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夜晚,在她突然升起本能欲望的时候,她总会控制不住地幻想有人压在她身上。那人有着冷酷的面容和少言寡语的性格,但手中的动作却谨慎克制又充满浓烈的情欲,在她苍白脆弱的皮肤上留下一串串滚烫的火苗。
    她全身难耐地扭动着,想象中那个人带着欲念亲吻自己胸口和腹部。
    他跨坐在她身上,修长有力的手指深入她的内部,用平日踢球的双腿夹着她的双膝。他另一只手撑在她头旁边,伏身在她耳畔沙哑又性感地喘息:“姐姐。”
    差不多后,她便起身去卫生间清洗自己,然后甩掉刚才意淫的一切,倒头就睡。
    既然幻想中的他会进入自己,那么为了避免不该有的恶果,就必须使用避孕套。
    所以她不假思索地吐出那句话,并理所当然地遭到厌弃。
    3.
    次日,智贵一整天都没有搭理自己的姐姐。
    那句蠢话让他严重失眠,直到黎明才勉强入睡。他搞不懂姐姐为何总是让他陷入尴尬,也只有她会让他沦入这种难堪境地。
    很多时候她那些浑话,他都没法辨别真假,到底是纯粹口嗨还是装作玩笑的真话?不管哪一种,都足够惹恼他。
    智贵下午最后一节没课,便提前去运动场训练,铃木冲他喊:“智贵,你怎么还苦着一张脸。”“这家伙不是一直如此吗。”另一个队员搂过他的肩膀嘻嘻笑道。
    智贵这才扯出一个笑容。
    智子如是地告诉了小宫山昨晚得到的回复:“他说他没有喜欢的颜色。”
    小宫山没说什么。
    “我知道,你问这个问题绝对是有目的的,是想要通过送礼物进行表白吗?暗恋了这么久……哦我弟弟知道有个叫小宫山的喜欢他但不知道她是谁,所以也算暗恋。”
    “你跟他说了我的名字?”小宫山的眼睛透过镜片恶狠狠地瞪她。
    “他绝对已经忘了。”智子突然心虚,“而且你也没说问问题的时候不准说出你的名字啊。”
    “你太过分了。”小宫山很想唾她一口。
    “抱歉,可是我真的没有收到你禁止我说出名字的旨意——倘若这对你来说很在意的话,我在此说声对不起。”
    智子突然有种恶心感,为什么她的弟弟众星捧月,而她作为姐姐被当作空气的同时还要应对他迷妹的质问?
    “这也没什么关系,是我拜托你问的,不怪你。”小宫山突然就平和下来,她继续整理图书馆的书架。
    4.
    智贵十六岁的生日还有两天就到了,他知道那一天的晚餐妈妈会做一桌佳肴,但也毫无新意。
    相反更加新鲜的是这两天他已经收到了各种礼物,除了班级和足球队几个好友,剩下的全是不认识的女生。一旦推脱她们就转头就跑。
    智贵觉得新鲜,但心里并未起波澜,他用看待“树叶在风中飘落”的平常眼光去看待这件事,并很快就忘掉了女孩们的长相。回到家就把礼物放置在卧室一角。
    这几日姐姐根本就没提起过他的生日,估计毫不在乎并且没有想起来。
    记得儿时的她每年都会送给自己生日礼物,而今年这个传统就要断了。
    不过没什么值得遗憾的,毕竟他上次也没给她生日礼物——生日结束的次日早上,她失望又难过的绿色眼睛,至今还在他脑海中残留。
    为什么没有送她礼物呢,这不能怪他。生日的前一天突然跑进来问他用哪只手手.淫——他把她轰出房间后就将为她准备好的草莓蛋糕整个吃掉了。
    他的姐姐总有本事把一切变得糟糕。
    5.
