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呈一自然是看不到门里的状况了,他叹了口气,倚靠到墙边,注意四周着是否有人。
    没过一会,消防门打开,卓然从里面走出来,他走上前,看着面色如常的卓然,问道:“怎么样?解决了吗?”
    卓然盯着他半晌,才点了点头,他明显松了口气:“那就好,解决了就好。”
    “你们都说什么了啊?”半晌,他没憋住,还是忍不住问起细节。
    卓然了然地看着他,故意不回答他。
    “好奇,纯属好奇,”宋呈一和卓然朝外走,见四周无人,他拉起卓然的手,“所以你们到底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我就是告诉她,你不把这件事澄清掉,我就杀了你。”
    “.....”宋呈一已经被卓然弄得惴惴不安了,“别闹,我说真的呢。”虽然这么说,但宋呈一心想,她不会真的这么威胁人了吧。
    他下意识回头朝刚刚的楼梯口看了一眼,戚怡洁早已经不见踪影。
    “你看什么?”
    “看看戚怡洁是否还活着,手脚是否还健全?”宋呈一调侃道。
    卓然突然又不开心了,她冷下脸:“你怎么话这么多,只要知道我没事不就好了吗?管别人干嘛?”
    “你这个样子好像吃醋啊。”宋呈一看她这幅冷艳的模样,嘴角挂起笑意,努力压抑住,一本正经道。
    卓然忍了又忍,她有那么一瞬间,想问宋呈一,到底知不知道戚怡洁喜欢他?
    这个疑问被她压到腹中,她冷哼一声,不回答。
    “我什么都没干,你满意了吧,我就是让她把录音删掉,然后说是伪造的,没了。”
    她昂起头,“你放心吧,我才懒得理她呢,幼稚无聊死了,只要她把这件事解决,我不会再追究了。”
    宋呈一怔怔地看着她,“我就知道,你就是嘴硬心软。”
    他没忍住,又说了一句,“你真好。”
    卓然撇过头,这种糖衣炮弹她才不会上当呢。
    窗外远处传来同学嬉戏的笑声,宋呈一凝视着卓然姣好的侧脸,她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在她精致的鼻梁上投射出一道细细的线条,他没忍住,衔住她的下巴,对准她的嘴唇吻了上去。
    这突然的举动惊到卓然,她睁着眼,看着眼前放大的宋呈一,嘴唇上传来湿滑的感觉,他的口舌找准时机,顺着她没合上的嘴唇溜了进去。
    他的眼眸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卓然近距离看着他璀璨的眼眸,眼底深处有着她的身影。他摁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卓然闭上了眼睛。
    这个吻并不激烈,略显温柔,他卷住卓然的舌根,轻轻地吸吮着,右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卓然柔软的发丝。
    可这个吻和以往的都不同,明明并不激情,可随着他舌头一点点勾着她,在她口腔里慢慢游走,他的爱意也顺着亲吻蔓延到她身上,传染到她的心中,熨烫她褶皱的心,浑身都暖洋洋的。
    半晌,宋呈一终于放开了她,卓然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他凑过来,用额头蹭蹭她的鼻尖。
    宋呈一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就像现在,他的眼睛亮亮的,多日的阴霾消失不见,一看就是开心了。
    他拉住卓然的手,边走边说,卓然看着身旁雀跃的宋呈一,嘴角终于忍不住翘上去。
    戚怡洁喜欢他这件事重要吗?一点也不,有她在,他是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的。
    他已经被她标记,成为她的所有物。
    ........
    当晚,网上匿名者发了个帖子,直接承认录音是自己捏造,AI合成的,因为嫉妒卓然,所以头脑发热才一时干了坏事,现在意识到自己的不对,所以特来澄清。
    众人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最出人意料的是,匿名者直接曝光了自己的身份,直截了当地向大家道歉。
    一时哗然,戚怡洁这个名字虽不是人尽皆知,但大多数人还是知道她的。
    卓然不出所料收获了全部的同情,一场无妄之灾让大家更加了解到,她是个那么温柔的人,所有的风言风语也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这件事的热度已经持续一周了,但大家依旧津津乐道。
    卓然抬眼,看了一眼坐在座位上的戚怡洁,她这两天过得不好受,但她比自己想得还能忍。
    大多数人以一种极其温和的方式将她挤出了社交圈,所有人不接受自己身边有个两面三刀的家伙,但高素质地没有冷落她,只是用一种及其疏离的态度对待她,卓然瞥见过几次她碰壁的场景,她前几天还在尝试融入回班级,但成效不大,直到今天已经没有任何动作了。
    戚怡洁比自己想象的还能忍,看来她已经对自己遭受的待遇有了心理预期,已经接受了那件事带给她的结局。故而戚怡洁虽然面色黯然,但不见颓废。
    挺好,这样自己就省心了,省得她发疯。卓然的视线从她身上移走了。
    宋呈一其实不太赞同这个做法,他没意料到二人谈判之后,戚怡洁的牺牲这么大,想要安慰她,但觉得自己这样太假惺惺了。
    他也算是加害者,宋呈一心里滋味有些不好受。
    碰到戚怡洁的时候,想要和她聊聊,思虑再三,还是作罢,他根本没有立场和她说话了。
    卓然自然知道他的软心肠,看他出神的模样,她笑得假惺惺的:“放心吧,不用心疼她,她有的是退路,她都没多伤心,你凑什么热闹。”
    “什么退路?”
    “比如退学、转学、休学,这不都行嘛。”
    宋呈一叹了口气道:“这算什么退路嘛。”
    .......
    这场对话过了没几天,卓然一语成谶,戚怡洁转学了。
    这件事到这,按计划已经结束,成为过去时了,这场无聊的闹剧在卓然身上连割痕都没留下,只剩一个讨厌鬼陈经还没从她生活中剔除。
    日子像温水煮青蛙一样过去了,在卓然直视自己的内心后,她确定了宋呈一是重要的人,宋呈一也明白了她的心,从她别扭的言行举止中总是能读出爱意,二人的感情急剧上升。
    但危机也悄然而至,在卓然完全没察觉的情况下,裴斐突然回国了。
    她听到了那段录音。
    作为母亲,别人不知道,但她知道,录音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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