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失眠阿,商湛无奈地捏了捏拳。
    同样,他诧异又不可思议自己竟然会委曲求全说出这番话来。
    果然,深夜真的是逢魔时刻。
    他对傅染是真的,认栽。
    时间接近凌晨,商湛被尿意被憋醒,可他不想吵醒傅染,便独自挪着身体,从床上下来。
    扭到后背伤口的时候,他痛的龇牙咧嘴,他都快忘了后背顶着一道伤疤。
    好不容易从床上下来,他蹑手蹑脚往洗手间走,打开灯,他放缓了动作。
    尽管很小心,但昏暗的灯光还是惹得傅染从睡梦中醒来。
    她揉着惺忪的眼睛听到洗手间里有动静。
    从折叠床上爬起来,两个人在洗手间相遇,商湛匆忙提裤子,却猝不及防勾惹到背后的伤疤,痛的他连眉心轻蹙。
    太痛了,特别是夜晚的痛感更加强烈。
    “你上厕所,怎么不喊我呢?”傅染惺忪着双眼,言语瓮声瓮气的,瞧着像是没睡醒。
    她的可爱模样惹得商湛心尖泛痒,他忍着疼将病号服的裤腰带拽紧。
    做完这件事,他额头满是闷汗。
    “我怎么敢让你给我……”在傅染面前,他连污浊的话都说不出来,生怕是亵渎了她。
    傅染混沌的脑子以为商湛是不好意思,她没滋没味儿的舔了舔唇瓣,脸颊有点儿羞红,“你别看我瘦,但我很有力量,我能帮你的。”
    瞧着姑娘认真脸,一字一句说这番话,商湛莫名其妙心里跟踹了一兜子的小猫儿似的挠他痒痒,她是真的太乖了。
    瓷白的脸瞧着像是玉观音似的,柔柔软软红彤彤的脸颊惹得他真想上手捏一把。
    而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干了。
    下一秒,傅染恼怒蹙眉看他,她问,“你洗手了吗?”
    答案当然是没洗。
    傅染忍住脾气在水池里拧了块手帕,商湛正想将手伸过来的时候,傅染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脸颊。
    商湛:“?”
    这玩意儿不是给他擦手的?
    似是察觉到商湛的处境,她又斯条慢理地给他擦了擦手,那模样像是在照顾一个小孩儿。
    四目相对,傅染嗫喏唇瓣,“不许拿你的脏手碰我。你要是想上厕所的话,可以喊我帮你忙。”
    “帮我什么忙?”商湛故意问,问题引人遐思。
    瞧着他那张精致的脸,傅染脸颊不由得涨红,他说话怎么那么下流无耻呢?
    她气鼓鼓,“商湛,你别惹我厌,你知道我脾气很差的。”
    说完这句话,傅染转身就想走,商湛却上前扯住她的衬衫衣袖,她抬步的那秒瞬间牵扯到他的胳膊,胳膊牵引着背脊的伤疤。
    几乎是瞬间,商湛疼得喊了句,“嘶。”
    她回过神来,眼神里满是担忧,“很痛吗?要不要喊医生再给你上点镇痛的药。”
    提到上药,商湛额头上的闷汗成串,他笑得虚弱,“祖宗,你可饶过我吧。”刚才上药的时候痛得他连手都是颤抖的,但他强忍着。
    “不过,我倒是有个镇痛的好方法,你想知道吗?”商湛意味不明的漆眸浅眯着,莫名有几分狡黠,他的薄唇浅抿,莫名透露着他此时心绪很明朗。
    闻言,傅染不疑有他,她轻轻把头点,“有什么方法呢?我有什么可以帮你吗?”
    你的作用可太大了,商湛心想。
    浅浅地舔了舔唇瓣,商湛万分好脾气地同她商量,“你把眼睛闭上,然后我告诉你。”
    这个要求委实奇怪,但傅染却鬼使神差般地听他地话照做了,她温柔的桃花眼缓缓闭上。
    等了估摸着三四秒钟的模样,傅染感知到男人温暖的怀抱靠近自己。
    而后,她腰腹的位置被她紧紧地拥抱着,她瞬间睁开眼睛,脸颊不由自主地变红。
    “商湛,你怎么回事儿?”傅染不敢挣扎,因为只要她挣扎一下,那商湛背后肯定很疼。
    他拥抱着她,当然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商湛疼得连牙齿都咬紧了,但他莫名觉得心里像是塞满了蜜糖似的,连后背的疼都变得微不足道。
    她身上的玫瑰味道令他沉迷,他轻轻地蹭了蹭,而后轻喃,“染宝,只要你抱一抱我,我就不疼了。只有你对我有止疼的作用,多抱抱我,好不好?”
    商湛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泛哑,声线醇厚又悦耳,傅染耳朵边连带着脖颈处的肌肤不由得透红。
    酥酥麻麻的电流从耳廓至耳蜗,以秒的速度流经全身,她不由得战栗起来。
    傅染抿了抿唇,有点儿无言以对,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作用还能够镇痛呢?
    “商湛,你能不能要点脸。”傅染恼怒,她的柳眉轻蹙,“你就是仗着受伤,觉得我不敢碰你,是不是?”
