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平时冷着一张脸不愿意搭理他的时候强。
    贺屿之知道闻知对学习考试这些事向来上心,始终是那种“好学生”的心态。
    无论是上学时,还是毕业后。
    “好好复习。”
    他重新起身,摸了摸闻知的头,然后才转身向外面走去,轻轻帮她带上门,又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停顿住,回过头补充了一句:
    “十二点之前睡吧,不要睡太晚。”
    “我先去隔壁处理公司的事,你复习好了叫我。”
    闻知坐在桌前重新拿起笔,听着贺屿之的声音在不远处的门口这样说。
    作者有话说:
    “才不叫你呢。”闻知想。
    ————
    腿腿朋友的文文:《纯真陷阱》by茶捏
    初二时,樊欢除了读书,曾无脑陷入过嘻哈摇滚hipop文化。
    彼时顾延则冷傲不屑,姿态散漫,漫不经心地冷嘲:“你这rap审美什么水平?”
    樊欢脸绷不住:“那你就行吗?”
    少年淡淡挑了下眼。
    不久,传闻华语乐坛横空诞生了传奇rap天才歌王,五官朗俊,气质冷淡斐然,包揽各大奖项,金作风靡全球华语歌曲榜。
    看着拥有无数迷妹和狂热粉的少年,樊欢拉不下脸,想逃走,却被少年一把扯住。
    冷风灌耳,他黑瞳纯粹,冷硬地攥扯着她的衣领,声音冷涩却认真:“樊欢,我行吗?”
    暗恋对象忽然变成全民热恋对象怎么办?
    樊欢文笔很好,高三那年,她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精雕细琢地写了一首词想给顾延则。
    坐了一整夜的火车,到录音棚的时候,顾延则在和妩媚的女歌手合作聚餐。
    面也没见到,还被经纪人直接拒绝道:回去吧,则神很多首歌词等着被挑呢,不缺你一首。
    樊欢坐火车上一整夜,回学校哭红了眼。
    22岁元宵那日,樊欢交了个男朋友。
    传闻元宵当晚,敬业而长红八年的顾延则推掉节目,买了一张回南苏的车票。
    路灯昏黄。
    顾延则从海口赶回来,看见樊欢时来不及换羽绒服,只穿着一件很薄的冲锋衣,冷的呼吸成气,鼻尖冷红。
    樊欢坐在长椅,抬眼迷惑:“你回南苏了?”
    顾延则眼眸漆黑,淡漠地抬了眼,笑意不达眼底,“官宣对象了,就差通知我你快结婚了?”
    樊欢面无表情:“和你无关,问这么多你难道......”
    他漫不经心应了声,眼皮轻垂,慢慢走到了樊欢面前。
    “喜欢你。”
    顾延则躬下腰,眼底蕴着危险,与她直视,语调冰凉又带着点冷硬——
    “喜欢你,所以考虑一下,换个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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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胡思乱想”◎
    闻知十一点多复习完没有叫贺屿之。
    她通常在考试前一天不会复习到很晚, 否则第二天会很困。上下午各有一场考试,如果前一天晚上休息不好的话下午会困得打盹,影响发挥。
    虽然没去叫对方, 但闻知洗漱的时候那人就自己回来了。
    或许是考虑到她第二天有考试, 对方今天很安静。
    只是晚上关灯后,就在闻知快要睡着的时候, 才听到贺屿之冷不丁说了句:“现在的工作压力大么?”
