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敏仰起脸,吻落在钟景的下颌,她浑身上下带着湿气,连吻都是湿漉漉的。
    “作业写完了?”钟景配合地低头,碰了碰她的唇。
    “没有……还有好几张卷子。”
    周五布置下来的作业自然要比平时更多一些,各门各科都趁着这个周末发下来一套又一套的试卷,生怕不能把这两天给好好利用满了一样。
    “嗯,那明天再说。”钟景摸了摸她那泛着潮的头发,“蛋糕呢?我下午给你订了的,吃了吗?”
    “没,在冰箱里呢。”
    钟景不在,钟敏连蜡烛都没插,一整个蛋糕完好无损地放进了冰箱里。
    “现在拿过来?我陪你切蛋糕?”
    “算了,不用了。”钟敏摇摇头,倒也不是真差那两口蛋糕吃。比起切蛋糕,现在或许有更重要的事情可以做。
    “不许愿吗?”
    “没关系,等会再许。”
    钟景还没有琢磨出来她这句“等会再许”是什么意思,她那双不安分的手就摸上了他的胸口。扣子被一颗颗解开,隔着最里面的衬衫他能感觉到她指尖上暖暖的温度。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到了这一刻,还是免不了有种难以言喻的忐忑。
    他短暂神游过后,捉住她那双柔软的手:“我去洗澡。”
    “去吧。”钟敏朝他努努嘴,示意他可以借用一下自己的浴室。
    钟景想了会,本意是想说回自己房间洗的,毕竟他比较习惯用自己固定的那套洗漱用品。但话到嘴边,莫名的又转了个弯,变成了:“去我那吧。”
    短短几个字,给了人相当大的想象余地,很难不将其解读为某种特殊的暗示。
    于是钟敏顺水推舟地跟着他进到他的房间,这地方她已经来过无数次,可今天的意义明显是不一样的,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
    钟景将空调调到一个合适的温度,嘱托了她两句不要贪凉,然后才取了自己的换洗衣物进了卫生间。
    钟敏窝在床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眼睛也盯着那扇紧闭着的透着光的门,心跳开始一点点加快。
    或许人就是这样,对于自己期冀已久的东西,就快要得到时,再多的冷静与思想准备都无济于事,某种不真切的感觉浮上心头,浑身的细胞都开始活跃起来。
    钟景进去的时间不久,也有可能是钟敏的注意力太专注,忽略了时间的流逝。那扇门很快又打开了,钟景穿着睡袍出来,两个人视线短暂相接。
    妹妹那直勾勾的眼神盯得钟景有些许的不自在。他避开眼,佯装镇定地掀开被子上床,见她还是那个样子,忍不住敲了下她的脑门:“什么眼神?”
    少女心思写在脸上,简单又直白,赤裸裸的,生怕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
    钟敏眨了两下眼:“今晚我可以留在这?”
    钟景觉得有点好笑:“不然呢,要不你回去睡?”
    难得给她一点甜头尝尝,她反倒开始自我怀疑起来了。
    “不要。”钟敏不假思索地否定了他的问话,顺势朝他身边又挤了挤。
    随着灯被关掉,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身侧钟敏又窸窸窣窣地不知道在捣腾什么,钟景问了句:“干什么呢?”
    “脱衣服啊。”
    “……”
    早知道不问了。
    黑暗里传来钟景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咳,他思忖着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而被子已经被掀开了大半,听动静,钟敏大概是已经把自己剥了个干净。
    她像只剥了壳的虾一样靠上来,浑身都滑溜溜的,温暖又柔软。
    嘴唇也是软的,触及到他的脸颊时,像一种特殊的果冻,滑滑嫩嫩,带着一点点的弹性,在他的脸颊上厮磨轻吻。
    面颊相贴,钟景感受到她的脸是滚烫的,那过高的温度让他不禁怀疑她是不是又开始发烧了。而当他再次触碰到她的手心时,那细细的汗渍让他明白,她似乎并没有表面上所体现出来的那么坦然平静。
    黑暗是他的保护色,也同样是她的遮羞布。
    “紧张?”他牵住她的手指问。
    钟敏贴着他的嘴唇,好一会没有动作,最后只不情不愿地从喉咙里应了声:“……嗯。”
    本是个怪尴尬的场合,钟景却低低地笑出了声:“上次抓着我的手的时候,怎么就不紧张?”
    那回在浴室里她可是大胆的很,像个小恶霸一样,死死地抓着他的手往她的身下摸,那气势简直让钟景甘拜下风。
    钟敏用食指轻轻划着他的掌心。
    “……也紧张的。”
    哪有不紧张的,只不过是装的好看。不过就算再紧张,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哪怕是硬着头皮上也不能退缩半步。
    钟景到底是做哥哥的,比她多吃了那么多年的饭,无论是什么惊心动魄的场面都能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出来——至少表面上如此。
    他手指穿过她的发,掌心贴着她的耳畔,哄着她继续刚刚的那个吻:“不用紧张。”
    唇瓣依旧相贴着,略微交错,含住她的,又轻又慢地吮吻,仿佛在安抚她所有躁动不安的情绪,尽管他自己的胸腔里早已心跳如擂鼓。
    她的舌头似乎要更小一些,像某种软滑的富有生命力的东西,溜进他的口腔时,带来一股茉莉味的清香,大概是她又换了哪种新的牙膏。
    一开始只是浅浅的,轻轻的,舌尖缠着舌尖,带一点嬉戏的意味。然后渐渐地深入,在他的引导下被彻底拖进了他的领地,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被绞着用力地吸吮。
    钟敏逃不脱,她被扣住了下颌,唇瓣无力地张开着,舌尖被吮得发麻,舌根也因过度牵扯而酸得厉害。津液分泌不绝,纠缠间水声渍渍,伴随着混乱的吞咽声,不知又进了谁的腹中。
    黑暗中的钟景总是有种莫名的强势感,但并不让人觉得抗拒,因为他同时也极富耐心与温柔,多种特质彼此中和,产生出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作为哥哥,他已经很完美了,作为情人,他同样也是无与伦比的。
    钟敏不知道自己具体是何时将这种复杂的感情加诸在他身上的,因为一切都是在潜移默化中发生的。少女敏感的青春期里,有且仅有他这样一个亲密的异性,于是很多事情自然而然就这样开始了。
    诚如钟景所说,她或许不懂他口中那厚重的、深刻的爱的定义,也对他怀揣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但不可否认,他的确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想拥有也是唯一想要拥有的人。
    她就是想要他。
    而现在,这个愿望,就快要得到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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