    沉默了瞬,商湛的脑袋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肩膀,笑容说不出的讨打,“染宝,病房里是单间的,我们俩就抱一会儿,别人看不见的,就抱五分钟,能够镇痛一小时。”
    “商湛,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你这样抱着我,也不好受啊,对不?”傅染试图跟他讲道理。
    委实只想要抱抱的商湛同她精打细算,“那就抱四分钟,就一会儿诶。”
    这事儿还能够打商量?傅染彻底被他折服,她无奈,“两分钟,不能再多了。”
    得到傅染的首肯,商湛肆意妄为地抱得紧紧的,最终抱了也不知多久,才被傅染嫌弃地扒拉下来才算停止。
    在傅染转身离开后,他悄然发现傅染的耳朵根红得跟三月里的桃花似的,他不由得轻笑。
    她们分明都做过多次暧昧的事情,她怎么还跟青涩的姑娘似的?
    可他是真的欢喜。
    作者有话说:
    湛爷:抱抱~
    晚上九点千收加更!等我!
    第69章  热吻
    ◎影后提名◎
    晨光熹微时, 商湛能感受到傅染的离开,在离开之前,他感知到冰凉的手触碰着他的额头。
    清早,傅染就要赶去新的拍摄基地, 庄婉在医院楼下等她。
    将商湛扔下的时候, 她莫名良心难安像是受到了谴责那般。
    离开医院, 坐上庄婉的轿车,望着澄白的雾气缭绕着宏伟的建筑,傅染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心里的惦念始终压不下去。
    她在心里弱弱地告诉自己, 无论是谁为她受伤,依照她的性格,她都会忧虑的。
    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商湛,傅染告诫着自己。
    《堕魔》的最后一场戏是开放性的, 她们首先拍摄了女主死在男主怀里的戏, 随后又拍摄了场大战过后两人幸存把家还的收尾, 当然悬念还是有的, 那就是起初大家都以为女主死掉了。
    但是, 结局是完美的。
    剧组打算届时给广大粉丝留个先be再he的悬念,让她们印象深刻些。
    拍摄杀青当天,网络上发布的都是傅染仿若美神降临的剧照, 广告邀约与剧本邀约能够排到明年过年。
    好消息如同潮水般迭起,庄婉收到内部消息, 说是傅染去年演的那部处女座《悍徒》被金雀奖提名最佳女主演奖。
    看到这条资讯的庄婉顿时鸡皮疙瘩满地, 她反复地看着那几行字, 反复确认后她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染宝染宝!你好像要拿金雀奖了!那可是影后啊!还得是我们染染!”
    庄婉的尖叫声与欢呼声令傅染思绪有片刻停顿,她冷静地将庄婉拽到墙角里,她不可思议问,“你刚在说什么?”
    “金雀奖提名《悍徒》,最佳女主演。”庄婉说一次,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又浮上一层,她眼中满是欣喜。
    在电影的圈子内,金雀奖是国内比较有含金量的奖杯之一,如果能拿到,那就是影后级别的,往后在电影圈子里算是稳住脚步了。
    庄婉很激动,连话都说不清楚,因为她手底下带过不少艺人,但还没有人出道即巅峰的。
    这个消息换做是谁都会很高兴,但傅染却冷静地要命,她有点儿无奈地瞧着庄婉,“只是提名而已。”
    说不准只是溜她们呢。
    而已?庄婉匪夷所思睁大眼眸,请问她是怎么说出“而已”这两个字的。
    提名,那也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她得赶紧去定礼服!
    今日琐碎的事情结束,傅染拎着水果和晚餐去医院时,她却被告知商湛已经出院了。
    落寞地在医院的走廊里站了会,她想像商湛这样身后跟着一个医疗团的男人,确实为什么要住在逼仄的医院里呢?
    真是难为他了,还被救护车拉到医院里来,还忍痛做了皮试,傅染不由得唇角勾起弧度来。
    金雀奖的提名很快公布在网络上,路人粉对傅染的态度是,请问她是谁?
    凭什么初出茅庐,就能够得奖?还是影后?
    但她的名字后边坠着《悍徒》二字,大家都明白了,她就是那个被歹徒威胁,连命都能舍去而保护自己丈夫的女人。
    她为家国大义而舍身为众人所传颂,她们的爱情故事有多甜,她们的结局就有多令人唏嘘。
    好像,她的演技确实配得上拿这个奖,虽然她的履历不深厚,但角色深入人心。
    -
    庄婉斥巨资给傅染定了蓝血的高定,跟随她来到服装店,傅染陷入沉思,“婉姐,你这是下血本了呀。”
    这家高定最基本的款式都要六位数,换做是她宁可穿的低调点,用品牌方的衣服,也决然不会自己来买高定。
    简而言之,没那条件。
    以前商湛倒是会给她定很多高定,但大多是陈屏一批一批给她送的,没什么心意。
    “堕魔的片酬打到公司了,财务跟我透露了嘴,到你账上起码得八位数,以后你就是妥妥的小富婆了。”庄婉财大气粗地在她耳边说悄悄话,惹得傅染直想躲。
    她委实受不了温热气息喷洒在耳畔的滋味儿,许是她太敏感了。
    “到时候你可以在燕京买房,买车,定居在这里,或者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庄婉俨然就是富婆模样,连在燕京买房这样的话都敢撂出来。
    傅染轻抿唇瓣,她眨了下眼像是坚定般地说:“我会买房,在雁城,我想将司滢教好,我还想开民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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