    生日这天晚上,爸爸提前下班,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满桌美味佳肴。
    父母笑眯眯地送上了祝福,姐姐也懒洋洋地说了句“生日快乐”。应该开心才对,可是智贵心里恹恹,只觉无趣,对今年的生日感到厌倦。
    晚饭结束,智贵洗漱完上了楼。他抑郁又无聊地打开游戏,却没心情玩下去。
    突然,卧室的门把手发出转动的声响。莫名其妙地,他竟隐隐有点期待,连疲倦的脑子都重拾精神。但他没有转身,坐在转椅上低头随意地划着屏幕。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有人靠近他。
    “你不该写作文吗,今天下午我偷偷去听了你们班的课,国语老师布置了一篇小论文。”
    “你什么时候又想起管我的学习?”智贵头也不回。
    “只是找点话题。”
    “那没必要,你可以出去了。”
    “我来给你生日礼物。”
    智贵抬起头静止片刻,然后转过座椅。
    什么都没有,她两只手里。
    被戏弄了。他厌愤地皱起眉,冷冷道:“我不觉得这很有趣。”
    “抱歉,但是,但是我想着这个生日礼物比较特别……”智子紧张又心虚地搓搓手指,嘴咧得很难看很勉强。
    智贵等她说下去。
    “我想把我自己送给你。”
    “你只是想让我吐出来。”他仿佛吃了一只苍蝇,静默了好一会才平复心情,嫌恶地撇她一眼又转回身去。
    “恶心。”
    智贵无法明白自己的姐姐为何总能说出这些令他尴尬的话,脑回路在她那里就像是完全断了一样。
    智子没有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好半天了,都不见她有别的举动。
    “是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对我而言你自己会是个礼物?”智贵终究还是将椅子转向她,盯着那张跟自己相似的脸。
    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覆盖住翠绿的眼睛,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我只是在赌。”她终于开口,声音虚弱而颤抖。她忍耐了这么久,她必须要迈开这一步,无论好坏,都要寻求一个结果。
    智贵的心脏咯噔一下,可能是出于怜悯与同情。
    “你说我哪来的自信……哪来的自信……这难道不是因为你吗?这是你的错!”智子感到委屈,智贵惊诧地瞪大眼睛。
    “你说过的,这个世界上你最爱的就是姐姐,你长大后是要和姐姐结婚的。”智子强忍着羞耻说出这句话。
    卧室的灯光太过耀眼,给她一种老鼠暴露在阳光下、被围观得无所遁形的难堪与恐惧。
    “能别再提起过去吗?”他低声咬牙切齿,很想说那都是儿时懵懂所致,却发现说不出来。
    似乎潜意识里有个东西并不承认他这个想法,因而阻止了他。
    “可是你说过的,我为什么不能提?”智子的脸因屈辱而泛红,想要流泪但又觉得丢脸,强忍泪水的苦瓜表情却使她更加滑稽可笑。
    “行吧。”看到她要哭了,智贵不由得叹气,他站起来抬起手擦拭她眼角的湿意。指尖触碰到她皮肤的同时,体内有股奇怪的力量驱使他神使鬼差地向前靠近。
    他慢慢逼近智子的身体,盯着她那双低垂的翠绿色眼睛。姐姐为何总是将偏刘海留这么长呢。他想着,然后弯腰低头,近得能看清楚她的黑眼圈与面颊的毛孔和雀斑。
    他感到自己散发着体热,面前的人在他的压迫下手足无措,但似乎并不想逃离,她在逼迫自己面对,甚至本就期待。
    她隐藏的渴望激起他的躁郁与厌弃,他不想看着这张跟自己相似的脸,于是伸出左臂,摸到一旁墙壁的控制开关,手指骨节微微用力,卧室便陷入一片漆黑。
    智贵感受到姐姐的身体突然紧绷又松懈,显然黑暗也带给她一种安全感和掩饰作用。
    随着灯光的熄灭,周围好似更加寂静,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他慢慢搂过智子,将手臂轻轻放在她的脊背,好瘦,不用握紧便感觉到背部的骨骼。
    她需要多吃点,可她平日吃的似乎并不少。
    怀里的人又开始全身紧张僵硬,却毫无抗拒的倾向。于是他仿佛又受到鼓舞,把头埋入她肩窝,嘴唇感受她脖颈的皮肤。
    智子因弟弟的触碰而兴奋战栗,胸腔似乎要胀满炸裂,她深重又小心翼翼地呼吸。
    仅仅只因轻微的肌肤接触,她刚消散的被拒绝的恐惧便很快被另一股渴求与难耐代替。
    他的触碰多么令人舒适且幸福,仿佛沙漠旅人的喉咙里滑过一滴水,焦枯的身体得到瞬间滋润又立马陷入更深的渴望——与一种类似绝望的期待。
    受不了,巨大的空虚使她情不自禁地轻吟一声,打破最后一点自尊与羞耻,张开双臂紧紧搂住自己的弟弟。
    智贵并没有拒绝,他白日里总是冷漠地不含感情地对待她,此刻却情绪饱满,一股压抑又兴奋的东西正从他胸腔破土而出。
    他的手慢慢滑入智子的衣衫下,触碰抚摩游走,感受她光滑又干燥的肌肤。带着安抚的性质,还有不可捉摸的模糊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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