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晏宁因为操场上的胡闹式告白,被宋婉清关在了家里。
    “中考前你哪儿都不准去。”
    “谢母后隆恩,求之不得。”
    几天后就要中考了,她正想远离韩蓬那疯子,求个清静。
    韩蓬掐着点走进3班教室,发现许晏宁不在,冷冷地朝后桌的男生看了一眼。
    男生紧张地扶了扶眼镜,“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来。”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昨天刚存下的那个号码。
    许晏宁正在做英语听力,嘴里塞了一小块儿西瓜,接了电话,含含糊糊地说:“Hello?”
    声音甜甜糯糯的。韩蓬的轻笑声透过听筒传入耳朵,许晏宁皱了皱眉,“你谁?”
    “为什么没来学校?”
    许晏宁这下知道是谁了,伸手就挂断了电话。
    韩蓬看了看手里拎着的几款新买的降噪耳机。昨天故意丢了她的耳机,是觉得那便宜货配不上她。
    看了安牧野从他校长老爹那里弄来的宋婉清家的地址,韩蓬才意识到许晏宁第一次坐他车时撒了谎。
    她家在城南,当时她说了个城北的地址。防着谁呢?
    听到门铃声,许晏宁穿着拖鞋走到客厅门口,可视对讲的屏幕里那人戴着鸭舌帽,看不清长相。
    “谁呀?”
    韩蓬沉了沉嗓子,“快递。”
    “哦,哥哥你放门口吧,我等下自己拿。”
    这么有安全意识,挺好。等一下,叫谁哥哥?韩蓬只能哑着嗓子追一句。
    “电子产品,当面验收。”
    “电子产品?你等一下。”许晏宁给宋婉清打了个电话,“妈妈,你买了什么电子产品吗?”
    韩蓬也是服了,不愧是老师的女儿,教得可真好。
    宋婉清想了想说自己前天买了个美容仪。“好的。”许晏宁挂了电话,打开了门。
    韩蓬扯了扯鸭舌帽的帽檐,歪头看向还撑着门的小河豚,“叫谁哥哥?”
    许晏宁一见是他,吓得立刻要关门。韩蓬直接伸脚卡在门缝,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转过身,见许晏宁穿着一套鹅黄色的短袖棉绸睡衣,头上戴着一个小黄鸭宽边发箍,丸子头里还插了一支圆珠笔,憨憨萌萌的。
    “耳机。”韩蓬从她身上挪开眼,扫了一眼她家的陈设。
    这家里的风格和宋婉清的穿衣品位对上了,日式极简风。大面积的白色和原木色。
    许晏宁朝他手里那个纸袋看了一眼,“不用,妈妈昨天给我买了新的。”
    韩蓬把手里的纸袋随手扔到玄关的柜子上,“不去学校了?”
    “嗯。”许晏宁也不打算招呼他,转身撑着门一副送客的表情,“拜拜。”
    拜你个头。好不容易才进来的。
    “渴了。”他转身朝冰箱走了过去,取出一瓶冰水,仰脖灌了半瓶。
    一回头,许晏宁还撑着门等在那儿呢。那意思是,他不走,她就站那儿不走。
    疯了,好想抱她,亲她。他走到她面前,伸手关上了门,低头看着她。
    “见不到你,我会疯的。”
    许晏宁满脸惊恐,睫毛猛颤,“你……”
    所有未说出口的话,都在疾风暴雨般袭来的吻里变成了破碎的呼喊。
    许晏宁紧闭双唇,拼命闪躲,手脚并用地挣扎。
    少年的腿如坚石一般抵在她的双腿之间,莽撞的气息冲击着她的脸颊,耳垂,脖颈,锁骨。
    他的手扯开了她的睡衣,圆白扣子崩落在地。
    他看到了,牛油果绿的超薄少女文胸裹着发育中的奶白。
    许晏宁动弹不得,在他的肩头狠咬了一口。韩蓬微笑着舔吮她唇齿上的血,“小河豚,你好凶。”
    倍感屈辱的许晏宁狠狠推开他,紧紧捂着散开的睡衣,满脸泪痕地怒吼,“你别碰我!”
    韩蓬撤出抵在她腿间的腿,许晏宁倏地蹲坐在角落,埋头痛哭。
    情欲的热潮骤然散去。他有些茫然地蹲在她面前,正了正她头上的发箍。
    看到她脖子和锁骨间那些被自己烙上的红印,相比愧疚,更多的是奇异的快感。
    “你别哭,我不碰你了。”
    “出去!”
    “你不是快考试了吗?你去复习,我就看着你做题,好不好?”
    “我不想……再看到你……”许晏宁话说得断断续续,“你让我……恶心……”
    说着她抬起头,眼里的泪水混合着嫌恶,“你简直无药可救。”
    这句话,舒栎也对他说过。“韩蓬!你为什么要回来?你简直无药可救。”
    同样的眼神,同样的语气。韩蓬被她厌恶的神情弄得心烦,“你别小题大做,我没多少耐心。”
    “出去。”
    “许晏宁,你这样真的很不可爱。”
    许晏宁猛地抽出了丸子头里的那支圆珠笔,狠狠插进她刚刚咬过的地方。
    肩头的刺痛让韩蓬疼得皱了皱眉头,他不耐烦地一把推开她。
    “嗵——”的一声,她的额角磕到玄关柜的桌角,顿时渗出了血迹,她疼得闷哼一声,捂住了头。
    韩蓬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漠然起身,摔门而出。
    为什么那么像?像舒栎歇斯底里寻死的样子?那个样子,他很不喜欢。
    他突然就觉得很烦,觉得她很不可爱。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已经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
    她真的很不知好歹。
    许晏宁捂着额头,哭哭啼啼地找出了家里的药箱,血,好多血,她搞不定。
    她用纱布捂着头匆匆忙忙走进自己的卧室,换好了衣服,可以遮盖身上那些印迹的柠檬黄立领连衣裙。
    怕宋婉清会提前回家,出门之前她匆匆忙忙清理了门口的血迹。
    她的路线很明确,出门,坐电梯,穿过小区的儿童游乐区,去社区诊所。
    司机老周心有余悸地看着韩蓬肩头的纱布,刚准备发动车子,看到了上次载过的那个女孩儿。
    “少东家,那不是你同学吗?她怎么也受伤了?”
    韩蓬眸光阴沉地朝车窗外看了过去,看到了捂着额头奔跑的许晏宁,还有淌在她侧脸的血。
    她拎着那个装了好几款高价耳机的纸袋,顺手塞进了社区诊所大门右侧的捐赠箱,然后跑进了诊所。
    他不耐烦地蹙了蹙眉,“走。”
    “你昨天说你想提高成绩,荣老今天给你找了几个辅导名师,他们今天会去家里给你制定学习计划。”
    “让他们滚。”
    捡来的乐子,都是有时效的。这个乐子的可爱有效期,也很短。
    韩蓬觉得自己对许晏宁的喜欢,就是一时的心血来潮,简直是莫名其妙。
    他不想在任何人身上看到舒栎的影子。
    他也不想再看到她了。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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