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为这点事,郁睢用那种“我是不是要被抛弃了”的目光看了陈山晚整整一天,甚至夜间运动的时候都还在惦念着,把陈山晚撩拨得不行却又不真正开始,非要陈山晚承认“错误”。
    陈山晚真怀疑郁睢是想精神控制他,把他养成废物,好离不开祂。
    也得亏他知道郁睢是个恋爱脑,不然现在就是阴谋论祂是不是想要养废他然后占领世界了。
    反正这件事到最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甚至现在已经演变到陈山晚只是从床上起来去餐厅吃顿饭,都得等郁睢来抱他去。
    陈山晚对此没有太多的感触,反正也不是在外面跟没腿不会走路似的被抱来抱去。
    就是他觉得郁睢可能是很遗憾不是这样的。
    郁睢给陈山晚套上可以盖住脖子的高领t恤,然后跪在他面前给他穿裤子。
    祂的手在陈山晚小腿上残留的一圈勒痕摩挲了下。
    陈山晚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发这个脾气,但事情已经过了一个半个晚上加一个上午,他也没什么脾气了,只能说句:“你下次能别搞这些了么。”
    郁睢昨晚用黑雾把他这条腿对折捆起来,弄得陈山晚特别……
    郁睢眨巴了下眼睛,仰头看着他,又是那个熟悉的无辜表情:“可是这样阿晚你难得地在中途就……”
    陈山晚毫不犹豫地一枕头打过去,正中祂那张过于蛊人的脸。
    郁睢后续的“…了两次”被打回去,也没有半点脾气,祂笑吟吟地将枕头拿下来,讨好似的拿自己的脸蹭了蹭陈山晚的膝盖:“我错了阿晚。”
    陈山晚感觉自己好像每天都在听这话。
    但他实在是懒得计较,只催促郁睢:“还出不出门了?”
    郁睢倒是很诚实:“其实我不是很想出这个门。”
    只想跟陈山晚在家里,日日夜夜都在家里,就他们俩。
    这多好啊。
    为什么要出这个门呢?
    郁睢越想越郁闷,甚至还问陈山晚:“一定要去吗?也可以叫外送啊。”
    陈山晚:“。”
    他就不该问这话。
    陈山晚有点无奈:“外送没有现做的好吃,只是去吃个糖水就回来。”
    好在不需要他再说什么,郁睢已经说好吧,然后转身去拿袜子了。
    今天的天气好,是指那种穿两件衣服走在外面刚刚好,不会冷也不会热的好。陈山晚喜欢这样的天气。
    在郁睢的私心下,陈山晚和祂完全就是情侣装装扮,陈山晚里面的高领衣是白色的,外头罩着的薄款冲锋衣外套是黑色底。
    其实很多人都觉得按照陈山晚的性格搭配,就要穿浅色衣服,但他穿黑色很好看。
    多了抹深沉成熟,不笑的时候那份疏离感就更加浓烈,哪怕笑起来也有几分莫测。
    特别好看。
    郁睢穿的和陈山晚是大差不差,外套也是同款,黑色底,配色不一样而已。
    陈山晚人还没出门,郁睢就已经开始牵住他的手了。
    对于这位邪神的黏人程度,陈山晚已经习以为常。
    他们坐电梯下楼时,还遇见了正好和他们买了同楼的松曦。
    松曦不怕冷,这个天还穿着吊带上衣和短裙,让她那张温柔又带着灵性美的脸都多了几分飒气:“出去玩呀?”
    要是平时遇上郁睢,松曦肯定要等下一班,但有陈山晚在旁边时,郁睢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陈山晚颔首,没有多说什么。
    他们本来也没有太多交集,讲话都是公事。
    松曦这次提的也是公事:“魁要醒来了,我准备过几天去看看,你有什么想法吗?”
    她说的“魁”,是一种类鬼的妖兽。
    根据历史记载,魁曾经在一万年前的黄金时代被一个散修封印在了不知名的地方,具体是哪没有流传下来。
    陈山晚对妖兽没有感应,松曦有,是因为他们真论起来都是天地灵兽。
    但郁睢肯定也知道,就是没跟他说。
    所以陈山晚瞥了郁睢一眼。
    郁睢立马就站直了,骨子里的慵懒和散漫全部褪去,说话的语速都快了几分:“…他掀不起什么风浪。”
    松曦其实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一幕,但还是会觉得很神奇:“……的确,我能够感觉到他的力量很微弱,好像要消散了。”
    说这话时,松曦的声音有几分低落。
    像他们这样的天地灵兽,世间仅有一只,如果死了就是一个种族的灭亡。
    陈山晚说:“那你去吧。”
    他不准备去。反正郁睢都说了魁不会做什么,那他就没有必要去。
    松曦明白了:“行,那之后有什么我都跟你师兄交接了。”
    陈山晚点头。
    和松曦分道扬镳后,陈山晚就问郁睢:“他为什么会消散呢?”
    郁睢就猜到他肯定会问,不由轻啧了声:“以后要让松曦在你面前做哑巴。”
    祂一点也不喜欢陈山晚关注别人。
    只是话是这么说的,陈山晚也清楚郁睢不会真的去做。
    因为他不允许,所以祂纯粹就是说两句发泄一下。
    郁睢神色郁卒:“详细的我也不知道,但他好像是把自己的力量送了大半给那个散修,拜托她帮忙做了几件事。”
    陈山晚看向祂:“那个散修帮了。”
    如果没有帮忙,魁不可能能安分这么多年,到要消散了才“醒”来。
    郁睢嗯了声,就见陈山晚轻轻勾起了唇。
    祂微停,嗓子里又泛起细细密密的痒意,叫祂有点抓心挠肺的,想要亲下去。
    陈山晚眉眼温和:“看来在很早之前,人和妖邪也有不是那么针锋相对的场面。”
    不怪陈山晚这么想,主要是从记载上来看,人和妖邪在历史上永远都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哪怕是有杂书写人和妖邪相恋,也绝对是be。
    想不出这样的关系下如何he。
    郁睢稍顿,那点醋意在无奈中消散。
    祂握紧了陈山晚的手,轻叹着:“阿晚,我有时候真的觉得我在这人世间偷藏了一个神明…罪孽深重。”
    陈山晚:“……”
    他平静道:“你得先明白一件事,你本身就罪孽深重。”
    郁睢失笑:“好吧。”
    祂换一只手牵住陈山晚,之前牵陈山晚的手搂住陈山晚的肩臂,把人往怀里带,非要这样捻着走:“那就请小神明渡我了。”
    陈山晚:“。”
    他倒是没有对郁睢这个动作说什么,还是那句话,早就习惯:“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加一个‘小’?”
    “好的。”
    郁睢完全没有自己已经活了几万年的意识:“阿晚哥哥。”
    陈山晚懒得理祂了。
    郁睢根本不恼,反而笑吟吟地垂眼看着自己的人类。
    祂真的很喜欢陈山晚跟他这样,闹脾气、耍性子。
    因为他只会跟祂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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