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斐回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春日清晨宁静,阳光也淡薄,从掩着纱帘的窗外照来,模模糊糊照亮她的身形轮廓和脸上沉郁冰冷的神情,像一场驱不散的夜色。
    她将钥匙放在进门处的柜子上,在玄关脱了鞋,又贪凉似的一股脑脱掉身上的外套、衬衫、长裤,随手往地板上一扔,光着一双脚便朝着浴室走去。
    浴室里正有人在使用,磨砂玻璃门后是透亮的暖光和淅沥水声。
    阮斐毫无顾忌,径直拧开门把手,一个招呼也不打,施施然走入了水汽氤氲的室内。
    林宿白正站在花洒下冲澡,听见声响,并不意外地侧头看来,一双氲着水光的眼睛眨了一下,似乎是在询问阮斐有什么事。
    他天生就比别人白上许多,白皙的皮肤在暖光下泛出一种清透的莹润色泽,身上不见任何色差,赤裸的身躯劲瘦修长,肌肉线条起伏清晰,几道陈年疤痕划过也无损美感。热水冲刷下,晶莹的水珠接连自他脸上滑落,顺着脖颈滑过胸膛,往下流淌。
    阮斐没有说话,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踩过地板上湿润的防滑垫走上前去,从后抱住了林宿白。
    她将脸也贴上对方的背脊,亲昵地蹭了蹭,感受着面皮下那温热鲜活的皮肤触感和熟悉的沐浴露气味,叹了口气,逐渐被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笼罩。
    就像是肢体接触会产生什么奇异的生物电流,微凉的手指也抚摸上林宿白的身体,在他腹肌线条的凹陷处逡巡,内衣肩带随着她的动作掉落下来。
    “十三……”阮斐微合着双眼,沙沙的声音,喟叹似的叫。
    若有似无的催情气息在浴室内浮动,带着一些阮斐的味道。林宿白都不用询问,就知道阮斐此时此刻的性欲正强烈,渴望着一场能酣畅淋漓释放自己欲望的性事。
    他握住阮斐在他身上游走抚摸的手,转过身来将阮斐一把抱起,放在旁边的洗手台上坐着,然后单手掐住阮斐的下颌,撑在洗手台上俯身吻下来。
    唇齿相接的那一刻,阮斐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蓬勃的性欲就像是要破体而出,穴里汪出一滩水,在急切催促着什么快进入其内。她攀着林宿白的肩膀,急切的哼哼,又引着他抚摸自己。
    清晨的情欲最容易被调动,原本只是唇齿间如同恋人般轻柔的亲吻很快就变了调。阮斐到现在依然没学会热烈接吻,只能被动地张开嘴,感受着林宿白用力亲吻吮咬着她的唇瓣,纠缠着湿热的唇舌,阵阵战栗,和仿佛要被掠夺一空的氧气。
    渐渐的,托着她下巴的那只手往下,爱抚过脖颈和肩头,再向下解开内衣的扣,握住滚圆绵软的胸乳揉弄起来。
    阮斐轻喘了一口气,完全被调动性欲,她双手搂上林宿白的脖子,主动抬起胸来往他手里送,又不得章法地舔吻着他的锁骨。修长的双腿夹在对方的腰间,水蛇似的贴紧,皮肉摩擦着皮肉,隔靴搔痒似的蹭着那根已经变硬的性器,提出要求:“来,进来。”
    林宿白被她小狗似的啃咬逗笑了,抬起手来摸了摸阮斐的脸,大拇指揉了两下唇便轻轻撬开了牙齿,进去逗柔软的舌玩。他看着灯光下阮斐迷离的眼,轻声说道:“宝儿,明明这么聪明,怎么还是学不会亲我呢?只有挨肏的时候乖。”
    阮斐这个人,就跟她的刀一样,只关心最重要的致命时刻,其余的能省则省。不喜欢的事不做,不关心的事不听,喜好心性好像打小就没变过,就连在床上也只想要能让她畅快高潮的部分——其余的,其余的这不是有林宿白来完成吗?