    “还好。”
    闻知思考了一下,回了句。
    她目前的工作是让她舒适的。文字工作者, 工作环境安静,同事之间氛围也还可以。除了有时选题跟难催稿的作者让人头疼以外,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如果觉得累的话,不想上班了也可以。”他说。
    闻知背对着他,皱了皱眉,略微沉默了一下。
    “我们不是说好了,不插手对方工作的事情么?”她回。
    “我的意思是说你不用有那么大的压力。”
    “就算不上班了, 在家待着也可以。”贺屿之说,声音从容冷静。
    “我会养你的。”
    空气中莫名安静了一会儿,气氛很沉。
    闻知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只回了句:“明天要考试,我先睡了。”随即便闭上了眼睛。
    贺屿之看着躺在床右边的闻知, 感觉她随时都要掉下去。
    她总喜欢在靠右那边占据小小的一片地方,侧身躺着, 仿佛对他有所戒备一样, 极少平躺着, 更别说转过身面对他。
    即使到了半夜深睡眠的状态, 闻知好像潜意识里也在紧绷着神经, 仿佛转过身, 他就会对她怎么样似的。
    或许还是无法对他卸下防备吧。
    贺屿之原本以为那样睡觉是她的习惯。但后来有几次他很晚回来,看到闻知较为舒展的睡姿,也是平躺着,也会抱着被子脸朝向他常睡的这边,并不像他所在的时候这样。
    那时贺屿之心里痛了一下,有些悲哀的感觉。
    他不知道要怎么给她安全感,才能让她卸下这种防备似的包袱。
    虽然离她越远,她就越自由舒服;但那样他又会难受。
    贺屿之至今还未找到这其中的平衡点,但他一直在找着。
    —
    闻知的考试进行了一天。
    她觉得自己考得还可以,不过还是有几道题拿不准,只能靠感觉懵了下。
    考试结束后,紧张的复习生活也终于可以告一段落。
    平时上班,周五周六回北城看看,日子还算充实有条理。
    但贺屿之比较忙,主要是因为他本身事情就多,又要来回跑,其实是费力不讨好。
    闻知跟他提过叫他不用因为她在哪里就一定要回来,但贺屿之每次都答应的很好,但落实不到行动上。
    有时她看着他都觉得心累。
    他累,她也不舒服。
    贺屿之天生固执,又想什么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闻知本来是想克服自己的心里障碍,但好像反而陷入了一种拧巴的状态。
    除了让爷爷跟妈妈放心这一点她做到了,其他的问题却都没有解决。
    贺占年因为前段时间放疗的关系,头发都剃掉了。
    闻知每次去都觉得爷爷越来越消瘦,人的状态也一天比一天差了。因为发现时候就已经偏晚,虽然人是清醒的,但有时候又很迷糊。
    年轻时纵横四海的人物,到了暮年时也一样身不由己。
    闻知每次去看到爷爷状态比上一周更差,心里就也沉闷闷的难受。
    但贺占年自己还挺乐观的,或许是早就接受了人固有一死的现实,也就对活着没那么执着了。
    一开始一家人都不接受,到听医生讲,再到专家会诊,慢慢也就接受了现实。
    闻知上次去,老爷子清醒的时候还会问她几句:“最近小两口过得怎么样呀?”
    “那个臭小子有没有欺负你?”
    闻知心软。
    她在爷爷面前永远都不会说不好的事情,只想让贺占年心安些,话也可着好听的说,装作跟贺屿之关系很好的样子。
    但又总觉得其实贺占年什么都知道,甚至知道闻知是受他的话影响,也有感恩的成分才嫁给贺屿之的。
    这段婚姻的根基原本就不牢靠,也说不准什么时候等爷爷故去后就会崩塌。
    看完爷爷,闻知跟孙慧回了她住的那个小楼房。
    孙慧很宝贝这里,还在阳台上种了各种各样的东西,什么辣椒茄子西红薯,还有青菜小葱之类的。甚至还有一棵蓝莓树。
    有时候小葱长起来了,或者有番茄就会塞几个让闻知带回去,说自己家种的东西更绿色健康。
    那棵蓝莓树正好到了开花的时候,孙慧就拿个小板凳在阳台上用棉签人工授粉。
    闻知去看她,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家务,就跟着孙慧一起在阳台上人工授粉。
    母女俩好像一直没什么共同语言。
    上学的时候就聊学习,聊之后的规划;后来就是催婚催着找男朋友,现在工作稳定,结婚也结了,便又开始提到小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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