘。”
    荆念装模作样地低头找,她拨开绳结,珠子侧面确实有一个文刀刘。
    片刻,她抬头,“确实有个刘字,那好吧,还给你们吧。”
    秦铮伸手要接,谁料荆念反手一扬就把珠串扔到密林里,转瞬不见。
    对面八人脸色剧变,有脾气暴躁的立即呵斥,“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欠操是不是?!”
    秦铮瞬间绷紧身体,顾不上教训荆念,朝那人瞥去,凌冽地开口,“有种再说一遍。”
    荆念面露讥诮,抓紧秦铮的手臂,大声指责,“铮哥,他们不是好人,他们是盗墓贼,我刚才看见他们挖东西了!”
    在场所有男的:“……”
    秦铮恨不能塞住这丫头的嘴,一天到晚惹是生非,这节骨眼上给他惹事,是仗着他在,背后有人撑腰是吧?
    八人面面相觑,直觉不妙,卸下伪装的斯文,纷纷面露凶光,恶狠狠地盯着荆念。
    “小姑娘,话不要乱说,夜路走多了终会遇鬼,你把手链找出来还给我们,今晚这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否则你们俩别想顺利地走出这里。”
    这些人虽然惧怕秦铮的一身气势,但八对二,他们胜券在握。
    深山老林里悄无声息干掉一个人还不容易?多的是办法,而且还没有后患。
    荆念岂会由别人威胁?
    她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二话不说甩开秦铮的胳膊,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我怕你们不成?我铮哥可是警察,我现在就报警抓你们,反了天了,你们竟然不把警察放在眼里!”
    秦铮:“……”
    小丫头挑战他的底线,他不得不吼她,“阮朵朵,你给我闭嘴!”
    中年男人可惜地摇头,“小美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呵,别怪叔叔们狠辣无情。”
    八人互相使眼色,分别从八个方向朝秦铮荆念包抄。
    秦铮第一时间推开荆念,命令她,“回去找人帮忙——”
    他不退反近地迎上去,临阵脱逃不是军人的作风,更不是他秦家人的作风,哪怕今晚凶多吉少,他也要拼死一搏。
    荆念置若罔闻秦铮的叮嘱,飞速地躲到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战况。
    她第一次见识到特种兵的厉害。
    包括术士在内,六名身材魁梧的练家子合力围拢秦铮,有人手里拿着匕首,有人手里拿着登山杖,有人手里拿着绳子。
    中年男人吩咐两名术士,“去把那丫头抓来!”
    俩术士退出包围圈,改向荆念奔来。
    荆念冷笑,轻松攀上粗壮的树干,借力使力抬腿踢过去,同时射出五指间夹着的银针,准确刺入对方的鼠蹊处,瞬间叫他们哭爹骂娘,直不起身来。
    妈的,想和姑奶奶斗,不自量力!
    一转眼,秦铮那边打斗已然明朗化,六个男人倒下五个,他在和中年男人对打,俩人拳脚相踢,你来我往,好不精彩。
    荆念遗憾没能欣赏到秦铮如何干掉那五人,她叹气地绕到另一边,捡起地上的绳索,动作迅捷地把其余七人捆起来。
    为了防止他们逃跑,为了不让七人醒来再作恶,她给这七人分别补了一针,务必使他们一觉昏睡到天亮。
    同时,顺手牵羊摸走了俩术士身上的罗盘和寻龙尺。
    中年男人瞧见同伴被捆,暗道失算,虚晃了一招,趁机溜了。
    秦铮没追,站在原地大喘气,他抬手擦汗,环视四周,瞧见荆念乐此不疲地在用绳子捆剩下的人。
    这丫头……
    他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没好气道:“阮朵朵,你过来。”
    荆念拍了拍手,笑眯眯地朝秦铮奔过去,一把抱住了他,“哈哈,铮哥,你太厉害啦——”
    秦铮被她猛地抱住,身体踉跄站不稳,“你——”
    话刚出口的那瞬间,脖颈间猛地刺痛,他不可思议地瞪大黑眸,恶狠狠地盯着荆念。
    荆念忙扶住他,朝他抱歉一笑,“铮哥,对不起啊,你累了,麻烦你先睡一觉。”
    “阮——”
    秦铮不甘心地抓紧她的手臂,只可惜,他很快低挡不住汹涌而来的昏厥感,头一低,躺到在地。
    荆念大大松了口气,一边对着秦铮说对不起,一边使力拖着他藏到大树后,用树枝树叶遮住他。
    她这招借力打力,一石二鸟之计,堪称完美!