    她心安理得享受着林宿白的服务,林宿白也心甘情愿地服侍着她,像对待女王一样供着,不用她口交,也不用学着如何让他舒服,半点不受累。所以至今业务不熟练。
    阮斐吐掉嘴里林宿白的手指,孩子气地撅了一下嘴,似乎是想证明她还是会亲的,双臂环着林宿白的脖子将人拉下来,将唇印上他湿润柔软的唇,好好亲了几口。不带任何情色挑逗意味,干脆又认真,像在奖励她最心爱的狗狗。
    林宿白便又被逗笑了,放过了她,搂着阮斐的腰让她抬臀,然后将她早已被打湿的内裤脱下,放到一边的水槽里。
    早在组织里的时候,就有专门的老师来教授他们如何进行性爱,所以比起寻常的同龄人,阮斐和林宿白是更早接触到性和熟悉性的。他们在接受性爱教育前没有接受过爱情教育,更不可能接受,所以性于他们而言就像其他本能需求一样,饿了就吃饭,渴了就喝水,想要就做爱,如此而已。
    阮斐的手指随着林宿白的手指一起向下,抚摸过腰腹,没入双腿之间剃掉了毛发的阴唇。
    她湿得厉害,手指在柔软肥厚的阴唇里几乎滑得找不对位置,阮斐呜咽了一声,被林宿白按住敏感的阴蒂揉弄了两下,又屈起食指用指节顶蹭起来。几乎是刚被蹭了两下就高潮了,难耐的弓起身靠在林宿白身上颤抖喘息,在汹涌的高潮快感中又被深深吻住,潮吹的水湿了林宿白一手。
    “你难道,就是这样一路忍回来的吗?”林宿白看她这么激烈的反应,不由得怀疑她究竟忍了多久。他把手从阮斐的腿心抽出,扶住自己的性器轻轻拨动花唇,用头部在那颗深红充血的阴蒂上蹭了蹭,惹来阮斐一片余韵的战栗,穴口又吐露许多滑液,稍稍一顶,便被穴口吞吃了进去。
    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杀手们多多少少都有些怪癖。阮斐也不例外,她有杀人见血便兴奋性起的怪癖。今晚是她杀手生涯来第一次独自外出执行任务,想来是见了不少血,兴奋得不像话,却还能一路忍着回来找林宿白解决。
    “嗯……杀了他就开始,我就立马回来了。”阮斐应着,偏过头去方便林宿白亲吻她细白的脖颈。脖颈是她的绝对敏感带,被亲吻的时候,就像赌徒在万丈高空走钢丝,刺激而危险,偏偏还要赌自己能赢。
    林宿白忽然张口一咬,阮斐便本能地屏住了呼息,心跳骤然加速,感觉到林宿白灼热的呼吸拂在她的颈间,调情似的吹了吹她的耳垂,“乖,别夹,让我进去。”
    穴口的两片唇肉完全被打开,撑成了阴茎的形状。阮斐吸了一口气,声音似哼似泣,脸上带着一抹潮红的绯色,在情热中眯着眼喘息着。林宿白也喘了一声,托住她的两条大白腿,将人拉向自己,两人的结合处变得更加紧密。
    阮斐被顶得哼了一声,双手撑在台面上,被林宿白抱起来,人半是悬空地挂在他身上,一下一下往更深里肏。
    也和接吻一样,林宿白的动作一开始也称得上温柔体贴,但很快便让阮斐招架不住,随着他越发凶狠的肏动,乳波晃动,一层一层的快感如同海浪般打来,堆积在身体深处。无法预料到的强度,带着未知的危险沉沉压来,甚至会让人有些害怕。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阮斐总觉得今早的林宿白情绪跟往常有些不一样,肏得比平时凶,要得也急,就像是有什么不满一样。可她又不是很确定,她是个情感觉知很迟钝的人,她自己也知道,时常连自己的情绪也不能觉知,又怎么能摸透林宿白的想法?
    阮斐维持着半悬空的姿势被不停顶肏着,酸麻的急剧过电感不断随着脊柱攀升,很快便又到了高潮。
    然而在她承受不住战栗颤抖时,林宿白的肏动却没有停,密集的快感逼得她不禁仰起头来,拉长了白皙的脖颈,像是缺氧般大口喘息起来。
    情热的汗水顺着她的肌肤流下,滴落在台面上。
    中途林宿白射过一次,拿下花洒头随便冲了冲两人身上的汗液和黏糊的体液便丢到了一边,压着阮斐让她扶住墙上的栏杆,从后面肏了进来。
    后入的体位比刚刚在洗手台上进得更深,阮斐双腿有些发软,拉着栏杆将头抵在冰冷的瓷砖墙面上,而身后是火热的身躯,像将她死死困在这方天地般抵着她,一边箍着她的腰,一边揉弄着她饱满的乳肉,刮擦着发硬的乳珠,粗大的阴茎一次次顶开娇嫩的穴口强势进出,淋浴的水声也盖不住这性交的动静。
    身体染上情欲的粉,阮斐偶尔被顶到敏感处,带着哭腔哼一声,又偶尔喊几声“十三”,喘息不已,走音的语调说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总之让林宿白也越来越疯,掐着她的腰一下下发狠往里撞,顶住宫口用力碾磨。
    淋浴的花洒一直没有关上,蒸腾的水汽充斥在这片狭窄空间,换气扇自动运作起来。明晃晃的灯光打在林宿白光裸白皙的背上,照亮他随着动作起伏的肩胛骨和背脊,上面同样滚落着情热的汗珠。
    他在做爱时从来不喜欢说什么,包括助兴的情话,只时不时低哼一声,抱着阮斐柔软的身躯不停索要,压抑难耐的喘息。又在感受到阮斐快高潮时加快了动作,低下头舔吻着她的后颈,前面困着人的手往下,找到阴唇内那颗被冷落的柔软阴蒂揉搓了起来。
    一边被肏穴,一边又被揉着阴蒂,阮斐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无助地抓住林宿白的手臂,在濒临失控的快感中摇头说不要这样。
    然而林宿白的回应是更加变本加厉地碾磨了两下,抬起她的腿肏得更狠,于是毫无预兆的,猛烈的高潮像兜头泼下的冰水般降临了。
    阮斐带着崩溃的哭音尖叫出来,浑身绷直,连呼吸都暂时停止,在这一刻真像是死掉了一般。
    好一会儿,她才恢复意识,眼前有些发黑,又有些朦胧看不清。直到嗡嗡的耳边听见林宿白埋在她发间深呼吸的喘息声音,感受着对方剧烈的呼吸,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林宿白也被她高潮时紧紧收缩的穴道夹射了,此时还埋在她体内没射完精。
    阮斐回过神来,长长舒了一口气。心还在如擂鼓般跳动着,她抬起软绵的手擦了擦眼边的生理眼泪,任林宿白继续抱着,在绵长的余韵中和他一起平复着呼吸,浑身放松,一动也不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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