    她一开始就算出这些人身上没带木仓,要不然她也不敢如此肆意妄为,否则秦铮因此出事,她于心难安。
    安排妥当后,她来不及通知陆凌霄等人,第一时间趁着夜色返回苍穹派所在地。
    荆念面朝正北方向,从裤袋里掏出圆形线香点上,念本派咒语,“苍天在上,穹庐在下……”
    夜风摇曳,树影婆娑,雾气滋生。
    须臾,四周发生变化,一株裟椤双树映入眼前,枝干高耸入云,枝叶繁茂,犹如佛陀之手。
    荆念疾步上前,在头顶处找到记号,伸出右手猛地一按,裟椤双树旁的石壁嗡嗡作响,片刻间,石壁上凸出一道门,石门轰然打开。
    荆念唇角上扬,飞快闪进去。
    石室里空气流通,没有明火,石壁上有凹槽,祖师爷当年亲手雕刻的夜明珠用作照明。
    一室明亮。
    苍穹派实际上不大,说穿了相当于现代商品楼三居室的套房,而且没有卫生间,也没办法生火做饭,不通电,没有信号,日子相当枯燥无聊。
    以往,荆念的一日三餐都在山下解决,晚上回山上睡觉。
    她直奔供奉祖师爷画像的堂间。
    堂间不大,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张红色的桌案,桌案上方挂着一幅画像,画中人物穿着白袍,长相嘛……非常普通,唯有那双眼,活灵活现。
    荆念跪地磕头,各种情绪涌在心间,眼泪说来就来,“祖师爷,不肖弟子荆念回来了,我给苍穹派丢脸了……”
    一边诉说最近发生的事,一边计划复仇。
    此仇不报非君子,她发誓,一定亲自手刃仇人。
    给祖师爷上了三支香,荆念从案台下面拖出一个棕色的黄花梨木箱子,苍穹派镇派的宝贝都在这箱子里。
    箱子没上锁,她掀开盖子,从里面逐一取出玄光镜、判官笔、铜钱剑等。
    七煞剑喂给了那条大蛇,铜钱剑威力不如七煞剑,但效果肯定比市面上出售的那些风水器具要好。
    荆念找出她先前画好的一堆符纸,引雷符、招魂符、定身符、五鬼运财符等应有尽有。
    最关键一点,她找到了本派法力最高的一件宝物——苍穹扇。
    普通扇面大小,此扇玄铁锻造而成,通体乌黑,仔细看表面还泛着诡异的红。
    一把苍穹扇,上可斩杀邪修术士,下可斩杀猛鬼恶灵,阎王爷见了这扇都要礼让三分,实乃居家旅游不二之选。
    荆念返回石室最里面,找来以往客户所赠的大牌背包,把能带走的宝物一股脑地塞进去。
    她把其余收拾干净,连同黄花梨木箱子,和本派所有古籍全部塞到案桌地洞。
    今天已经有人找上门来,为了安全起见,她必须防患于未然,一旦有人破了阵门闯进来,会发现这里一无所有。
    时间紧迫,她来不及多留,情不自禁再次打量曾经遮风挡雨的居所。
    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或许在明年夏天,或许每年都回来,或许以后再也没机会回来。
    唉。
    她再次看向画像,眸光坚定,祖师爷你放心,她一定好好发扬苍穹派,传承下去。
    心绪万千地出了石室,打开石门的那一瞬间,荆念当场石化。
    原本应该沉睡不醒的男人,正站在洞门口守株待兔,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秦铮。
    第47章 、摊牌
    “你到底是谁?或者我该称呼你为荆念?”
    夜色里,男人的目光不复之前的温和、和善,用一种近乎陌生的目光,且冷冰冰地看着她。
    荆念被抓个现行,一万头草泥马在脑海里奔腾而过,各种说辞想了一遍,然而此时此刻,面对秦铮洞悉一切的目光,她说什么都晚了。
    眼见为实,实到不能再实,踏马……实透了……
    捉贼捉赃,不容她辩解。
    再者而言,这段时间里,她暴露的马脚太多,秦铮这人原本就不好对付,她掉马甲不无意外。
    唉,算人难算己,秦铮的出现,对她来说是个天大的意外,不可把控的意外。
    思及此,她干脆破罐子破摔,从石门里走出来,把背包往地上一扔,“我是荆念,你想怎么办?”
    秦铮被她这副无所畏惧的态度逗笑,到底谁是撒谎的那个人?
    她把撒谎当成家常便饭,他发现后,她不知道羞愧,反而倒打一耙。
    这丫头仗着自己身份特殊,他不敢拿她怎样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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